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头的双面性——毒性、药性
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当下人们格外关注养生之道。我国传统中药文化源远流长，深入民间，因此选择中药材制作药膳、药酒等，以期改善体质、减轻病痛的人越来越多。但是我们要科学养生，不要盲目听信偏方、秘方等。俗话说“是药三分毒”，有些甚至“有大毒”，若使用不当，不仅不能改善体质、减轻病痛，可能会适得其反，损害人体健康，甚至引发中毒事件。
今天咱们来聊聊《中华人民共和国药典》（2020年版）（以下简称《药典》）收录的有大毒的中药材——川乌、草乌，民间称乌头。
何谓乌头？
在明代以前，川乌、草乌均以“乌头”名之。自《本草纲目》始有川乌、草乌之分。按照李时珍的说法：乌头出彰明（四川绵阳）者，谓之川乌头，产于长江下游等处称为草乌头。李时珍还指出川乌来源于家种，而草乌源于野生，这种区分法沿用至今。
川乌植物
四川省中医药科学院中药药学研究所所长 陈雏研究员 供图
《药典》中收录的川乌、草乌、附子三种药材，均与“乌头”有渊源，也是我国常用的中药材。川乌为毛茛科植物乌头Aconitum carmichaelii Debx.的干燥母根，而附子为毛茛科植物乌头的子根的加工品。草乌为毛茛科植物北乌头 Aconitum kusnezoffii Reichb.的干燥块根。
川乌 图来自网络
草乌 图来自网络
乌头有什么功效？
《药典》记载，川乌、草乌的功能与主治疾病相似。均具有祛风除湿，温经止痛功效。主要用于风寒湿痹、关节疼痛、心腹冷痛、寒疝作痛及麻醉止痛。
因此，在我国民间有用乌头炖肉食用的保健习惯。尤其是在湿冷的南方，患风湿的人较多，秋冬季节容易发病，人们认为此法可治疗风湿疼痛，还可温阳补肾，常采用此法来保健。甚至有人饮用乌头泡制的药酒，以期达到保健、去病痛的效果。
乌头被《中华人民共和药典》列为“有大毒”之品
《药典》根据中医理论和经验，将有毒中药饮片分为“有大毒”、“有毒”和“有小毒”三类。草乌、川乌名列“有大毒”类中，乃名符其实的“毒药”。
川乌、草乌均含有乌头碱、次乌头碱和新乌头碱等乌头碱类化合物，它们既是乌头类中药的主要有效成分，也是其毒性成分。临床数据显示，口服0.2mg乌头碱即可引发中毒，2-5mg即可致死。
《药典》中记载，按干燥品计算，川乌、草乌中乌头碱、次乌头碱和新乌头碱的总量分别为0.050%~0.17%、0.15~0.75%，即每克川乌中含有乌头碱类化合物的量为0.5~1.7mg、每克草乌中含有乌头碱类化合物的量为1.5~7.5mg。因此，曾有报道有人煎服1g乌头即中毒。
川乌、草乌用法均为：一般炮制后用。川乌、草乌炮制加工后为制川乌和制草乌，成为两种新的药材。炮制后，川乌、草乌中的乌头碱、次乌头碱、新乌头碱等乌头碱类化合物转化为毒性较低的苯甲酰乌头原碱、苯甲酰次乌头原碱及苯甲酰新乌头原碱。而且《药典》规定制川乌、制草乌中乌头碱、次乌头碱、新乌头碱的总量均不得超过0.040%。对制川乌、制草乌中乌头类生物碱化合物含量有着严格的要求，并且采用液相色谱（HPLC）等先进、精确的方法对其进行限量检查，以达到更为安全、更有效的使用。
尽管制川乌和制草乌的毒性较川乌、草乌低，但是制川乌和制草乌也属于“有毒”药材。《药典》规定制川乌和制草乌的用法与用量为1.5~3g，宜先煎、久煎。
乌头中毒特点
川乌、草乌有着相似的毒性特点。有关川乌、草乌使用不当，引发不良反应或中毒事件的报道及对病例进行回顾性探讨方面的论文，目前数量已较多，有学者基于文献研究总结了乌头中毒临床表现，主要如下：
神经系统：主要表现为口舌、四肢及全身麻木。
循环系统：主要表现为心律失常、轻者出现心悸、心慌、胸闷，重者可致休克、心脏骤停。
呼吸系统：主要表现为呼吸急促、咳嗽、血痰、呼吸困难、紫绀、急性肺水肿，呼吸肌痉挛麻痹，窒息，甚至发生呼吸衰竭。
消化系统：主要表现为恶心、呕吐、腹泻、腹痛。
如何防止“乌头碱”中毒？
1.科学养生，勿盲目听信偏方、秘方。
2. 谨记川乌、草乌属于“有大毒”类中药材，使用此类药材应配伍得当，用法用量严格遵从《中华人民共和药典》（2020年版），并经医生处方使用。勿私自采摘或购买此类中药材，煎服、制作药膳等。
3.川乌、草乌有其他中药无法取代的特殊功效，在临床上使用较广泛。据资料显示，如今含有乌头碱的中成药有百余种，在使用此类中成药期间，一定要遵医嘱，按时按量使用。
4.酒可加速人体对乌头碱类药物的吸收，切勿饮用含乌头类药材的泡酒。
5.虽然川乌、草乌炮制后毒性降低，但是制川乌、制草乌仍属于“有毒”中药材，使用过程中，仍要遵医嘱。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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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稿：薛莹
美编：邓舒文
审核：张丽、程刚、游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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