蛰伏了三百年的感情,终于在这个春日阳光交汇的早晨腾升而起,我看见燕子归宫下的泥巢,桃树的枝头微微浸上了新绿,胭脂般的朝霞染红了我如玉的指甲。
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至。
将帘儿送走,一个人在花丛中漫步,如少女之颊的芍药此时只是简简单单挂了几片极普通的叶子,陈木般的枝桠将我双脚小小的困住,赤红的衣裙隐在枝桠之下,双脚分明感受得到脚下泥土的分外柔软。
不期起了一阵风,我的芍药岭种在临海之地,在微咸的海风中,我眼里成功地进了颗沙子。
然后我就一个人站在种满芍药的山岭中揉眼睛,揉啊揉,差不多快将眼睛揉瞎了时,一个蓝色的衣角不晓得从哪个石缝中窜出来,向我这边走直线匀速运动。
在凤族,只有韩扇一个穿蓝衣,至少我只看见他穿过蓝衣,兴许这绝大可能是我的孤陋寡闻。
于是我边低头揉眼边对蓝衣角说:“我眼进沙子了,快帮帮我啊。”
蓝衣角停止了向我这边走来的运动,顿了顿,一个陌生且有着几分公鸭嗓的声音响起:“姐姐,你没哭啊?”
这不是韩扇的声音,我停下手上忙碌的动作,红着左眼抬头看来人:“你谁啊?”
印入模糊左眼的是一个长相勾魂的少年,于是我用右眼仔细观察起来他,白瓷般的皮肤,如花蝶的翅翼,有几分易碎的意味,一双大眼睛闪着幽幽蓝光,天蓝色,安定中莫名的危险,双眉秀气,不过再长几年的话,就是威严了,身量颀长,分明的清瘦却有几点壮实的感觉。
于是我的思想超越了我的大脑,我听自己的声音在绿油油的山岭中晃荡,滋味冷清而耐人寻味,带着小小的调侃:“小白脸,你怎么在我的山岭里呢?要交观光费啊。”说罢,我自己惊了一身冷汗,虽说调戏美少年是我的爱好,但这完全不符合我调戏美少年时的语气啊,明明应该更厚脸皮一点的。
小白脸耸耸肩,像是自言自语,又象是在小声反驳:“明明花都没开,观什么光啊?我也不叫小白脸啊····”
这孩子,真单纯,现在很少见到这样可爱的孩子了。
记得我以前调侃狐族小公主云流时,小公主当场翻了翻白眼,说了句我至今没想通,并至今为天族未来担忧的话,她说:“你妹~~”
真不知道是我退化了还是我退化了,好像是我退化了。
我极艰难迈了迈已僵硬的脚,笑了笑微抬头向他说:“那你叫什么名字啊?”其实小白脸挺好的,至少面相摆得出去,往外面晃晃会引来一阵尖叫。
某白摇摇头,一脸纯真无辜地说:“父王不让我说出去。”
我点点头,当时就在心里感叹:这父亲当得可真好,不让孩子将名字说出去,免去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比如被我这样的人调戏,然后拐骗······父王,这孩子莫不是某族的殿下?
低头看了看他右手手腕,没有神脉,这孩子,难不成是外界的?
此处与冥界尚近。
顿时被这个想法惊出一身冷汗,现今冥界与天界正在闹矛盾,他如果,是冥界的,那我不是引狼入室了么?母后是对我下的了狠心的,要让母后知道这个消息,我这层皮,可能······可能要变成下酒菜了······
只觉得心跳加快,鸡皮疙瘩们像是打了鸡血,一个个站了起来,脚下一阵虚风晃过,顿时天地悠悠,有一种想马上奔进厨房把自己撑死的感觉。
公鸭嗓号小白脸从腰间抽出个东西,将我扶住,感觉他稍稍弯腰问我:“姐姐,你没事吧?怎么脸色一阵比一阵白?”
我摇摇头,伸手摸了摸额头,一手一头的冷汗,在阳光闪着炫目璀璨的光,闪啊闪,像是在向我诉说我以后的悲惨命运,看来我对母后的印象真是坏到了极点。
此时心里横生出一个感想:以后一定要将帘儿教好,就算教不好,也得留个温柔大方,美丽善良,针织万能······(针织万能就算了,我曾经绣过一条手帕,绣完自己都吐了)的形象。
至于万能,这点只有阿姐才做得到,我是与韩扇一起学琴的,可我弹得奇烂无比,当场将教我的徐夫子真人气得吐了三两血,后来韩扇到至清上尊那去学了,我弹得就更烂了。
徐夫子真人在极度贫血后,让我学了另一样,那是个后世才有的东西,不过当时天界已出了名,叫竖琴,我拨的那把,名字极好听,是徐夫子想了三天想出来的,醉醉,寄托了他希望我弹好的真挚愿望。
我还真弹得挺好。
我定住脚,笑了笑:“你说你没钱,那你给我吹首曲子吧。”边说边往他用来扶住我的笛子,上好的玉笛,透着莹莹的光彩。
某人顿了顿,很直接地说:“不行。”
“为什么?”我也很直接,目光留在他脸上,心里默默赞叹,这孩子果然长得很好看,很少看见这么好看的了。
他脸稍稍红了红,沉吟半日,吞吞吐吐的道出了事情的原委:“我······我吹得···不好,我才学了······一天”说罢皱眉目光炯炯地看着我,不晓得想看个什么。
我挑挑眉,伸手夺过他的笛子,扶了扶头上的珠花,细细看了看笛子。
他似乎有些惊讶,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我抬头,将笛子放在嘴边,试了试音,他保持着惊讶的神态,看着我将一曲《清水映》奏出,这曲子是阿姐谱的,我最喜欢和熟悉的。
笛音袅袅,似乎已化作风将此岭细致紧密的包裹起来,又似从天际飘出,飘渺虚无得很,四周鸟雀围绕,寂静无声,清风拂面,我似乎看见那人自山岭后浅笑走出,一眨眼,原来是幻境,很惆怅毕了一曲,放下竹笛,绿叶沙沙,像是翻腾出的浪花,翻起了我的袖角。
他已将惊讶神色收起,慢腾腾地接过我递来的竹笛,低头小声地说了句:“舒阑,我的名字。”声色很有些清朗。
舒姓,冥界皇族之姓,我有些彷徨。
要不要这么倒霉啊?
舒阑抬头,看我越发白的脸色,觉得不可思议地问:“姐姐,你是怎么做的?”
我完全愣了:“啊?”
他摸摸下巴,神色疑惑:“不按时间增白那么多。”
我退了几步,干笑道:“吓的。”
他疑惑:“啊?”
我觉得我呆不下去了,念了个诀,飞快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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