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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木文化琐谈137:唯美“蝶恋花”——浅谈生物多样性与生态学

花匠小妙招
2024-09-17 07:57

春天的紫金山，大片大片的野花颇为壮观。它们趁着早春出来赶趟儿、打头阵，当先锋。

“人在人下能成才，树在树下不成长”。“人欺人欺不住，树欺树欺得住”。因为，如果不赶早儿，那些落叶乔木、灌木一旦缓过劲来，就会发芽、抽叶、长枝，逐渐茂盛起来，直到树梢与树梢闭合，光照几乎都被树叶摄取，树木下的野草、野花儿，因为没了光照，甚至没了露水，就会逐渐枯萎，久而久之，大树底下几乎很少有茂盛的植物，最多也是一些星星点点的植被。

利用“空挡”，你争我抢。人们说，争奇斗艳；诗人说，百般红紫斗芳菲，很有道理。春天里来百花开，怎一个“争”字了得，怎一个“斗”字了得！紫堇、延胡索、银莲花、蓬菜等这些野花，就是利用春天落叶林下的阳光“空挡”，迅速发芽、生长、开花、结实，然后，在光照减少时枯萎消失，从2月到5月，一年一度，它们准确的季节性及快速繁荣、快速衰落的进程都令人印象深刻。

——这种现象，在北温带地域常见，江苏地区比较典型。有经验的农人都会巧妙利用这样的时间“空挡”来巧妙种植，统筹耕种。比如，每年入秋以后，万木逐渐进入休养期或者冬眠期，树叶开始枯黄直到落叶，大概国庆节左右，在一些大树下或者相对背阴、光照不足的地方种植大蒜、莴苣、香菜、大白菜、胡萝卜，有的地方还在树林子里种上雪里蕻，因为枯叶落了，本来光照要求不是很高的蔬菜，这时候有树枝间穿过的阳光就足够了。如果在夏季，树木旺盛，草木葳蕤，你种菜在树下，那是不可能的。恰在这样的档子，废地利用到极致。有些勤劳的农人，还在边角地栽种油菜，第二年树荫形成前，油菜结子成熟收割了。类似的，比如还有二月兰也是，生长在树林里，在树荫正式形成前，它们已经完成了历史使命。植物，原来也是聪敏过人呀！学会在夹缝里发展、生存。

据查资料，延胡索、紫堇等似是第四纪冰川的遗留植物；另外，南京的细辛属的独一种植物杜蘅可能与长江的历史同样悠久，即它或来自长江的中上游。从延胡索花期随高度和南北的变化，可以了解气温的影响，当紫金山下的延胡索花期结束时，山顶上的和江北老山的延胡索却在花期中。紫堇的花多是淡粉红色的，但有些紫堇花却是纯白或乳白色的，另一些又是深红色的；延胡索的花也呈现了粉红、淡紫及蓝灰等的花色多样的变化；同样，诸葛菜出现了纯白色的花。基因与遗传多样性值得关注，环境特别是土壤污染对植物的影响不可忽视。

有些书籍里提到，野花与昆虫的协同进化在昆虫对野花的授粉活动中有明显的表现。许多野花散发出香味以引诱昆虫，如延胡索和紫堇，冰清绢蝶访问延胡索的花，中华虎凤蝶偏于寻找堇莱科植物吸蜜；蛱蝶更多去访问菊科野花；而一些唇形花科野花没有香味，但仍有甜的花蜜，它们花的唇瓣上具淡紫色或淡蓝紫色的细小斑点，这些斑点排列成条纹，向唇瓣基部集中的条纹指示出花蜜所在，也正是途经花粉块所在之地。除导蜜线外，花朵中心还可反射太阳的紫外光，从而被可接受紫外光的昆虫发现。傍晚和夜间，仍有蛾类等多种昆虫为采蜜兼授粉而活跃着。

自20世纪90年代中后期以来，南京“生态建设”一个最显著的结果便是蝴蝶的大量减少，这也是植物多样性大量减少的证明。昆虫与野花互惠共生的“蝶恋花”生态系统已毁损严重，雨天冲洗立刻加重。树木、灌丛和草地是植物生态系统不可或缺的成员，重树木而轻视或忽视草本、灌木的观念是植物多样性受侵害的主要原因之一。

维护野花多样性及稳定生态系统最基础的一环，便是土壤的保持与稳定，土壤酸碱性与土地受污染不可忽视。植树、改道林地、筑路、种植经济作物、中草药栽种，都会翻松或移动山地土壤，给土壤造成损害。大雨时也会将土壤冲运到山下或者下游低洼地区，腐殖层及其中的微生物因而丢失！水土流失严重的山地植被，难以承受气候的短期剧烈变化，大风吹翻树木，急雨也易掀起灌丛、冲走草本植物，一时的干旱又会使草木枯萎死亡。

保持水土、防止侵蚀的关健，是非必要不可触动山地表土及不损毁固定的草本植物和灌丛。山地野花及其生态系统有赖于山地上壕的稳定。在土境稳定的条件下，被清除的野花由于种子或根系的残存，如两年或数年不再被干扰，还有恢复的可能。牛首山中华虎凤蝶保护地在3年恢复期内，出现了本地已不见的小善尾、沙参、笔龙胆、紫花前胡及东方小苦英等植物，保护地内的生物多样性明显高于邻近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