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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西征前,中亚和西域的局势发生了何等波澜壮阔的变化|文史宴

文/罗克泰

蒙古西征花剌子模的征战过程,大家已经比较熟悉了。但对蒙古出征之前,花剌子模、西辽、乃蛮王子屈出律、畏兀儿之间发生了什么,则不甚熟悉,本文将会详细讲解这一段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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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西征起因的不同说法

在本文开始前,先简单介绍一下资料来源。

晚清时期,面对沙俄侵略西北的野心,中国史学界兴起研究西北史地的热潮,从而带动元史学的兴起。19世纪80年代末,内阁学士兼礼部侍郎洪钧出使沙俄,从而接触到拉施特《史集》、志费尼《世界征服者史》和《多桑蒙古史》等域外蒙古史著作,他请译员将部分内容翻译成中文并加以整理,编成30卷的《元史译文证补》。

很长一段时间里,《多桑蒙古史》与《元史译文证补》都是国内史学家研究域外蒙古史的唯二资料,也是柯邵忞《新元史》的参考来源。但随着《世界征服者史》与《史集》原著的引进,《元史译文证补》逐渐退居二线。

研究蒙古第一次西征的主要伊斯兰原始史料除了国内常见的志费尼《世界征服者史》和拉施特《史集》外,还有没有引进的伊本·艾西尔《全史》、朮兹札尼《纳昔儿史话》和奈撒维《札兰丁传》。

伊本·艾西尔(1160-1234)生于摩苏尔,作为同时代人,他的著作是最早记载蒙古西征的伊斯兰史书;朮兹札尼(1192-1266之后)生于阿富汗,为躲避蒙古军逃到印度,得到德里苏丹国纳昔儿·马哈茂德的庇护,从而用波斯文写下《纳昔儿史话》,此书记载了从人类起源到1260年的历史;同样生于阿富汗的奈撒维(?-1250?)是花剌子模末代君主札兰丁的秘书与传记作者,亲眼目睹了蒙古人和札兰丁的军事活动。

这三位作者共同特点都是经历过那场战争并敌视蒙古,而志费尼和拉施特虽然都是蒙古官方史学家,但出于复杂的心态,同样对花剌子模抱有明显的同情心且毫不隐瞒蒙古军在中亚的破坏,甚至在具体死亡人数上远胜前三位。

因为“历史由胜利者书写”的说法,有些学者认为当前流行的“蒙古西征中亚起因是花剌子模杀商队”这一观点并非真相,觉得这只是蒙古人自己的战争借口。

实际上,哪方史料都有其局限性,失败者的记载未必就比胜利者可信度更高。

朮兹札尼曾将蒙古进攻花剌子模的原因分为两个事件,接下来我们就分析三本为花剌子模说好话的中亚史书对这两件事的描述,来重现蒙古与花剌子模交恶的史实,看下到底谁才是这场战争的挑起人。

讹答剌事件

《纳昔儿史话》中,论述花剌子模历代君主的第十六章和详谈蒙古进攻中亚的第二十三章两次提及讹答剌事件。

按朮兹札尼的说法,摩诃末心中充满攻打金国的野心,不断向来自金国与突厥斯坦边疆的人探听情报。在得知成吉思汗已经战胜金国后,为了确定此事并得到蒙古军兵力和装备的详情,特地派出赛义德·宝合丁·拉齐出使蒙古,当赛义德抵达汗廷时,成吉思汗派出亲信将许多宝物送给摩诃末。

朮兹札尼从赛义德本人处得知,成吉思汗为自己的事业辉煌到能让“日落之国”的君主遣使感到荣幸,在赛义德临走时希望两国君主能签订永久合约,让双方使节和商队能互相往来,互通有无,派出足有五百匹驮着各种宝物的骆驼的商队同使臣一道去往花剌子模。

但等到了讹答剌时,当地守将海儿汗见钱眼开,得到摩诃末的许可后杀人夺财,只有一个正好去澡堂的商人趁机逃了出来,向成吉思汗回报海儿汗的背信弃义,于是成吉思汗组织军队发起进攻。


挑起大祸的海儿汗

《全史》的记载相对简单,他把蒙古持续几年的攻势大都集中在回历617年(1220-1221年)章下叙述:摩诃末从西辽手中夺取河中地区后,为了防御鞑靼人(可能是指被蒙古追杀的蔑儿乞与乃蛮残部)而封锁了东部边疆。

成吉思汗派遣由商人与突厥人组成的团队携带大量商品去河中地区购买纺织品,当商队抵达讹答剌时,海儿汗仅向摩诃末报告此事,结果得到了杀人夺财的命令,然后摩诃末将所有财物卖给不花剌与撒麻耳干的商人,将赚到的钱据为己有,并派间谍去刺探蒙古机密。

