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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书连载——《荆棘花未眠》这是黑色的诅咒,更是无法碰触的禁忌!

Chapter 03  靠   近

庄陌不知道庄子蔚来见她班主任的事。

庄子蔚课间无意听见班里两个女生的八卦,女生甲问旁边的女生乙:“喂,你是不是和隔壁班的××好上了啊?老看见你们俩钻在图书馆的小角落里,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呢?”

女生乙:“别用你那下流的思想侮辱我们之间纯洁的关系,他给我讲题目来着……”

女生甲不屑地一哼:“没看出来你这么纯情啊?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讲题目是培养奸情的温床。”

庄子蔚若有所思,决定抽时间去履行一个合格的监护人的责任。

庄陌的班主任王老师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虽然彼此也通过几次电话,但却是第一次见到庄子蔚。

平时庄子蔚偏好休闲风格,很少穿正装。今天却特意穿了古典印花衬衫,酒红色针织开衫外面是铁灰色格子抢驳头西装,下身则是笔挺的黑色西裤,脚上是黑色的系带雕花皮鞋。

早在庄陌高二刚分班的时候,庄子蔚就已经打点过她的各科任课老师了,班主任因而对庄陌很是照顾。今日见了庄子蔚,气宇轩昂,一派贵气,心中不免惊叹。

庄子蔚态度很客气,与王老师寒暄了几句就问起庄陌的情况。

王老师言谈间对庄陌完全是褒奖之词,颇有恭维之意。

两人正说着话,远远的却见庄陌和周仲言两人并肩而行,向图书馆走去。

见庄子蔚的目光落在两人身上,王老师立刻笑眯眯地说道:“那是庄陌的同桌周仲言,很出色的一个男生。尤其是物理,拿过全国物理奥林匹克竞赛一等奖,我想庄陌物理弱些,便特地安排两个人坐在一起。”

“王老师费心了。”庄子蔚心中有些不快,面色却一片平静。

“哪里哪里,庄先生客气了。”

“我平时工作忙,有时候对她关心不够,您也知道,女孩子到了这种年龄,容易受其他事情干扰,我希望庄陌专心学业,所以请您多多关照。万一有什么情况随时和我联系。”

“关于这一点庄先生放心。庄陌长相出众,成绩也好,确实有不少男生追求她,但是她能处理得很好。当然我也会继续注意关心她各方面的情况的。”顿了一下,王老师斟酌着继续道,“庄先生是江沪大学生物系的老师吧?听说你们系里有一位麻省理工毕业的教授,我侄儿想考他的研究生,不过听说那位教授门槛比较高,方便的话您能否帮忙引见一下?”

“让您侄儿自己和我联系吧,只要他通过笔试我会留一个名额给他。”

王老师一愣,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庄先生就是那位教授?哎呀,真是不好意思。看我这记性,当时听我侄儿说好像姓庄,一时竟没想起来。”

庄子蔚微微一笑:“我年纪轻轻就当上教授,您料想不到也是正常。庄陌就麻烦您了,我回学校还有点事就先走了。告辞。”

“庄教授放心。我侄儿的事就拜托了。”

“好说。”

庄子蔚在人前的姿态总是优雅沉稳的,面对庄陌时,却多了几分肃然。

“听说你最近物理成绩掉得厉害?”

庄子蔚几乎从不过问庄陌的成绩情况,所以庄陌有些吃惊地承认了。

“从今天开始,你不要去上晚自习了,我会在家替你补课。”庄子蔚手里的报纸遮住了他的面孔,看不出表情。

“可是,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庄陌下意识地想拒绝。

庄子蔚阖上报纸,盯住她:“怎么,我的水平你不放心?”

“不是,不是。”

“那为什么?”

怎么解释,说自己一靠近他,就觉得心跳加速,心绪不宁?

“既然没有正当理由那就这么决定了,我会和你们班主任打电话替你请假。”

庄子蔚坐在庄陌右侧,修长的手里握着笔,一面侧着脸和庄陌讲着题目,一面飞快地在纸上列式计算。

庄陌可以闻见他身上香水的味道以及强烈的男子气息。

庄子蔚只要低头就能嗅到庄陌头发上的清香。

从背后看上去,橙色的光线之下,两人靠近的背影出奇地和谐,一如情人间喋喋絮语的样子。

庄子蔚的气息环绕着她,庄陌心如鹿撞,哪里还听得进去,只能随口应着“嗯,懂了懂了”。

待到庄子蔚拿模拟试卷给她做时,她才松了口气,以为他会离开,不料他却依然坐在她旁边。这下好,连会的题目也做不出来了,只得胡乱填了交给他。

庄子蔚扫扫她的答案,错得一塌糊涂。心里升腾起一阵怒意,难道自己还不如那个姓周的小子讲得好吗?

