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宪政体制”。从上世纪70年代的党外运动至今,台湾的在野党抗争或群众抗争不计其数,但从没有象“太阳花运动”这样动摇到“宪政体制”,按林飞帆的定义,就是“宪政体制”危机。公权力权威扫地,立法权、行政权、司法权、人权脱序失位。如此的公民教育和示范作用,已非一个服贸协议所能承受。
5、两岸关系。“太阳花运动”对两岸关系的全面、长期影响现在断言为时尚早,但其影响是负面的当无疑义。短期而言两岸正常的交流来往气氛已受到破坏,近期已有若干重要的参访团被迫取消或延期;中期而言如果两岸服贸协议拖延不决甚或胎死腹中,则ECFA无从延续,两岸经贸关系将陷入不进则退的境地;长期而言,如果所谓的两岸协商监督法制化过于严苛,在蓝、绿恶斗的结构下,两岸任何的协议寸步难行,两岸关系的全面和平发展前景暗淡。
“太阳花运动”的受害者多,那么得利者呢?除了林飞帆们有望一夜之间成为未来的政治明星外,数来数去,便只剩下蔡英文了。
首先是民进党内的苏蔡之争。苏贞昌失掉的分数当然都应加到蔡英文名下,而“太阳花运动”也算是蔡英文的另类党内动员。“两个太阳”本来还算平分秋色,一减一加,到了5月的党主席改选,蔡英文恐怕不胜都难;其次是2016年的台湾地区领导人之位争夺。2012年因“最后一里路”而败选,想必蔡英文仍耿耿于怀。“太阳花运动”之后,不管在主观上还是客观上,国民党推动两岸关系发展的功力都将大为削弱,“两岸牌”失灵或打了折扣,那么蔡英文的“最后一里路”也就自然消失。更妙的是,如果“蔡主席”上任后掌握了“立院党团”,再择机让两岸服贸协议过关,则既树立了温和形象,更体现了处理、主导两岸议题的能力,美国可以接受,中间选民也不再疑虑,那么2016台湾地区领导人选举谁可与之争锋?
三、“太阳花运动”的本质与结局
“太阳花运动”之所以让人们雾里看花,实在是因为它太另类。虽然有花,但它不是颜色革命(也叫花朵革命),颜色革命的本质是通过体制外的和平与非暴力手段变更政权,是强制性的权力再分配,原因是体制内的选举使在野者无法得到足够的选票,终点是政权更迭。林飞帆们没有意愿也没有能力去进行颜色革命,民进党也不需要,因为用选票就可能使其有夺回政权的机会;“太阳花运动”也不像以往的学运或公民运动。上世纪的“野百合运动”、近几年的“红衫军运动”“白衫军运动”等,其本质是通过体制内的强大抗争行动逼迫执政者接受纯粹政治性或社会性议题,诉求满足即落幕。
“太阳花运动”兼有颜色革命和传统学运或公民运动的特征,是两者的混合体。从动机上看,兼有强制性权力再分配(两岸协商监督法制化属于立法权剥夺行政权)和纯粹议题拆求;从手段上看兼有体制外的非法性和体制内的和平与非暴力理性(如“330黑衫军集会);从主体上看既有自发的成分也有政党的色彩。这种新的运动形式很独特:首先是它有强大的强制性;其次是动机和诉求的隐晦性;第三是公权力处置的困难性;最后是退场机制的不确定性。
“太阳花运动”如何落幕,端看组织者和幕后者对自身目标实现程度的评估和判断。从上述的得失计算看,是时候逐步退场了。 (作者李吉寿,是福建省台湾研究会秘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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