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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千枝头蹦出百花之春

花匠小妙招
2024-12-27 18:06

没有一个冬天不会过去，没有一个春天不会来临。

春天，让人内心明亮而温暖。

2021年的春天，来了。走在春光里，心头响起《春天的故事》的旋律，我们将走向建党一百年的荣光。

说到春天，我想起小时候读过的那首诗——《立春》。那是南宋道教传人白玉蟾所写：“东风吹散梅梢雪，一夜挽回天下春。从此阳春便有脚，百花富贵草精神。”特别是“一夜挽回天下春”这句，读着真是带劲、提神。

尽管那时，并不懂节气的意义，只知道“立春”是一年二十四个节气中的第一个。但“小孩盼过年”，觉得这个节气沾个“春”字，又总是在盼了又盼的“春节”前后出现，便以为“立春”是“春节”的“脚”。

其实，在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像我这样的农村孩童，数日子盼过年，是心有小算盘——到了春节才可能有新衣新鞋穿，更重要的是能把平时基本没饱的肚儿吃到撑圆。

人勤春早。渐渐地，发现每当立春之后，父辈们就开始春耕农忙——面朝黄土背朝天，一锄一锄除去梯田的杂草，一犁一犁耕开冬闲的土地，一趟一趟种下一年的希望，用早出晚归的行动把红红春联横批的“春回大地”延伸到田间地头，用颗颗滚落的汗水把“一年之计在于春”写在大地上。

从那时起，我知道家乡阆中的春天，是在立春之后款款而来。

我是喜欢家乡春天的。哪怕闭着眼睛，满脑子都会涌现出春暖花开、春意荡漾、春色宜人、春意盎然、春风送暖、满面春风、大好春光之类的美好词汇。连比喻父母的恩惠，也是“春晖”二字。

春天，总给人以蓬勃向上的奋进力量。也正是这种力量，青春年少的我怀着一腔热血去了边关。多年在西北行走，冬季的漫长让我见惯了冰天雪地、冰峰雪海，见识了冰坚雪厚、冰封雪裹，仿佛一年中唯独缺少春季，迈出冬天就直接到了夏天。

但我知道，西北是有春天的，只是不以立春节气为节奏，只是姗姗来迟又有点含蓄娇羞，只是一晃而过让人难以察觉。于是，每当到了立春时节，便愈加想念家乡的春天。

少时远赴边关，归来已近半百。有了在西北长期生活的经历，回到家乡的我，便更加留意起春天来。

有道是，“春到人间草木知”。我发现，立春一过，家乡的春姑娘便迫不及待地扭动腰身、睁开眼睛、伸着懒腰，从睡梦中苏醒过来。即使那四季苍翠的群山，也明显比起冬日里要精神许多。如果说枝头抽出片片新绿的海桐、桂花树、香樟树，因树本身四季常绿而淡化了春意。那落叶树木如红梅、玉兰、海棠等，花儿就从光秃秃的枝干枝梢上次第探出头，争先恐后地开放起来，便是春天最好的宣言了。

春风中，走出家门或到江边或去山间，五颜六色、千姿百态的花一波接一波、不带拒绝地闯入眼帘，脑海中不由冒出“千朵万朵压枝低”、“百般红紫斗芳菲”之类的诗句来。

“春天在哪里？”当年，南宋文学家、史学家、诗人陆游曾在两首《阆中作》中，留下“平生剩有寻梅债，作意城南看小春”、“三叠凄凉渭城曲，数枝闲澹阆中花”的诗句；宋末元初时期的诗人、词人汪元量，在《阆州》中首句便是“阆州城南海棠溪”，想必那时正是春花满枝头，触景生情而留下的佳作吧？

我小时候看到的是桃花、李花、梨花、杏花、山楂花、桐花等经济类作物，东一棵西一棵地长于院落、田梗、荒坡、山崖。如今，梅花、海棠、玉兰、樱花等观赏花粉墨登场，品种多、色彩艳，成为城乡行道树、公园林的宠儿，规模化地打造出十里桃林、百亩李园、千米海棠路、万丈樱花梯……

百花之春，百花竞艳。李花、梨花也好，红梅、海棠也罢，总是花儿捷足先登在枝头，然后才渐有绿叶从花的周围冒出。但那一排排玉兰，修长的枝干上不见一片叶子，却夸张似的硬生生地开出大朵大朵紫的、白的花来，树树精彩，枝枝抢眼，朵朵向上，瓣瓣传神，将春意盎然张扬在春风里。

阆中的春天来得大张其鼓。不变的，是万千枝头蹦出百花之春。变化的，是花的品种和面积不断增加。其实，从品种到面积的变化，不正是人们生活水平提高、追求更加美好明天的缩影吗？不正是走生态优先、绿色发展之路的生动实践吗？

阆中的春天是随着时令来的，枝头的每一朵花都是一次生命的盛开，正当其时的百花盛开终成春之灿烂——花开枝头正当时，不越节气负春光。这是多么直接的告白：生活本如百花之春一样多姿多彩，每一个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对生命的辜负。

蓝天下，阳光里，人们穿行在花的世界，驻足仰望枝头的红梅、海棠、玉兰，只闻喷嚏声接二连三、此起彼伏。这一声声“阿嚏”，是人们对百花之春特别的感应和回应：在每个赏花人的心中，都有一处已经开满鲜花的地方！抬头赏花，昂首做人——孔子云：“芝兰生于深林，不以无人而不芳。君子修道立德，不为穷困而改节。” 我想，百花富贵终会谢，花开心头人精神，心中有花、灵魂有香的人，生活必定也如花一样美丽、多彩、灿烂！

（谢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