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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耀飞：让布上蓝“花”取之于蓝而青于蓝

花匠小妙招
2024-12-28 2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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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耀飞：让布上蓝“花”取之于蓝而青于蓝

N晚报记者邓雪珂通讯员王晓涛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人物名片：胡耀飞，第七届浙江省工艺美术大师、浙江青年工匠、嘉兴市级非遗代表性传承人。

流淌千年的大运河贯穿南北，在嘉兴桐乡的石门镇拐了个120度的弯，成就了千年古运河上的第一湾。也正是在这个运河大转弯的地方，分出一条支流来，距运河两三百步，支流的岸旁，有一家染坊店，名曰丰同裕。

在这里，蓝印花布的制作技艺世代相传，它不仅是一种手工艺品，更是居民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作为新时代桐乡蓝印花布印染技艺非遗传承人，简约的蓝白二色，在胡耀飞的手中渲染出淳朴自然的清新之气；点线面的融合交错，勾勒出传统文化所特有的韵律和美感。

与“蓝”结缘简约蓝白成为人生的底色

质朴的蓝、纯净的白、素雅的纹样……去过桐乡乌镇的游客，总会对江南水乡那随风飘摇的一抹蓝白念念不忘，这也是胡耀飞对蓝印花布的最初印象。

初见的惊艳加上不断深入了解，蓝印花布渐渐融入胡耀飞的生活，成为其明艳的人生底色。而这份情感的转变，始于2004年学校举行的丰同裕游学参观。“那时正好是清明前后。”时隔多年，胡耀飞依然记得当时湿漉漉的空气和再次邂逅蓝印花布的激动。

“说起来也是缘分，那年染坊刚从老厂搬过来，正在招美术类的应届毕业生，我正逢毕业，就投了简历来这儿工作。”2004年6月27日，是胡耀飞到丰同裕的第一天，回想起初学蓝印花布的那段时光，他的脸上不禁露出一抹笑容，“来了之后，起先几天就是站在师傅旁边看刮浆，因为刮浆后需要静待其阴干，所以即便是大夏天，屋子里也不能开空调，又没事干，看师傅刮浆无聊到能站着睡着。”

略带趣味的话语背后，是那个闷热夏天里，胡耀飞夜以继日、周而复始的练习，是极度枯燥下磨炼沉淀的一颗向“蓝”之心。然而，制作蓝印花布，程序繁复，一整套印染技艺完成包括挑选坯布、脱脂、裱纸、画样替版、刻花版、上油、刮浆、染色、晾晒、刮灰、清洗晾晒等数十道工序。从学徒到出师，胡耀飞用了六年时光。

“这是一个非常繁琐枯燥且漫长的过程，但是当你设计了一个花纹，或者染出一匹布，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很有成就感。”本想糊口饭吃，但在与蓝印花布的“相处”中，胡耀飞却渐渐爱上与蓝印花布一同“沉淀”打磨自身的时光，“我们做人也是要慢慢沉淀的。”

让“蓝”更艳匠心传承留住手工的温度

何为“染”？

“我们老祖宗造字都是很有讲究且贴合实际的。”说起蓝印花布，胡耀飞总是神采奕奕，“你看‘染’字，左上是‘氵’旁，不管是运输、清洗还是染色，都需要用到大量的水，‘九’是单数里面的最大数，表示反复，下面的‘木’代表天然植物，‘染’引申开来就是常温染色与空气发生氧化还原得到的颜色，是一个由黄变绿，由绿变蓝，由蓝变青的过程。”

烟雨江南的桐乡，可谓得天独厚，在悠悠水脉滋养下，蓝印花布以其独特的艺术魅力成为运河文化中的一颗璀璨明珠。明清时期，桐乡就已形成“凡有集镇必有染坊”的景象。据《石门县志》记载，当时的崇德县设立了织染局，其中“染匠十九户”，可见当时民间蓝印花布的生产状况之兴盛，其工艺流程全部采用手工操作，在蓝白分明的图案中，夹有绽裂的冰纹，更是被称为“手工印染的灵魂”。

“这是任何机械印染所无法比拟的。”胡耀飞说，“机器或电脑印花，一天印几万米都是一样的，手工印花看上去花纹好像一致，但在细微之处却各有千秋。”布匹的浸染过程，更需要一次次反复下缸染色、沥出水分、高架晾晒，蓝色才能越变越深，“因为天气湿度的不同，最终呈现的颜色效果也不一样，即便是同一位师傅，相同的配料与配比，也无法复制出完全相同的作品。”

在胡耀飞看来，传统技艺所赋予蓝印花布的“蓝”，是一种融合了草木芬芳、温柔而富有生命力的色彩。它以白色棉布为画布，摄取板蓝根之精华，在水中静静沉淀，再经匠人之手轻轻浸染，在阳光的照射下着色固定，最终让一块普通布匹拥有了大自然的记忆与手工的温度。

让“蓝”更靓走出国门再现非遗的魅力

千年来，从婴儿呱呱坠地时用的襁褓布到咿呀学语时的肚兜，到结婚时用的“麒麟送子”被面，再到人老去时用的福寿双全被面，蓝印花布贯穿人们的生活，承载着一代代人的记忆。

然而，随着时代的发展，蓝印花布却在日常生活中日渐式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