当他得知具体情报后与臣下商讨战略时,成吉思汗已经消灭了鞑靼人和西辽,派使者来宣战,摩诃末将主使处死,副使烧掉胡子赶了回去。本书还暗示,巴格达的哈里发为了报复摩诃末,写信让蒙古军西征。

奈撒维的记载是三者中最详细的:当摩诃末从伊拉克返回后,接见了成吉思汗的三位带着厚礼的使臣,他们带着和平的目的,希望能与花剌子模国建交,但国书中的一句“你对我来说就像最亲爱的儿子”让摩诃末颇为不悦。

于是摩诃末在晚上单独接见了使臣之一的马合木(《世界征服者史》的译者波义耳认为他就是日后治理中亚的牙老瓦赤),用一颗手镯上的宝石希望能收买他成为自己安插在成吉思汗身边的间谍,又询问蒙古的具体兵力等情报,马合木声称蒙古军在花剌子模军面前不值一提,于是摩诃末同意休战。

不久成吉思汗派出商人去往讹答剌,贪财的守将海儿汗向摩诃末谎称商人都是间谍,于是摩诃末下令将他们扣留,但海儿汗擅自杀害了商人,处理了货物。

等成吉思汗的使节到花剌子模王宫希望摩诃末能交出凶手时,摩诃末不愿纵容成吉思汗,更不愿意得罪有众多高官亲戚的海儿汗,于是杀了使臣。

图尔盖高原之战

据《全史》所载,摩诃末在将蒙古使者逐回后就立马率军出击,赶在成吉思汗得到消息前袭击主力正在攻打屈出律的蒙古军营地,掠夺妇孺与辎重,结果由皇子(作者明确说成吉思汗本人不知情)率领的蒙古主力得知此事就立刻率军返回,双方打了三天三夜,花剌子模军损失2万人,第四天晚上双方都厌倦了战斗,蒙古军放火烧毁营地,借着火焰返回;摩诃末回到不花剌。

经过此战他放弃与蒙古军正面冲突,开始加强城防,准备等蒙古军因攻城消耗兵力时再用从呼罗珊带来的援军一举歼灭。

而《纳昔儿史话》的记载是,回历615年(公历1218-1219年)摩诃末率军追捕鞑靼人卡迪尔汗,深入到极北之地,虽然消灭了敌人,却与同样追击鞑靼人的成吉思汗长子术赤的军队撞了个正着,双方互相击溃对方的左翼,到了晚上两军隔溪扎营,天亮时花剌子模军发现蒙古军已经烧掉营地后逃走。

摩诃末也因这场战斗对蒙古军产生恐惧,朮兹札尼认为“这是伊斯兰人民受苦受难的原因之一。”

《札兰丁传》则将这场遭遇战放在回历612年(公历1215-1216年),摩诃末与屈出律决裂后,先派出几支部队在喀什等地数次击败屈出律,后亲自率领6万骑兵出发征讨,同时成吉思汗得知屈出律篡夺西辽皇位,也让术赤带着2万士兵出发,在摩诃末找到屈出律的踪迹前将后者杀死,接着两军碰面。

面对花剌子模军,术赤的态度非常谦和,表明自己不但对算端没有敌意,甚至愿意服从他的安排,还献上所有的战利品以换取和平。

但摩诃末仗着手握两倍于敌军的兵力,声称:“如果成吉思汗命令你不要与我作战,那么全能的真主会命令我与你作战。对我来说,你与古尔汗(指西辽皇帝)和屈出律汗没有区别,都是偶像教徒。”

于是术赤不得不应战,之后的战事与朮兹札尼所载相同。令人吃惊的是,对于这场战斗,志费尼专门指出札兰丁在战中救了摩诃末一命,而奈撒维身为札兰丁的秘书,却对主人的这一英勇行为只字未提。

综合以上记载我们可以看出,虽然三位作者出于各自的立场对花剌子模守将和算端的责任记载有所出入,但竟然没有一个人不认为讹答剌事件不是由花剌子模人挑起。

那会不会是花剌子模灭亡后导致可以记录下来的战争理由只剩下蒙古的说法,而在中亚称霸时间短暂的花剌子模不受中亚人欢迎,相信“失败者有罪论”反而没那么难受呢?当然不是,现在就以伊本·艾西尔对蒙古具体情况的了解和对花剌子模的态度为例来获取信息。

在《全史》里,伊本·艾西尔除了蒙古大汗(还出现了混淆,以为“成吉思汗”是本名而“铁木真”是尊称)本人外没有记载任何一位蒙古人的名字,仅仅以“皇子”、“将领”相称,足以证明他直接从蒙古方获取的宣传很少。

在写到摩诃末去世后特地开了一篇综述其生平,对这位中亚霸主极尽赞美:“他拥有辽阔的领土和很高的威望……对哈剌契丹进行了伟大的反抗……他是一个很有教养的人,精通法学宗教等多学科的知识……他不贪图享乐,只关系王国和子民……总而言之,世界上其他所有统治者的优点集于他一身,想列出他的所有优点是一项漫长的工作。”

