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那棵枳具子

记不清家门口的这棵枳具子已经有多少年了。枝繁叶茂,树枝上结满了带钩的果实。一串串聚集在一起,果实的末梢缀一小圆球,风吹过会发出声响似的,蓄势待发。
父亲劳作回家,见我在枳具子下仰视许久,呷一口茶,慢慢地说,这棵金爪篱是你年少离家,去杭州读书后种下的。一幌二十多年了,从不修剪,任它随心长枝结果。果子也几乎不摘,你若喜欢,就采几把。
枳具子,父亲称它为金爪篱,又有人叫它拐枣、鸡爪梨。鼠李目,鼠李科,是一种中药材。《唐本草》记载:“味甘,平,无毒。《本草再新》也记:“味甘酸,性平,无毒。”其化学成分含葡萄糖、果糖、硝酸钾、过氧化物酶等。《得配本草》中提醒:“脾胃虚寒者禁用。"其果梗、果实、种子、叶及根等均可入药,中药称其果实为枳棋子。其药用最早见于《唐本草》。李时珍《本草纲目》说它“味甘、性平、无毒,有止渴除烦,去膈上热,润五脏,利大小便,功同蜂蜜”。
沉浸在枳具子深深浅浅的沟壑里,想像父亲每日回家,经过枳具子树下,是否会望一眼枝桠?是否会握一把长着小爪子的果?父亲一定记得那个爱爬树的丫头,儿时喜极了躲在枝桠上嬉戏。于是,在家门口的路上栽一棵枳具子,任凭枝桠从路的这一头横生至那一头。
丫头一身霓裳,爬树为乐的日子一去不返。枳具子依旧任性生长,任性结果。采一把果子,咬在嘴里,酸酸涩涩,不知不觉,清泪满面。父亲笑着说,金爪篱的鲜果要经太阳晒晒才会甘甜。
细细端详枳棋子,其表面红褐色,平滑光泽,基部有描圆形点状的种脐,顶端有微凸的合点,腹面有一条纵行而隆起的种脊。听闻“拐枣白酒”,性热,有活血、散瘀、去湿、平喘等功效。民间常用拐枣酒泡药或直接用于医治风湿麻木和跌打损伤等症。可谓一剂良药。
枳棋子经过岁月的激荡,由涩而甘甜,遇酒成药,抚人疾苦。
久久站在枳具子下,听风吹拂树叶。多年前,或许父亲就是站在这里,读着女儿从远方寄来的信,一遍又一遍,然后展开白色的信纸,草书飞舞,写下:金爪篱已经长大开花……
更新于 2017-1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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