他将试卷往桌上重重一拍:“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我讲?心里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去了,你看看你错得像什么样子!”

庄陌委屈得要死,又不敢顶撞他。

“过来,我再给你讲一遍。”庄子蔚和周仲言较上劲了,堂堂名校教授会不如一个高中生讲得好?哼!

庄陌僵硬着身体,眼观鼻,鼻观心,也不去看庄子蔚的脸,只是努力集中精神听他讲课,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能听进去了。

不料,庄子蔚见她一副如坐针毡的样子,脸上也没有半丝表情,更不要提什么如花笑靥了,心中又是一阵无名的火气。

“叔叔,这道题目你已经讲过两遍了……”庄陌小声提醒他。

庄子蔚却骤然提高了声音:“讲两遍自然有讲两遍的道理!你给我仔细听,不要说这些没用的废话!”

庄陌缩了缩脖子,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么生气。

如此这般补了一个星期,庄陌的物理考分非但没有提高,反而更低了。

庄子蔚大发雷霆,骂她笨得不可救药,给她补课完全是浪费自己的时间。

庄子蔚从来没有对她说过如此重的话,庄陌当即哭了出来,抽噎着回了他一句:“是你要给我补课的。”

庄子蔚瞪住她,眼里乌云滚滚。庄陌吓得止了哭,不安地看着他。

他却突然转身,进了书房,“砰”的一声关了门。

关门的力道是如此之大,以至于庄陌耳朵里“砰”的声音回响了半天。

第二天,两人谁都没有提这事。

庄子蔚也没有再给她补课。

庄陌感觉到了庄子蔚的疏离。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又回到了十二岁她刚和他一起生活的时候。

庄子蔚越来越喜欢待在实验室里。

庄陌觉得心慌。她很讨厌这种感觉,这种不被他在意的感觉。

每天他看她的眼光轻忽而冷清,仿佛她是什么不相关的陌生人似的。

她不知道该怎么讨好他,因为她根本不明白庄子蔚到底在为什么而生气。

也许是自己物理太差了,他不高兴?

庄陌几乎使出全身的气力来学物理,课间都会主动缠着周仲言问题目。

周仲言何曾想到庄陌会如此黏他,开心得在梦里都要笑出来。

他试探性地问庄陌:“你家里不是给你找了一个物理老师补课吗?”

庄陌不知如何讲给他听,只得故意板下脸:“周仲言你是不是嫌我烦啊?不讲就算了,我问别人去!”作势要抽回书本。

周仲言连忙解释:“不是不是,我怎么会嫌你烦啊,求之不得啊。来来来,我们看这一条关于伯努利方程的题目……”

不料等到庄陌满怀期望地将接近满分的物理试卷拿给庄子蔚签字时,庄子蔚瞧也没瞧她一眼,唰唰签过大名,又进了实验室,而且一晚上都没有出来。

家里的气氛着实诡异。刘嫂也偷偷问过她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惹先生不高兴了。庄陌只得含糊其辞,将责任推到他的实验进展不顺上。

僵局是被一通电话打破的。

庄子蔚从下午去了学校一直没回来,饭也没有回来吃。

庄陌知道他最恨做实验被打扰,也不敢打电话给他。

吃了饭,她正心不在焉地在草稿纸上涂划着庄子蔚的名字,突然手机响了。

看了手机屏幕上的陌生来电,庄陌迟疑了一下,她的手机号码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个人知道。

拇指轻轻按下通话键,对方已经迫不及待地问道:“喂,请问是庄子蔚的家属庄陌吗?庄子蔚出了车祸,目前在第一人民医院抢救,请立刻过来。”

庄陌脑袋一蒙,什么都听不见了,他出车祸了,他居然也出车祸了。十二岁的记忆再次兜头袭来。她脚下一个踉跄,手机险些滑落,对方见没有反应,又重复了一遍。庄陌这才稍稍清醒,回复说马上就到,挂了电话。

