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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兰花，夏天的味道

花匠小妙招
2024-12-09 06:05

在每一个夏季，想必都会感受过白兰花的芬芳。

在地铁出入口，在菜市场，在繁忙的人行道的路旁，时不时就会看到售卖栀子花、白兰花的老人。从原来的现金交易，到现在的扫码买卖；从原来几分钱的售价，到现在几元钱一对，白兰花刻印在了很多人的生活记忆中。买一对白兰花，别在自己的衣服上，就可以让一整天的生活充满着芳香。

白兰树是是木兰科含笑属的常绿乔木，原产于印度尼西亚爪哇，现广植于东南亚，以及我国南方大部分地区。在南方，白兰树适合露天栽培，是著名的庭园观赏树种，在南方道路的行道树两侧也很常见。

露天栽种的白兰树，树高可以达到17米，胸径可达50厘米，树皮灰色。叶片薄革质，呈长椭圆形或披针状椭圆形，叶色浓绿。揉枝叶有芳香；嫩枝及芽密被淡黄白色微柔毛，老时毛渐脱落。它的树冠呈阔伞形，枝广展，株形直立有分枝，树姿优美、枝繁叶茂、绿树成荫、落落大方，是我国南方优良的骨干树种。到了长江流域以及北方地区，因为气候等原因，白兰常作为盆栽植物，用来布置庭院、厅堂、会议室等。当即天气寒冷时需要转移到室内保暖。这种能屈能伸的生长方式，让其在各地都能找到较好的生存空间。

即便是在我国，白兰花也有很多名字，比如说白玉兰、玉兰花、黄桷兰、缅桂花等。如果不了解当地的文化，在交流的时候或许还会出现障碍呢。比如说，云南称其为缅桂花，四川叫黄桷兰，福建、台湾、湖广地区叫玉兰；北京、天津叫把儿兰或瓣儿兰；苏南多叫栀子……这一方面反映出我们过去在植物命名方面缺乏标准和规则，另一方面也体现着中华文化的博大精深。

汪曾祺先生在《人间滋味》中就记录了他在云南见到的白兰：“……雨季的花是缅桂花。缅桂花即白兰花，北京叫做“把儿兰”（这个名字真不好听）。云南把这种花叫做缅桂花，可能最初这种花是从缅甸传入的，而花的香味又有点像桂花，其实这跟桂花实在没有什么关系。——不过话又说回来，别处叫它白兰、把儿兰，它和兰花也挨不上呀，也不过是因为它很香，香得像兰花。我在家乡看到的白兰多是一人高，昆明的缅桂是大树！我在若园巷二号住过，院里有一棵大缅桂，密密的叶子，把四周房间都映绿了。缅桂盛开的时候，房东（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寡妇）就和她的一个养女，搭了梯子上去摘，每天要摘下来好些，拿到花市上去卖。

她大概是怕房客们乱摘她的花，时常给各家送去一些。有时送来一个七寸盘子，里面摆得满满的缅桂花！带着雨珠的缅桂花使我的心软软的，不是怀人，不是思乡……”

白兰是如何传入到我国的，具体的细节还待考证。有说是明朝时郑和舰队从印度尼西亚带回来的；也有一种说法是其经由缅甸传入云南，因为它的香味有点像桂花，就被叫做缅桂花了。之后再从云南开始一路跋涉向北向东，蔓延到我国各地，在逐渐传播的过程中和我们本土的玉兰树、栀子花搞混淆了，于是有了这样或那样的别名。从白兰花的拉丁名可以看出，它属于杂交种，是由黄兰和山含笑杂交而成。

白兰的花期是4-9月，在夏季盛开。它的花儿呈白色，极香；有花被片10片，披针形，长3-4厘米，宽3-5毫米，雄蕊的药隔伸出长尖头。一朵朵小花长在当年生枝的叶腋间，盛开后带着清而醇的甜香。南方的白兰树高，每逢花开时节便暗自萦绕。温润如玉的白兰花在枝头悄然绽放，清香淡雅的花香萦绕在整条路上，令人心旷神怡。偶有微风拂过，洁白如玉的花瓣伴着片片落叶在空中纷飞凌乱。不少游人会在树下拾花，仔细包好，放进衣服里，所到之处只闻花香不见花，别有一番趣味。白兰花盛开时节异常惊艳，满树花香，花叶舒展而饱满。每一朵花的花期很有限，但因为不同的花朵开放的时间相互间隔，此起彼伏，所以能在几个月的时间里观赏并采摘它的花儿。

白兰花在我国有着悠久的栽培历史，有关其文字记载在唐朝就有。比如武则天的祖孙诗人武平一所做的《杂曲歌辞·妾薄命》中有：“轻罗小扇白兰花，纤腰玉带舞天纱。疑是仙女下凡来，回眸一笑胜星华。”这是目前在诗词中有关白兰花较早的记载了。

到了宋朝之后，有关白兰花的栽培逐渐多了起来，有关白兰花的诗词也一下子多了许多。比如杨万里有诗赞《白兰花》：“熏风破晓碧莲苔，花意犹低白玉颜。一粲不曾容易发，清香何自遍人间。”比如诗人王镃的《白兰》：“楚客曾因葬水中，骨寒化出玉玲珑。生时不饮香魂醒，难著春风半点红。”用白兰花比拟屈原的高贵品格。需要注意的是，因为过去人们对白兰花、玉兰花等植物傻傻分不清，在称谓上多有歧义，所以不少夸赞白兰花的诗词，可能指向的白玉兰，这需要感兴趣的读者，在阅读相关的诗篇时，注意加以辨别。

白兰花绕指柔长，玲珑如玉，清丽雅致，芳香四溢，天生具有一种超凡脱俗的美，拥有冰晶玉洁、不妥协、不媚俗的纯洁高雅品质，是花中之君子。白兰花可提取香精或薰茶，也可提制浸膏供药用，有行气化浊，治咳嗽等效；鲜叶可提取香油，称“白兰叶油”，可供调配香精；根皮入药，用于治便秘。白兰花被佛教寺院定为“五树六花”中的“六花”之一。

“白兰花，簪在鬓上，插在襟上，爱人永远在心上……”如今，在《上海老歌》专辑里方能听到这1939年的歌声，“栀子花——白兰花——”的吴语吆喝声也成了珍贵的音频资料。以前香水少，有钱人家的太太小姐喜欢戴白兰花。一到花季，浦西的高档洋房附近就聚集很多卖花人，两三分一朵。白兰花娇贵，容易蔫儿了，需要每天更换，所以卖花生意很好。“栀子花、白兰花，五分洋钿买一朵……”这样的叫卖声曾是几代上海人的童年记忆。在胸前挂一朵清新雅致的白兰花，是当时很多“摩登女郎”的标配。

5月上市，一般卖延续到10月底左右。刚拿到的新花需要挑拣，择掉颜色微微发黑的花瓣，用白线缠绕起来，再两朵花配一对，穿在拧股分叉的细铁丝上。茉莉花则穿成手环，铁丝绕成圈，两端勾起。这些阿婆的扎花手法利落，绕线、穿铁丝的动作已经练了二十多年。一圈圈绕线不打结也不会散开，花朵穿过铁丝，形状仍然完好无损。除了相似的扎花手法，她们身上也都有着一股韧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