还有一个细节,据《世界征服者史》所载,蒙古军攻克不花剌时,成吉思汗在市民面前公然自称为“上帝之鞭”,是代表神降下惩罚。

有一个名为鲁克纳丁的伊玛目面对敌军的大肆抢掠,只能说“这是真主吹动的万能之风,我们无权发言”;但《全史》里说他和其子英勇地与蒙古军奋战到死,文中多次出现“真主诅咒他们”的字眼,可见伊本·艾西尔绝非逆来顺受之人,不甘于接受征服者的宣传。

蒙古西征前发生了什么

接下来就结合各方史料,详细地还原整场事件的经过。

蒙古占领西域

12世纪末,蒙古高原上的氏族社会逐渐走向瓦解,蒙古乞颜部领袖铁木真顺应时势,削平群雄,于1206年称成吉思汗,建立大蒙古国,这是一个中国古代少数民族政权。

成吉思汗完成了蒙古族的社会变革,把它从原始公社制推进到早期封建制,这对蒙古人而言是了不起的丰功伟绩。

蒙古族人民体魄强壮,善于骑射,长期处于辽、金残酷的压迫和统治下,锻炼出顽强的斗争意志,富有斗争传统,是一个生气勃勃、骁勇善战的优秀民族,又接受了汉人以及其他东西各国的进步文化、技术,俘虏和吸收了各地的技术人员,以改进和丰富自己的军事装备,便形成相当坚强和便于远征的武装部队。

1207年至1208年,成吉思汗征服色楞格河与叶尼塞河之间的“林木中百姓”与吉利吉思人,1208年在也儿的石河畔打垮乃蛮部和蔑儿乞部的残余,乃蛮王子屈出律投奔西辽(哈剌契丹)。

1209年,畏兀儿亦都护(亦都护为畏兀儿国王的尊号,意为天赐福祉的君主)巴儿术起兵反抗辖制他的西辽人,同时遣使与成吉思汗结盟。西辽设置于畏兀儿地区的地方官少监被起事者所杀,这一事件标志着西域穆斯林开始进行解放运动。

不久,败北的蔑儿乞人逃入畏兀儿境内,巴儿术将他们赶走。于是成吉思汗接受其效忠,于1211年春将自己的女儿也立安敦嫁给亲自进贡的巴儿术。从此畏兀儿成为大蒙古国的一部分,亦都护是蒙古大汗的藩臣,必须履行纳质、进贡、出兵从征等义务,但对自己的领地与属民也有一定的自主权。

13世纪初,西辽国势衰落,各属国先后起来反抗。西辽皇帝耶律直鲁古怀疑起哈剌鲁的阿儿思兰汗,后者无法逃祸,服毒自杀。其子马木笃汗继位后,耶律直鲁古仍派遣一名少监进行监督。

少监专横暴虐,任意侮辱马木笃,欺压臣民。1210年,成吉思汗派遣“四獒”之一的忽必来率领军队出征哈剌鲁,马木笃汗乘机杀掉西辽少监,随忽必来入朝,于1211年春觐见了成吉思汗,也与成吉思汗皇族结成世代联姻关系。

占据阿力麻里城的另一哈剌鲁首领名叫斡匝儿。他是马贼起家,随着势力逐渐扩大,最终攻占阿力麻里与普剌。

1211年屈出律夺取西辽政权后,强迫西辽各地及附属国人民放弃伊斯兰教,改信佛教或景教。身为穆斯林的斡匝儿起兵反抗,多次打退屈出律的进攻。之后遣使向成吉思汗报告屈出律的情况,愿意归顺,成吉思汗便把长子术赤的女儿嫁给他的儿子,结为姻亲。

不久后斡匝儿在出猎时被屈出律的士兵擒获。屈出律想利用其占领阿力麻里不成,又听到蒙古军将至的传闻,就在逃跑途中杀死斡匝儿。斡匝儿死后,其子昔格纳黑的斤奉成吉思汗诏旨继位。

可以说,自从畏兀儿与哈剌鲁相继内附起,直到1218年哲别出征西辽,大蒙古国的西疆从未变动过。大蒙古国在西征前获得畏兀儿人与哈剌鲁人的内附,既是成吉思汗外交的成果,也是当时中亚形势导致的结果。

花剌子模的兴起与屈出律篡权

13世纪初,当成吉思汗勃兴于蒙古高原时,中亚花剌子模国也发展到极盛时期。

花剌子模位于中国通往地中海、印度通往南俄罗斯地区的陆路交通交叉地带,因而在中世纪成为欧亚大陆的贸易中心。

从8世纪前叶至11世纪中叶,花剌子模先后被阿拉伯帝国、萨曼王朝、哥疾宁王朝和塞尔柱帝国统治。1141年,西辽开国皇帝耶律大石进军河中地区,打败塞尔柱算端(国王)桑札儿,花剌子模向西辽称臣纳贡。