她赶到医院的时候,庄子蔚还在抢救中。她一个人坐在医院的长椅上,秋日的夜风吹在皮肤上,她一连打了好几个寒战。

她不敢想,什么都不敢想,只是睁大眼睛盯住抢救室的红灯。

红灯倏然灭了。她弹簧一样跳起来,医生摘着口罩走了出来,她一把拉住医生的袖子,什么也没说,只是抬头望着他,眼睛里全是紧张与惊恐。医生被她吓了一跳,见是一个长相相当漂亮的女生,不由得放柔了声音:“你是病人家属吧?他没事了,断了一根肋骨,不过没有刺伤肺叶,右臂桡骨骨折,还有一些软组织挫伤以及轻微脑震荡。”

庄子蔚静静地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卷翘着,投下一小片阴影。此时的他,脸部所有的线条似乎都柔化了,仿佛晚霞时退了潮的沙滩,干净得没有一丝混乱和复杂。

庄陌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似乎眨眼间他便会消失似的。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拂过他的脸庞,那么的轻柔和缓慢,仿佛要用手指刻下他的轮廓一般。

当她的手刚要抚过他的眼睛时,庄子蔚却缓缓睁开了眼睛,日光灯有些刺眼,他又不由自主地眯了一下眼睛。

庄陌触电似的缩回手,惊喜地叫道:“你醒了!你终于醒了……”眼泪却珠子似的一颗颗掉落下来。

庄子蔚艰难地抬起左手,触上了她的面颊。

仿佛要证明他真真正正醒过来了一般,庄陌两只手有些战栗地捧住庄子蔚的左手,紧紧贴在脸颊上,他的手有些冰,但踏实的存在感成功地挤走了她所有的恐惧。

庄陌最近过得很辛苦,医院、学校、家三头赶,她本来是坚持要请假照顾庄子蔚,不料被庄子蔚轻轻一句“你在这能扶我去卫生间吗”噎了个面红耳赤,只得乖乖上学去。

上学时有医院护工照料,庄子蔚吃不惯医院里的伙食,刘嫂就每天煲汤烧饭送到医院,他右手不能动,庄陌负责喂他吃。

中午庄陌正在喂他喝大骨汤,里面还加了三七和当归,一连几天顿顿都要吃这些味道古怪的药膳,庄子蔚憋了一肚子气。

庄陌见他脸色不好,知他是吃腻了,便宽慰道:“明天刘嫂会炖鸽子汤过来。”

他哼了一声:“里面还要加中药?”

“嗯。”庄陌一脸理直气壮,又向垮着脸的庄子蔚嘴里喂了一口。

“庄教授。”随着声音,虚掩着的门被轻轻推开。是他的研究生。

学校领导早已一拨一拨来看望并慰问过了,花篮、果篮简直堆满了病房。看着学生手中又是花篮和果篮,庄陌头大了。

学生显然对于庄陌更感兴趣,嘴里和庄教授寒暄着,一个个的眼光却直往她身上飘。

庄陌有些不自在,求救似的看看庄子蔚。庄子蔚却故意不看她,只是招呼学生他们随意坐。

“我去洗水果给你们吧!”庄陌想闪人。

其中一个冒失的男生连忙站起来:“小师母你太客气了。”

庄陌被他这么一声“小师母”一喊,脸跟烧了似的,连大理石一般的脖子都成了绯色。“不是不是,你们误会了,我是……”还没说出口,庄子蔚拦住了她的话头:“你去洗水果吧!”

她只得端着果盘躲进了卫生间。

水果很快洗好了,她却不想出去。心跳得好快,简直像要从胸腔里面跳出来。

为什么不告诉他们自己和他的关系?

为什么故意误导他们?

庄陌想不明白,但似乎又有什么念头飞快地闪过,快得抓不住。

等到她一步三挪地走出来,才发现学生们已经离开了。

“终于舍得出来了?”

