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画史证花史，使中国花卉史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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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画史证花史，使中国花卉史更精彩
中国是世界园林植物资源最多的国家，记录有 3000 年以上的花卉栽培史，英国人 E.H.
威尔逊称：“中国是园林之母”。以往我们常根据古诗词、古笔记、古本草，以及宋代的
《全芳备祖》、明清时的《群芳谱》、《花镜》、《广群芳谱》、《植物名实图考》等文字资料考
证各种花卉的栽培史与引种史。现在我们通过古代的绘画，又进一歩，用生动的形像佐征
花史，有些花卉画比文字资料的记录提前了数百年。明清时的一些绘画，也引证了近代原
产海外的花卉，大致引入我国的时期，与中国花卉传入国外的大体状况。现举几个例证，
望有兴趣的花卉爱好者，共同发掘中国花卉的异彩。
一、中国水仙
水仙属植物原产中欧及地中海一带，世界约有 80 种。我国唐代始见有关水仙的记述，
后来其中一个种，成为归化植物承传至今，国际上命名为“中国水仙”。中国水仙的形态特
征最早录于唐代来鹏（？-883）的《水仙花》诗，北宋时称为“金盏银台”，后来，在南宋
时出现重瓣花的变异，到明代称重瓣水仙为“玉玲珑”。五代宫廷画师黄居寀（933-？）的
彩画《水仙》证实古代的金盏银台即今之中国水仙。明代仇英（1506-1557）彩画《蜡梅水
仙图》，生动的表达出中国水仙的金盏银台与玉玲珑两个不同品种。（图-1、图-2）
图-1 五代 黄居寀《水仙图》
图-2 明 仇英《蜡梅水仙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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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铁线莲
原产我国的铁线莲属植物有 110 种，花史上在明代王圻的《三才图会》（1607）与王
象晋的《群芳谱》（1621）始有记述。而五代时黄居寀（933-？）就绘有二幅铁线莲图（图
-3）这比花史上的记载，提前了 500 多年。我国的铁线莲，大概在明代传入日本，19 世纪
初传入欧洲，19 世纪中叶，欧美利用多种中国铁线莲为亲本，进行杂交育种，现在已有
1000 多个园艺栽培种。日本毛利梅园的《百花画谱》（1825）与比利时路易斯的《中国铁
线莲铜版画》（1856），证实 19 世纪中国铁线莲在日本与欧洲。（图-3、图-4、图-5）
图-3 五代 黄居寀《铁线莲》
图-4 日《梅园百花画谱》铁线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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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5 比利时路易斯的《中国铁线莲图》
三、秋海棠
秋海棠的庭院栽培，最早可见于北宋初画家徐崇嗣（约 999-？）的虫草画《秋海棠蝴
蝶图》。花史上，是在南宋时的《全芳备祖》（1253）中，引录李石（1151 进士）词《南乡
子》中提到了秋海棠。画比文字记载提前 100 多年。（图-6）
图-6 北宋 徐崇嗣 虫草画《秋海棠蝴蝶图》
四、天竺葵
天竺葵，又名石蜡红，原产非洲南部。我国古籍未见记载，而明代苏州陆治(1496-
1576)的一幅虫草画(图-7)，确切证明在 16 世纪苏州已引进栽培。
图-7 明 陆治《虫草图》天竺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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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琼花
扬州琼花为何物？自南宋至明清一直争辩不休。根据史料，现可以查证，琼花实际是木
绣球，因木绣球的花为不孕花，无种子，其庭院栽培种是通过以聚八仙为砧木进行嫁接而
成。苏州产聚八仙与木绣球，明代吴门画派周之冕（1521-？）的《百花图长卷》证实了这
一史实。（图-8）
图-8 明 周之冕《百花图》长卷中的聚八仙与木绣球
六、晚香玉
晚香玉原产墨西哥。清代吴其濬的《植物名实图考》（1848）始见记载。而康熙年间
（1662-1722）画家邹一桂（1686-1772）、钱维城（1720-1772）、董浩（1740-1818）等，
都有晚香玉图的作品。乾隆（1736-1795 在位）对董浩的晚香玉画，还有一首题画诗，证
实晚香玉之名为康熙所名。诗曰：“赢斯种自海西航，玉朵晚迎阶喷晚香。深院曲墙月初上，
一时不辨若为光。” 乾隆自注：“是花乃西洋种，洋名土泌赢斯，唐熙年间御赐今名。”（土
泌赢斯为晚香玉学名 Tuberoser 的音译）（图-9）
图-9 清 钱维城《秋英四十三种》晚香玉
七、月季
月季原产我国，南北朝齐高帝时的刘绘（458-502）有《月季花》诗曰:“绿刺含烟郁，
红苞逐月开。” “能斗霜前菊，还迎雪里梅。” 北宋时月季庭院种植已很普遍。18 世纪
末 19 世纪月季初传入欧洲后，使世界月季出现了突破性的变革，改变了原来欧洲蔷薇一
年只开一次花的现状，增加了多种花色与花型。通过杂交育种，现在已有近 3 万个园艺栽
培种，统称为“现代月季” 。国际上承认“在现代月季的生命里，流着中国月季的一半血
液。” 法国宫廷画师雷杜德（1759-1840）为拿破仑皇后约瑟芬玫瑰园画的玫瑰图，就有
中国月季 17 幅，蔷薇 2 幅，木香 1 幅，中国月季与欧洲蔷薇的杂交种 2 幅。这些图证实
中国月季在近代世界月季发展史中的重要作用。（图-10、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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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0 法国 雷杜德 中国月季月月红图
图-11 法国 雷杜德 中国月季斯氏朱红图
图-12 法国 雷杜德 中国月季绯红茶香月季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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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朱顶红等
朱顶红原产中南美洲，约有 70 多个原种，欧州通过杂交育种，在 19 世纪初出现许多
园艺栽培种。我国对朱顶红的记录始在 20 世纪初，章君瑜的《花卉园艺学》（1933）称为
华胄兰，黄岳渊的《花经》（1942）称为百子兰。陆费执的《球根植物栽培法》称为百支
莲。至 1990 年陈俊愉、程绪珂的《中国花经》才定名朱顶红。其实朱顶红的引进，早在
19 世纪中后期，清末岭南画家居廉（1828-1904）已有一幅朱顶红的扇面画（图-13），同时
这一时期还画有南方引进的百子莲（图-14）、风雨花（韭兰）（图-15）、热带兰等多种花卉。
图-13 清 居廉《朱顶红扇面》
图-14 清居 廉《百子莲图》
图-15 清 居廉《风雨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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