花剌子模王亦勒阿儿思兰在位时乘塞尔柱衰落进占呼罗珊西部地区。1194年,花剌子模王帖乞失消灭塞尔柱帝国末代算端,势力逐渐扩展至波斯西部。

1200年,帖乞失之子阿拉乌丁·摩诃末继位。在西辽帮助下,摩诃末打败呼罗珊东部的古耳王朝,在获取许多重要城市的同时迫使古耳王朝算端臣服。

一段时间后,不甘臣服于西辽的摩诃末逐渐停止纳贡,耶律直鲁古派宰相去催缴,摩诃末当时正准备出征钦察,不想太早翻脸,但也不愿意放下面子,于是将事情委托给母亲秃儿罕后就径自出发。1209年,秃儿罕隆重接待西辽使臣,但后者看出摩诃末的野心,将所有情况报告给君主。

摩诃末在远征钦察胜利后计划征服河中,此时的他已经不再需要西辽帮忙,于是率军前往不花剌,派使者拉拢以撒麻耳干的喀喇汗王斡思蛮为主的一切可利用对象,约好明年进攻西辽。


摩诃末踌躇满志,但其实内部不稳

接下来将时间往前推几年,当时屈出律从也儿的石河一路西逃,投奔耶律直鲁古,成为其驸马。不久他看到西辽各地藩属开始反叛,产生野心,就以集结部众平叛为幌子,在叶密立与海押立集结军队,实力大增,后与摩诃末暗中勾结,密谋共同瓜分西辽国土。

感到后悔的耶律直鲁古遣使召集包括斡思蛮在内的各地藩臣,因为斡思蛮曾要求娶西辽公主遭拒,此时就改向摩诃末称臣,公开反叛西辽。

耶律直鲁古派了3万军队攻下撒麻耳干,但为了安抚斡思蛮,仍将公主嫁给他。屈出律乘机在哈剌鲁人的帮助下劫掠西辽国库,想进攻西辽首都八拉沙衮。耶律直鲁古不得不把兵锋转向造反的屈出律,此时是回历606年(1209-1210年)。

摩诃末见西辽军撤走,发兵攻入西辽属境河中地区,占领不花剌与撒麻耳干,斡思蛮投降,两人合军进攻西辽。

1210年,花剌子模军在塔剌思河畔打败西辽守将,占领讹答剌等城。败退的西辽军还至八拉沙衮,但城民闭门不纳,溃军围攻十六天破城,屠杀三昼夜,被害者达4.7万人。

屈出律见耶律直鲁古众叛亲离,便成为叛军首领发起奇袭,正巧这时忽必来的蒙古军也到了巴尔喀什湖以南地区,内忧外患下耶律直鲁古只得让位给屈出律。

摩诃末战胜西辽,在伊斯兰教世界中声望大增,人们把他称为“第二个亚历山大”。

不久河中再次爆发反对花剌子模的叛乱,斡思蛮开始虐待原先娶的花剌子模公主,并在1212年命令撒麻耳干人民暴动,当地居民支持斡思蛮反抗花剌子模,引来摩诃末的镇压。

1212-1213年,摩诃末杀死斡思蛮,夺取并迁都于撒麻耳干,在此杀掠三天,有1万人死亡,喀喇汗王朝至此灭亡。1215年,摩诃末灭掉古耳王朝,命其子札兰丁统治原领土。这样一来摩诃末通过不断的征服战争,已占据了今阿富汗、伊朗、伊拉克和中亚广大地区,成为伊斯兰教世界最强大的统治者。

屈出律夺取西辽政权后,在1211-1214年的收获季节连续劫掠天山以南的喀什噶尔,引起当地饥荒,居民不得不臣服。

1216年屈出律攻占于阗,强迫当地居民改变信仰。当地的宗教领袖阿剌丁·马合谋与他进行宗教辩论,理屈词穷的屈出律将阿剌丁拷打后钉死在他的学堂门前的十字架上。但即使在各地人民的反对下,屈出律的统治依然延续了六七年之久。

《蒙古入侵时期的突厥斯坦》的作者巴托尔德认为,屈出律仇视伊斯兰教的原因之一是惧怕西域穆斯林在摩诃末的支持下发动解放运动。


蒙古灭西辽

在中亚风起云涌的同时,东亚也战火纷飞。成吉思汗为了打破金朝对蒙古的枷锁,先是在1205-1209年三次出兵西夏,迫使西夏臣服,断金臂膀。后在1211年正式伐金。

由于过少的兵力不足以两线作战,成吉思汗面对屈出律的威胁仅能让皇弟帖木格和女婿脱忽察儿守卫西部边境。

几年下来蒙古大军横扫黄河以北,1215年,金国首都中都被攻克,通往东北老家的路也被切断,从此金国只能龟缩在南边。

成吉思汗此时就需要打通西边的商路以资助东亚战场。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想灭掉西辽和花剌子模——有的时候联合一个国家胜于占领这个国家。