“他们这么快就走了?”她的声音有些低。

“嗯。”

“那我也去学校了。”不等他回话,抓起背包,就急急地走了出去,好像有什么怪物追赶她似的。

庄子蔚目送着她离去的背影,神色阴晴不定。

因为年轻身体素质好,庄子蔚恢复得很快。出了院又在家里静养了一段时间就回学校了。

江沪大学里如今关于庄子蔚的流言可谓甚嚣尘上,庄陌也在流言中变成了所谓的“集清纯与性感于一身,娇媚羞涩的精灵一样的人物”。

冬天渐渐逼近。江沪市很少下雪,今年却似乎是个例外,入冬以来已经下过好几次雪了。

庄子蔚尽管在美国生活过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但似乎对圣诞节深恶痛绝。庄陌记得每到平安夜,只要听见商场或别人家里传来《雪绒花》的乐声,他的脸色就会很难看。

今年的平安夜竟然下起了雪。雪并不大,却也给这个平安夜沾上了一种圣洁的味道。

庄陌坐在车里,看着一片一片干燥的雪花飘落在车窗上,很快就被刮雨器划落。

看腻了雪花的庄陌将视线转向窗外,路上一对年轻情侣也不撑伞,手挽着手,女孩子的脸蛋被风吹得有些发红,头发上也有细碎的雪屑。男孩子低下头,爱怜地拂去女孩子睫毛上的雪晶。女孩子踮起脚,在男孩子脸上吻了一下,又快速地躲开。两人笑着闹着追逐着跑向远方。

好幸福。

庄陌在心底叹了口气,有些怔忡地看着自己搁在膝盖上的手。

庄子蔚不知何时开了广播。

电台女主播轻柔的嗓音在温暖的车内回荡:“今天是平安夜,我们的节目将在《雪绒花》悠扬轻快的旋律中与您相伴……”

庄陌下意识地就想去调台。庄子蔚看向她,墨色的眼珠里似乎有些说不出的情绪:“你干吗?”

庄陌绞动着手指,为难地说道:“我感觉你不是很喜欢这首歌。”

庄子蔚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指微微收紧,心里却在苦笑,自己的反应有这么明显吗?庄陌居然都看出来了。

“其实《雪绒花》还是挺好听的。”他淡淡地开口。

就这样,《雪绒花》的旋律如同空气一样,包围着他们直到回家。

庄子蔚径直回了卧室。开了酒柜的门,取出一瓶波尔多,开了塞,连高脚杯都懒得拿,就拿着酒瓶直接坐在地上喝了起来。

雪花越发密集起来。

一切肮脏都被粉饰为纯洁。

一切黑暗都被描绘为洁白。

庄子蔚的眼神有些迷茫地望向外面的纯白世界。

也是这样一个下雪的平安夜,当时庄子蔚还不过是麻省理工生物工程专业的大四学生。那个有着栗色鬈发黑色眼睛的漂亮女生突然出现在他身边,身后的教堂里传来《雪绒花》的旋律,女生微笑着用蹩脚的中文自我介绍:“我叫Rose·Snow,罗斯·斯诺。我是商学院的大二学生,我喜欢你很久了。”

雪中玫瑰。女生的长相气质给他的第一感觉就如同她的名字一样。

但他依旧拒绝了。那时的他正在努力学出成就向独裁的父亲证明自己,根本没有闲情逸致用于风花雪月上。何况他也不喜欢外国女人,外国女人花期太短,也许是因为她们少女时代过早地挥霍了美丽,一旦过了二十岁,她们就像染了霉斑病的花朵,沉闷而腐烂,毫无未来可言。

罗斯并不放弃,坚定不移地出现在他身边,仿佛他是太阳,而她是围绕着他转的葵花。

她絮絮叨叨地和他说话,中文里夹杂着英文,其实完全可以用英文自在沟通,但是她努力地学着中文,像是表明决心一般。

她是混血儿,母亲是韩国人,父亲有二分之一的墨西哥血统和二分之一的美国血统。她有一个土气的中文名字叫史玫瑰。她为了庄子蔚去唐人街餐馆学烧中国菜。

她终于打动了他。

两个人在一起了。像所有初入爱河的人一样,说着甜蜜的蠢话,接吻,抚摸,恨不得成天黏在一起。

在一起两年多,然后如同所有烂俗的桥段一样。

她以为他是个穷学生。

她暗中投入了另外一个富有的亚裔男生的怀抱。这个叫杰森的男生是庄子蔚的同学。

当然这一切起初他都是被蒙在鼓里的。

她还和他在一起,为了他的论文。年纪轻轻的庄子蔚已经师从著名的生物工程专家斯蒂芬教授,前途一片光明。可是女人天性里的短视让罗斯等不了了。她从庄子蔚的电脑里拷走了他辛苦三个月的研究报告,献给了她的新男友,因为杰森的父亲是华尔街的银行家,可以给她谋一个好职位。

这篇署名杰森的论文残酷地将一切温情的面纱戳破。

他不知道她怎么能够和他温存过后,镇定地输入自己的生日,不错,庄子蔚电脑的开机密码是罗斯的生日。然后插入移动优盘,选择,复制,粘贴。她怎么能!

