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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南宋】陆游《钗头凤》：一怀愁绪，几年离索

花匠小妙招
2025-01-17 11:39

【心情词签】

本期词签由海月儿独家提供

【本期关键词】分离悲叹棒打鸳鸯

【诗词原文】

《钗头凤》南宋·陆游

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精华赏析】

这首《钗头凤》作为陆游爱情经历的见证，也是宋词当中的经典名篇。在当代学者王兆鹏先生主持统计的“宋词排行榜”，这首《钗头凤》高居排行榜第八名。

这首词不仅是一首爱情词，而且一开头还颇为香艳，“红酥手”，是一双白皙红润的纤纤玉手，“黄縢酒”，是宋代官府酿造的一种名酒，酒坛的封口上用黄纸封住。

红色和黄色的色彩对比已经足够鲜艳，可接下来这一句色彩更是夺目：“满城春色宫墙柳”，这一句并没有出现确定的颜色词，可是我们完全能够想得到，沿着宫墙的那一排柳树，会渲染出怎样郁郁青青的“满城春色”。

“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东风特指春风，“东风”就是春天的代名词。可是《钗头凤》里，东风却不再是那个温暖的春天的使者，陆游将自己的主观情绪强加给了东风，“东风恶，欢情薄”，于是东风就变成了不通人情的狂风，就像摧残春花、吹散柳絮一样，将他与女主角的一段美好情缘也吹得无影无踪了。这样无情的“东风”，直接导致了这段爱情的悲剧结局：“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爱情的春天被吹走了，只剩下满怀愁绪，几年的离别。

陆游将爱情悲剧的一腔怨愤，主要归咎于外界的客观条件“东风”了。因此，这个东风一定是有特别寓意的，要理解东风的“寓意”，需要你了解陆游的感情故事。

《钗头凤》的上半阕——“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既是写陆游与前妻重逢的场景，也是陆游触景生情，回忆起他们曾经的美好爱情。“东风恶”当然就是指家庭压力、母亲的逼迫了。“一怀愁绪，几年离索”是夫妻被迫离异之后的伤感，“错、错、错”就是埋怨命运的阴差阳错吧？因为在这段悲剧中，唐氏肯定没有错，陆游自己除了比较懦弱没有奋力抗争之外也说不上有什么大错，而且作为一个孝子，陆游恐怕也不敢直接指责母亲大人的错，那么只剩下唯一的一条情绪发泄途径：命运啊！你到底要安排多少人间的阴差阳错呢？

如果说上阕重点在写被迫离异带来的伤感，那下阕就转到对两地相思的悲叹了：“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沈园的春天还和以前一样，草长莺飞，阳光明媚，可是风景是一样的风景，人却不是一样的人了。“人空瘦”——心上人这么消瘦的原因，陆游心里当然很清楚：都是因为刻骨的相思才会变得这么清瘦的啊！“泪痕红浥鲛绡透”，这一句是陆游在揣测分别后前妻的样子了：离去之后的她，一定又是伤心得以泪洗面，她的手绢儿一定被泪水浸透了吧？

“桃花落，闲池阁”，强劲的东风刮过以后，象征着春天的桃花凋零了，他们爱情的春天也凋零了，熟悉的沈园只剩下凄凉的池塘楼阁。他和妻子的爱情誓言好像还在耳边回响，但是如今，两人已经咫尺天涯。

“山盟虽在，锦书难托”，当初的山盟海誓言犹在耳，可是他们之间一个已是“使君有妇”，一个已是“罗敷有夫”，再也不可能有任何音信的往来，又有什么办法能让对方收到自己的这一番心意呢？

想到这里，陆游不禁悲从中来，忍不住连下了三个“莫、莫、莫”。唉，这一切都无法挽回，我们还这么伤心、这么痛苦，又能改变什么呢？“莫、莫、莫”的再三感叹，让我们深深体会到了陆游的无奈、无助、与无力。

【知识点·速读】

1、关于陆游创作《钗头凤》的背景，流传最广的是他与原配妻子唐氏的故事。陆游与原配妻子唐氏伉俪相得，可是陆游的母亲看不惯小两口的恩恩爱爱，陆游结婚的时候才刚刚二十岁，娶了妻子之后，年轻的陆游未免有点沉湎在夫妻的恩爱缠绵之中，在要求严格的父母看来，就难以容忍了。

据记载，唐氏、陆游小两口“伉俪相得”，“二亲恐其惰于学也，数谴妇”，说的就是公公婆婆看不惯小夫妻的卿卿我我、耳鬓厮磨，为此经常指责儿媳妇，批评她不该让陆游荒废了学业，甚至想把她休掉。在母亲的高压下，陆游虽然深爱他的妻子，但最终还是被迫休妻，这段婚姻只持续了两年左右。离婚不久之后，陆游再娶名门闺秀王夫人，唐氏再嫁同郡的名门公子赵士程，分别开始了新的婚姻生活，当然也就再没有直接联系了。

在宋代人陈鹄的《耆旧续文》和周密的《齐东野语》里都有记载，大致内容是这样的：陆游是浙江绍兴人，陆游与唐氏被迫离婚七年之后，有一次在绍兴的沈园偶然重逢，分手之后前妻唐氏又专门派人送来了“黄縢酒”和下酒菜，陆游触景生情，十分惆怅伤感，挥笔在沈园的墙壁上写下了这首《钗头凤》词。

2、在古代，“东风”是春天的代名词。《礼记·月令》曰：“孟春之月……东风解冻，蛰虫始振。鱼上冰，獭祭鱼，鸿雁来。天气下降，地气上腾，天地和同，草木萌动。”在古人看来，东风解冻是一切生物苏醒萌动的前提，和煦的东风被视为是春天转暖的必备条件。韩翃的“寒食东风御柳斜”，辛弃疾的“东风夜放花千树”、朱熹的“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用的都是东风的这个本意。

【拓展推荐】

1、《瘦马行》唐·杜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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绊之欲动转欹侧，此岂有意仍腾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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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人惨澹若哀诉，失主错莫无晶光。

天寒远放雁为伴，日暮不收乌啄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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