只要看蒙古扩张时和西夏人打交道的风格就能明白:在前期的出兵西夏时,虽然蒙古军屡破城池,但没有留下任何守军就撤走,原因一是怕分散兵力,二是怕金国趁机西进。单纯打服西夏,反而可以减轻自己的负担,也能削弱夏金两国的实力。

所以就算屈出律在于阗实施暴行,即便大蒙古国采取宗教宽容政策,成吉思汗为了不与花剌子模直接冲突,也还无法应当地居民的求助出兵征讨。

但对于蔑儿乞人这样的亡命之徒,成吉思汗就没有必要手下留情了。此时蔑儿乞人已经在咸海北部找到了新盟友库曼人——这个部族日后会在蒙古西征欧洲时发挥重要作用。

1216年,成吉思汗从攻金前线回到蒙古地区,在土剌河大会诸将,得知蔑儿乞人在高山峻岭重新纠结兵力,“四獒”之一的速不台主动请缨。

1217年春,成吉思汗下令为速不台制造铁车(车轴用铁皮包裹防止损坏)助行,长期镇守西部边疆的脱忽察儿也一道去协助,大军追敌至垂河流域(今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境内之楚河),击溃了蔑儿乞部,但并没有在当地进行任何占领措施便离去,仍有一小部分蔑儿乞人继续往西北逃窜。

成吉思汗在伐金期间积极接纳降兵降将,到1217年,附庸兵力已相当可观,同时蒙古西北的秃马惕和吉利吉思等部发起叛乱,成吉思汗便封木华黎为“太师国王”,接替自己主持征金事务,又命朵儿伯与术赤分别镇压叛乱部落。

1218年春讹答剌事件爆发,花剌子模与蒙古的关系持续紧张,直到这时成吉思汗才为了全面控制西域政局,派“四獒”之一的哲别率领2万蒙古军去攻打屈出律,哲别遵照成吉思汗的指示,在西辽境内推出宗教信仰自由的口号,当地居民立即举事反抗,把屈出律安顿在他们家中的士兵通通杀死。

哲别歼灭了屈出律的3万军队,随即率军翻越了帕米尔高原,一路追到巴达哈伤将屈出律擒获处决。按照《蒙兀儿史记》作者屠寄的说法,这一仗应该发生在夏秋期间,因为帕米尔是高寒地带,不适于冬春用兵。

哲别征服了西辽,天山南北诸地全被纳入蒙古治下,为成吉思汗大军进攻花剌子模国打通了道路。蒙古西征后,成吉思汗及其继承者在东方战场也大量征用已降附的西域军士,他们被编入回回军、哈剌鲁军和探马赤等军中,为元朝的大一统建功立业。

蒙古与花剌子模的初期往来

蒙古开始西征花剌子模有一个复杂的过程。长期以来中亚各地的商人来回于蒙古草原与河中之间以及丝绸之路沿线,使各族人民能互通有无。

从事畜牧的游牧民族依赖同农耕区的贸易,因此早在1206年前蒙古就与中亚等地的穆斯林有交易,当时穆斯林商人在蒙古人中大受欢迎,因此成吉思汗很希望同中亚维持和平商贸关系。

但摩诃末已经同时占领了游牧地区与文化发达的绿洲地区,物产丰富,国力强盛,所以头脑膨胀,不但威胁哈里发,还梦想征服中国。

1214年,成吉思汗在中都近郊接受金国求和时,摩诃末就遣派赛义德到中都见成吉思汗,借以侦查蒙古的虚实。

1215年蒙古军攻占中都城,成吉思汗接见了赛义德,出于与花剌子模国建立经贸往来以及和平共处的目的,成吉思汗在商人来往的大道上设置守卫,并颁布了一道法令:凡进入蒙古国境内的商人,应一律发给凭照,而值得成吉思汗受纳的货物,应连同物主一起遣送到成吉思汗处,从而各地商人在大蒙古国的经商活动得到了安全保障。

当年秋成吉思汗回到克鲁伦河边的大斡儿朵处理政务。需要注意的是,屈出律在天山以北势力薄弱,再加上速不台在当地歼灭蔑儿乞残部,大蒙古国拥有了可与花剌子模直接联系的条件。

大约在1217年末,摩诃末派遣三名花剌子模富商携带织金锦缎、彩色印花棉布和蒙古人所需的其他物品到大蒙古国。

其中之一的巴勒乞黑以为成吉思汗没见过世面,在他面前漫天要价,把织物价值提高到原价的一二十倍,成吉思汗大怒,当即带他去看自己库中的各种贵重织物,然后把他拘留起来,没收其货物。

