端午艾草香
·柯素芳·
“艾草香，香满堂，千家万户庆端阳。”端午将近，街头巷尾到处弥漫着艾草的气息，那缕缕清香，轻轻地将我牵进儿时艾草飘香的端午时节。
记忆中，每年五月，田野便绿成了锦缎，各色各样的花草铺满了大地，长得最茂盛的是艾草，它们葱葱郁郁地蓬勃在田埂沟侧，河畔塘边。微风拂过，有种特别的香气扑面而来，丝丝缕缕，令人心旷神怡。
常说，清明插柳，端午插艾。端午节除了吃粽子、赛龙舟，挂盘香，家家门口悬艾草，也是一种传统习俗。早在南朝梁人宋怀的《梦岁日记》就有记述：“五月五，四民踏艾草，悬门户上。” 记忆里，每年端午的黎明，母亲便披着晨曦、踏着晨露去河畔采艾草，回家后，用红线绳绑成一束、一束，悬挂在门的两侧及窗棂上，南风一吹，整个屋子便弥漫着浓郁的馨香。
印象中，母亲做这一切时，总是满脸虔诚的样子，年幼的我曾好奇地问母亲，端午节为何要挂艾草？母亲笑着告诉我，这一天，门上挂艾草，不仅可以驱蚊避邪，消毒灭菌，还能保护家人一年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现在想想，母亲把艾草当作看家护院的门神了，也明白为什么有“五月初五过端午，天师良神骑艾虎”的民谣了。
无意间，曾在一本医学典籍中看到这样的记载“艾叶煎汤，外洗可治湿疮疥癣，祛湿止痒。” 我们的祖先早已将艾草当作了重要的药用植物。记忆中，儿时端午的黄昏，母亲常用往年的陈艾煮水，让我们清洗全身，说是可以杀灭病菌，防治痱子。同时，每年的这天，母亲都将一些鲜艾草悬挂在院子的房檐下，待自然晾干后，再收藏起来，留作日后煮水沐浴。据说，现在常说的“药草浴”，大多选用的原料就是艾草。
千百年来，艾草的清香不仅萦绕在民间百姓的烟火里，还氤氲在文人士子的笔下。“霜染青春野水涯，沉香淡淡恰如花。”、“日暖桑麻光似泼，风来蒿艾气如薰。”、“庭院艾草荷包满，端午粽味又飘香。”、“端午时节草萋萋，野艾茸茸淡着衣” ……是啊，艾草，不仅默默地吐露出芬芳，还散发出母性般的光泽，静静地呵护着我们的生命，难怪自古以来万千大众将之奉为心中的芳草。
又是一年端午时， 风动艾草香，盈盈心中漾。童年端午那些温馨的记忆，犹如这初夏的艾香，再次婷婷袅袅地弥漫在我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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