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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鲛人泪》桃花古扇　^第20章^ 最新更新:2014

花匠小妙招
2024-12-02 23:35

第二十一章、露草

　　“山之遥，露之华。女尸尽，草木生。”阿阮轻轻地哼唱着，带领大家往深处走去。
　　尽头，是一面陡峭的石壁。
　　“紫陌舅舅？！”那面石壁面前，静静地立着一个人。夏夷则一眼就认出来，那是紫陌。
　　“奇怪，紫陌前辈竟会在这里？”阿羽也有些纳闷。
　　“喂，那是谁啊？”无异戳了戳一旁惊诧的阿羽，小声地问道。
　　“呃……是夷则的舅舅……”阿羽亦小声回应他。
　　“哦，舅舅？唔……”无异盯着那紫衣人，陷入了沉思。

　　“你们来了。”仿佛亘古以来便等候在这里一般，紫陌没有回头，静静地吐出几字。
　　听着他沉重的声音，阿阮一瞬间感到惝怳万千。“你……”她似乎有很多话想跟他说，有很多问题想问他，可是望见那寂廖的背景，她的话堵在嗓子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紫陌转过身来，向夷则点了点头，又偏过头深深地注视着阿阮。“没来这里之前，我也有很多疑问，可现在，我全都明白了。”他淡淡地点了点头，注视着阿阮的目光中又多了一丝莫名的情感。
　　“你知道了？”阿阮一惊，有种被看穿的窘迫感。
　　“阿阮？”夷则皱了皱眉，担心地瞧着阿阮。“舅舅，这到底是？”
　　“夷则……我……”阿阮摇摇头，挡在夷则身前，“我来告诉你一切吧。”
　　阿羽与无异也静静地望着阿阮。
　　时光仿佛静止在了这一刻，鸟鸣，流水，人语，一切仿佛都从这一刻被抹杀掉了。

　　“我其实，和阿羽姐姐你们不一样。我不是人类。”阿阮不用回头，也可以想象出几人吃惊的面孔。“上古时期，神农之女瑶姬因灵力散尽而亡，葬于巫山脚下。此后数千年的时间中，神农神上在这里注入大量的灵力，于是一种名为露草的植物在此地繁衍。久而久之，集有灵力的露草渐渐可化为人形，或许是瑶姬的缘固，所有的露草化成的人均与瑶姬面貌相同。我，也是其中之一。”
　　“什么什么？仙女妹妹是草化的？”无异听完这番话，瞪大了眼睛问。
　　“喂，你那么大声干嘛。”阿羽不满地转过身低声呵斥他。
　　“哦，我……”无异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我只是太吃惊罢了，想不到草也可以化人啊。”
　　“不错。我的确是露草所化。”阿阮点点头。
　　“面貌相同……难道说我之前遇见的那个人，也是露草化身？”夷则倒并未像无异那般惊奇，比较草木有灵，化为人形也并非什么奇事。
　　“夷则之前，也曾遇到过与我面貌相同的姑娘么？”阿阮问道。
　　“……我晚些再向你解释。”夷则对她笑笑，心中那块压了他十年的巨石终于沉下了。
　　“不止是夷则，其实我多年之前也曾于静水湖畔见到一位绿衣女子。”紫陌忽然开口道，“如此想来，那必定也是露草化身吧。”
　　“嗯，一定是这样的。”阿阮点点头，“所以紫陌舅舅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才会显得似曾相识吧。”阿阮道。
　　紫陌微微点头，目光中闪过一丝苦涩。
　　没有人能看到。

　　“哼，你到挺会说的嘛。”夜月之下，紫陌的身后忽然出现了一个来历不明的身影。
　　“你怎么来了？”紫陌似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怎么，我就想跟着你不行吗？”那人影从身后走到紫陌身前，弯着腰瞪大了眼睛瞧着他。月色之下，可以依稀看出是位年轻的红衣少女。
　　“……”
　　“你为什么要对她撒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认识的那个绿衣女子分明就是刚刚那个。只不过她已经不记得你了。”红衣女子在他身边坐下，手托着脸，淡淡的月光照在她的脸上，稍显稚嫩的脸上竟有些莫名的忧郁。
　　“她已不记得前世之事，况且她今世又有了关心爱护她的人，我又何必提些前尘往事呢。”
　　“可是，你到灵渊神墟中清修多年，不就是为了变强，去找她的嘛？”红衣女子显然有些不高兴，但又不愿否认这样的事实。
　　“她已不是我认识的那位故人了，我与她之间，无须再有交集了。”紫陌站起身，转身要离去。
　　“云垂水镜参差影，十二峰头月欲西。楚梦沉醉朝复暮，清歌远上巫山低。”红衣女子忽然吟起诗来，声音清越动人。“这首诗，是你为她而作的吧。”
　　紫陌迟疑了些许功夫，没有回答，依旧步入了黑暗之中。
　　“喂，紫陌！”

　　另一边，阿阮与夷则也在瞧着月亮。
　　“夷则，今晚的月亮可真美呀。圆圆的，像个大饼。”
　　“噗~”夷则笑了，“饿了？”
　　“呀，总算笑了呢。”阿阮拍着手。“我还以为，夷则经历了初泽姑娘的事后，会不喜欢我呢。”
　　“不，我没……”夷则有些急促地解释道，“初泽是初泽，阿阮是阿阮，我不会因为那件事而对你有任何不好的看法的。”
　　“那么，夷则就是喜欢我咯？”阿阮咯咯地笑起来。
　　夷则低下头，阿阮还以为他又不好意思，刚想说些调解的话。
　　“嗯，我喜欢你。”夷则忽然抬起头，定定地望着她。
　　阿阮愣住了。“哦……知道了。”过了好久，她才挤出一句话来。
　　“知道了？”夷则无奈地扶着额，“你没有别的想说的吗？”
　　“我还没有想到，等我想到了就会告诉夷则的。”阿阮很不自然地笑了笑，内心充满了惆怅。“只可惜，我身上虽存有神农大人的气息，但我却依旧不知道神农大人去了哪里。从前，我是见过他一次的。神农大人很慈祥……会温柔地对着我笑，还说着一些我听不懂的话。可是，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他了。”
　　夏夷则也沉默起来。
　　“夷则，你怎么了？”
　　“我……只是想到若是无法寻到神农大人，那么明珠海上的结界便要失去灵力，那么我们鲛人族以后便再无宁日了。”
　　“夷则最担心的，原来是你的族人啊。”阿阮叹道。“可是我却找不到神农大人，对不起，没能帮上你。”
　　“你无须自责。”夷则摇了摇头，“我还会继续找下去的。”
　　“嗯，我会陪夷则一起去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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