其他两名商人见状,改口说随身货物都是国王送给大汗的礼物,成吉思汗很高兴,就用重金买下每匹织物,同时释放巴勒乞黑,也用同样价钱买下他被没收的货物,予以种种安慰。

接着,成吉思汗派遣当时在大蒙古国经商的三名花剌子模商人为使随同摩诃末的商队一起去往花剌子模。1218年初春,摩诃末在不花剌接见他们,使团向摩诃末献上珍贵礼品,并呈上成吉思汗致摩诃末的国书。

在这封国书中,成吉思汗尊重花剌子模是一个国土辽阔的强大邻国,希望“在两国沟通协作一致的道路”,“担负起患难相助的义务”,“建立起亲睦关系”,“将两国之间的道路安全地维护好”,以保护两国商人的正常贸易,使两国互通有无,表达了成吉思汗希望与花剌子模国和平友好、互通贸易的愿望。

摩诃末在夜间单独召见了使团首领马合木,边赐予珍宝边问为何成吉思汗敢在国书中称自己为儿子,他究竟有多少兵力。马合木不敢直言,只说蒙古的军队数量怎能与花剌子模的军队相比。这样的回答使狂妄自大的摩诃末感到满意,于是答应与成吉思汗缔结和约。

巴托尔德认为成吉思汗之所以企图与花剌子模建立关系,可以从他有权势的穆斯林臣属之商业利益得到充分的解释,而称摩诃末为子也很难说是有意激怒他,因为摩诃末本人从不曾以此作为启衅的理由。

花剌子模与蒙古交恶

成吉思汗在派出使团的同时,吩咐后妃、诸王、那颜们各派两三名伊斯兰教徒亲信带着金银,组成一支四百五十人的商队,前往花剌子模国去进行贸易。

这个商队用五百头骆驼驮载金银和中国丝绸、蒙古毛皮等货物出发。1218年暮春,商队到达花剌子模边境城市,位于锡尔河东岸的讹答剌。

讹答剌城守将亦纳勒术(海儿汗)是摩诃末之母秃儿罕的亲人,这里发生了一场责任方存疑的纠葛,结果是蒙古商队遭到杀害,仅有一名商人逃了出来,在山顶上躲了三天三夜才成功脱险,把噩耗传给成吉思汗。

韩儒林教授在《元朝史》里概括了几位史学家对讹答剌之战责任方的出入,其中伊本·艾西尔是唯一为海儿汗开脱的人:在他的笔下,海儿汗从头到尾只是奉摩诃末之命行事。

而奈撒维则说海儿汗贪婪成性,诬蔑蒙古派来了四百五十个间谍——这实在荒谬,如果人们以最灵活的方式去理解“间谍”一词,那任何时代对外国的所有商贸活动都可以被描述为间谍活动,任何地方的商队都会天然地定期收集有关目的地的情报,不这样做反而显得很蠢。

很难想象海儿汗能未经摩诃末首肯做出杀人越货的行为。结合伊本·艾西尔的话可以解释为何他只对蒙古商队这么干,也能解释为何当蒙古军围攻讹答剌时其手下没把他的人头取来向蒙古人换平安和金钱(虽然当时与海儿汗共同守城的哈剌察已经带着本部出降了)——因为他只是个工具人。

起初,成吉思汗只认为屠杀商人之事是海儿汗的恶行,所以只考虑替商人复仇,而不是直接将两国关系激化到交战的境地。

于是摩诃末命巴合剌为正使,另外两名蒙古人为副使派至摩诃末处,要求引渡海儿汗:“君前与我约,保不虐待此国任何商人。今遽违约,枉为一国之主。若讹答剌虐杀商人之事,果非君命,则请以守将付我,听我惩罚;否则请即备战。”

成吉思汗的回话即使按今天的标准也符合外交礼节,但摩诃末反而杀害了巴合剌,剃掉两个副使的胡须,一番凌辱后将二人遣回。

这样的事情对古往今来的任何主权国家和民族来说都是不可忍受的。成吉思汗获知自己的信使在花剌子模的遭遇后暴怒而泣,作为一名萨满教信徒,他向长生天祷告,并起誓:“怎么能让回回国人切断我们的金縻绳?咱们要为使者报仇雪冤,出征回回国!”