他决心报复。他不动声色,把自己变成了一个绿云罩顶还浑然不觉的蠢汉。然后将自己大一时发表的一篇《AAV介导的Α-SYNUCLEIN基因过表达致多巴胺能神经元损伤——一种制作轻度帕金森病大鼠模型的新方法》稍稍修改放进了那个名为“最新研究报告”的文件夹里,又不经意透露给罗斯。

等到确定论文被罗斯拷走后,他请好友黎逸潜入学校内部论文检索网络,将自己发表的痕迹从数据库里抹去,等着杰森上钩。果然,上次杰森只敢投稿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杂志,这次胆子大多了,投给了一家中型杂志。等到发表后,庄子蔚将自己发表的论文扫描文件电邮给杂志社主编。

不是剽窃,而是彻头彻尾的抄袭。杰森在素以严谨著名的麻省再也难以立足,被迫退学。受着牵连,罗斯的华尔街之梦破碎了,没有哪一家投资银行会接受有不良诚信记录的她。

他记得罗斯哭着抱着他的腿求他饶过她。

他记得自己当时只是把他父亲存在他银行账户里的巨额存折轻轻递到罗斯面前,然后告诉她:“我是很穷,可是我父亲很有钱。”

他记不得罗斯那时的表情了,一定很好看。

他当时只觉得解气,还有一种钝钝的痛。

庄子蔚看着银装素裹的世界,脑袋一歪,瘫倒在了地上。

隔壁庄陌听见酒瓶在地板上滚动的骨碌声,连忙跑进卧室。却见庄子蔚只穿着一件宝蓝色的羊绒衫,卧室虽然开着空调,但是窗户却洞然大开,冷风撕扯着窗帘形成各种抽象的线条。

庄陌连忙关上窗户,又费力地想把庄子蔚拖到床上去。无奈庄子蔚一米八二的个头她根本就拖不动,反而被他压在了地上。她无法,只得将床上的被子垫在地板上,将庄子蔚拖到被子上,又去抱了一床被子替他盖上。

可能是喝了酒的原因。庄子蔚脸上有些潮红。庄陌刚打算将他的两只胳膊塞进被子里,却被庄子蔚一把攥住了手腕,嘴里还含混不清地喊着:“不要走。不要走。”

庄陌挣脱不开,只得任他握着。

今晚的他看起来分外脆弱,蹙着眉头,嘴唇紧紧地抿着形成一个倔强的弧度。庄陌忍不住屏出呼吸,低下头仔细地去端详他,大概只有睡梦中的他才能让她仔仔细细看个够吧!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庄陌终于支撑不住,歪倒在他身侧,沉沉睡去。

清晨四点多的时候,庄子蔚被宿醉的头痛弄醒了,刚睁开眼,却发觉怀里拱着一个脑袋,这一吓酒醒了大半。怀里的人仿佛睡得不太舒服,稍稍挪了一下,又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枕着他的胸口继续睡着,嘴角还挂着一个淡淡的笑容,似乎正做着什么好梦。

庄子蔚瞥见不远处的酒瓶,记起了大概,昨晚竟然喝醉了,真够失态的。

庄陌的手腕还被他紧紧扣在手中,隐约能看见一圈红色的痕迹,看来昨晚是自己硬拽着她了。

想到这儿,庄子蔚微微有些恼火,连忙松开手。

庄陌没有醒,他亦没有动。她仿佛一只慵懒的猫,团在他怀里,汲取着他的温暖。她的睡颜他初次得见,宁静安详,仿佛收叠了羽翼的天使,让人忍不住想靠近。长而卷翘的睫毛像一把小扇子,小巧圆润的鼻头,粉山樱一样的嘴唇,皮肤白皙如牛乳,没有一丝瑕疵。他的食指轻轻抚过她的唇,触感如同果冻,尝起来怕也是果冻一样的清甜吧!

想到这,他鬼使神差地凑上去啄了一口,只是浅尝辄止,这战栗的触碰却让他简直欲罢不能。

他一定是中了蛊。

中了她的蛊。

他小心地起身,抱她回了她自己的房间。自己则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直到第一缕阳光穿过窗帘缝隙在地上投下菱形的光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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