蒙古与花剌子模之间的一场血战就此不可避免。直到这时,成吉思汗才能毫无顾忌地对西辽用兵,派遣哲别迅速击灭了屈出律,占领了没有被摩诃末吞并的西辽剩余东部领土。这一抢先进攻,既能防止摩诃末东进,又为便于自己向西征讨。

图尔盖高原之战

《元史·速不台传》声称在1222年,摩诃末出兵挫败了穷追猛打的蒙古悍将哲别,迫使其“战不利”,需要速不台来解围:“壬午,帝征回回国,其主灭里委国而去。命速不台与只别追之,及于灰里河,只别战不利,速不台驻军河东,戒其众人爇三炬以张军势,其王夜遁。”

然而这实际上是一种误解,壬午是1222年,此时别说死了两年的摩诃末,连其子札兰丁都被打跑了一年。即使把时间挪到1218年,当时哲别是在西辽旧境南部追杀屈出律,而接下来叙述的图尔盖高原之战发生在咸海东北,相隔很远。但它的原型就是发生在图尔盖高原的战役。

这场战役的时间与双方目标争议非常大,第一部分的三部作品里直接给了两个时间(1216或1218)三种目的(花直接打蒙、花与蒙误打误撞、花与蒙共攻屈出律时发生冲突)。

首先我们排除《札兰丁传》里说1216年双方因屈出律而开战的说法,虽然《新元史》称“十一年(1216),太祖北还,时古出鲁克盗据西辽,命者别征之。明年,师至垂河,所过城邑望风降附,古出鲁克西奔。又明年,者别使曷思麦里逾葱岭追之,及诸撒里黑昆,斩其首以循。”

但柯邵忞的这段记载太马虎了,他这段说法是取自屠寄在《蒙兀儿史记》里“(速不台北征军)又似为者别西辽之军策应”的猜测,但屠寄这个说法得不到《元史》、《元史译文证补》与《多桑蒙古史》的证实。

屈出律统治下的西辽剩余领土在许多年里成为蒙古和花剌子模的缓冲区,而染指这里就意味着要与摩诃末宣战,这不符合成吉思汗当时的意图,倒是1216-17年被打垮的蔑儿乞人也不受摩诃末欢迎,对他们用兵反而不易挑起矛盾。

这里我们结合《全史》、《史集》与《世界征服者史》的说法,还原如下:

1218年,摩诃末在逐走使臣后,在撒麻耳干集结军队准备去占领西辽剩余的东部领地,再以此为跳板进攻蒙古。此时传来蔑儿乞的漏网之鱼进入咸海以北境内,便往北进发,等到达毡的时,听到屈出律已被哲别杀死,便重新补充兵力,进至毡的城北继续寻找蒙古与蔑儿乞军。

摩诃末追到蔑儿乞人被打败的图尔盖高原(此地既非花剌子模境内更不属于西辽),从遍地尸体中找到一个伤者,询问情况后率领大军向蒙古军追去,在第二天黎明趁主力不在袭击了蒙古营地。

这支由术赤统领的蒙古军避开了战斗,表明自己没有与花剌子模开战的意图,但足有6万兵力的摩诃末不予理会,继续发起进攻,蒙古军被迫以寡敌众,日落之后,双方休战。

无心再战的蒙古军在夜间退走,多燃篝火,以为疑兵,全军安然东返。他们回去报告了成吉思汗。这次交战考验了蒙古军的勇力,成吉思汗则摸清了花剌子模的兵力强弱。

讹答剌围城战

据《札兰丁传》,有个名叫别都鲁丁的讹答剌人的父叔和亲属都被摩诃末杀害,决心报仇的他投靠蒙古,向成吉思汗透露花剌子模的详情的同时献上离间计。

他伪造了一封秃儿罕亲戚康里将帅致成吉思汗的信,内容为:“我们率领我们所有的军队投奔花剌子模国,服从算端摩诃末,是因为他的母亲。我们曾为花剌子模国开拓了广大的疆土,而算端竟忘恩负义,怨恨太后。太后要我们为她雪恨。我们只待蒙古大军来到,就率领我们的部队归顺。”

成吉思汗派人将这封信故意让摩诃末得到,摩诃末遂怀疑诸将有背叛之心,将他们率领的军队分散开来,驻守各城堡(其实也有他自己的战略目的)。

正是靠着别都鲁丁与长期以来从穆斯林商人处获得的信息,蒙古人在开战前就制定了完整计划,一旦开战就势如破竹。反观花剌子模,在蒙古人入侵时还内讧不停——毕竟像摩诃末这样的侵略者本来就外强中干。

1219年6月,成吉思汗率领的西征军在也儿的石河沿岸驻夏,1219年10月抵达讹答剌,除去在驻夏和其他地方停留的时间,成吉思汗一路耗费了三个月,行程数千里,他将围攻的任务委托给二子察合台和三子窝阔台,把西征大军分为三路:

一路由术赤率领,北上攻打锡尔河下游;一路由阿剌黑等率领,南下攻打锡尔河中游;成吉思汗和四子拖雷亲率主力军,直取西南的不花剌。

成吉思汗希望能诱使摩诃末出兵为讹答剌解围,从而让阿剌黑的5000人从讹答剌南方的别纳客忒出发,与围攻讹答剌的皇子军两面夹击,这样就能一举摧毁花剌子模的军事力量。

为了不在围城中消耗太多兵力导致无法面对摩诃末的主力,察合台和窝阔台并没有对讹答剌采取过于强烈的攻势。

但摩诃末没有上钩,只是在这之前派亲信哈剌察带着5万援军协助海儿汗加固内堡与城墙,还把军事装备集中在那里,以消耗蒙古的军力——这就是九年前才并入花剌子模的讹答剌城扛住蒙古军五个月之久的真相。


燃烧军团莅临讹答剌

耐心等了几个月,成吉思汗确定摩诃末不会头脑一热加入此地的战局,下令两皇子加紧围城。

1220年1月,哈剌察预见了结局,试图逃跑,被蒙古军擒获处决。一些平民厌倦了漫长的围困,打开侧门让蒙古军入城,海儿汗将2万兵力聚集在内城负隅顽抗,这批军队中的很多人又弃他而去,只剩了6000人。

蒙古人最终抓住了海儿汗,将他送到成吉思汗面前,后者把熔化的银子倒入他的眼睛处死。

总结

花剌子模国是12世纪末至13世纪初二十余年间勃兴的西域霸国。在13世纪的最初十余年,摩诃末把疆土扩张到今伊朗、伊拉克、阿富汗和中亚广大地区,军队达四五十万,成为伊斯兰教世界最强大的霸主,被称为“第二个亚历山大大帝”,是个战争狂人。

他准备继续攻占西辽东部,攻打蒙古国,并征服中原,创建一个世界帝国。

1215年时,成吉思汗忙于对金战争,面对前来探听的使团,表示愿与花剌子模王友好,允许双方商人自由往来。

但当1218年春,成吉思汗派出的蒙古国商队450人带着金银及丝绸、毛皮等大量货物到达花剌子模国边城讹答剌时,却被当成间谍杀害。之后派出质问的使臣也惨遭毒手。

面对经济实力雄厚、军队达数十万的西域霸国的狂妄侵略野心与背信弃义,成吉思汗没有忍声吞气地屈膝求和,更没有无可奈何、坐以待毙地等待西域霸国大军前来征服。

尽管大蒙古国只是经济落后、人口仅数十万的北族政权,但成吉思汗表现出英勇气概,他决心动员全蒙古国的大部分力量,亲自统率由多民族组成的共约十五万人大军去积极主动地抗击西域霸国。

这本来是一场以积极主动的进攻战保卫自己免遭西域霸国侵略、征服的自卫反击战争。但是战争的持续胜利进行,使它从自卫反击战发展为带有残酷杀戮、破坏的征服战争。


蒙古征服花剌子模

因为占领花剌子模并不在成吉思汗最初的考虑范围内,所以蒙古军悬师万里,无法在西域打持久战,而且花剌子模的根基比金国脆弱,可以通过屠杀来迅速扫平,蒙古人用屠杀来消除潜在的反抗势力,大军班师后留下少数留下的蒙古军即可统治广大的占领区。

伊本·艾西尔作为最早记载此战的人,被蒙古军的速攻震惊:“这个中国边疆的民族闯进包括撒麻耳干、不花剌等城的河中地区。我们将要重新叙述他们是如何掳掠和对待居民们。其中一伙人马通过征服、毁灭、屠杀和劫掠彻底摧毁了呼罗珊,然后经过剌夷、哈马丹、高地等城直到伊拉克的边界,随后摧毁了阿塞拜疆与阿阑并屠杀大半居民,只有少数人幸存。所有这些发生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这种事史无前例。”

在这次战争中,河中地区遭到严重破坏,但还是得以复兴(但呼罗珊地区受灾严重,重建缓慢)。《全史》也证实了这点:“他们(蒙古人)在河中建立统治,那里的城市又有人居住,他们建立了一座几乎和原花剌子模(这里指旧都玉龙杰赤)相等的大城市。”

撒麻耳干旧城区灌溉系统被毁,成为今天被称为阿弗拉西阿勃古城的遗址,人们在南边建立新城。成吉思汗曾在此处派有驻军和官员,蒙古军屯驻在附近的草原,管理城市的是契丹人耶律阿海。

在窝阔台时期,中亚被分为河中行省和波斯行省(又名阿姆河西行省)。据《元史》所载,西域人由牙老瓦赤管理,他在中亚实行休养生息的政策,到1259年,战争创伤基本得到恢复,志费尼称其中一些地区在某些方面回到原来繁荣昌盛的水平。

不花剌(即布哈拉)也在西征中毁于战火,但1220年,当地镇守官塔兀沙开始重建工作,对此跟随西征的耶律楚材在《赠蒲察元帅五首》里说:“闲骑白马思无穷,来访西城绿发翁。元老规模妙天下,锦城风景压河中。”

到了成吉思汗的儿孙统治时期,不花剌在牙老瓦赤父子的管治下彻底恢复,又成了伊斯兰世界的文化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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