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民俗对于建设绍兴文化水乡的价值 仲富兰何华湘 一、水乡的文化内涵 绍兴民俗最重要的特点,是纵横交错的河湖港汊和充满生 机的水乡风情,正是与水的不解之缘,构成绍兴民俗的重要“底 色”。这里有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古纤道、八字桥,还有东 湖、太平桥、绍兴古城河、古鉴湖等。沿河两岸文化遗存十分丰 富,沿途黄酒飘香,乌篷悠悠,古街古巷,风情独特。水道的纵横 交错,使绍兴文化内涵丰富,城市个性清晰,她所容纳的“三乌 文化”、“酒文化”、“桥文化”、“兰文化”、“石文化”、“戏曲文 化”、“名士文化”、“宗教文化”等,已经构成具有绍兴地域特色 的水乡文化。 无论是水乡之“水”,还是水乡之“乡”,都与中国传统文化 和民众情感息息相关。数千年来,人们赋予“水”和“乡”的含义 已远远超出其字面意义,实际上,“水乡”一词,已经糅合了人们 特定的情感和心境,隐含着对一种理想文化的体认和呼唤—— 这种文化,有别于嘈杂纷纭的都市喧嚣,有别于辽阔粗犷的大漠 孤烟,也有别于匆匆碌碌的市井生活——这是一种天人和谐的 居住文化。毋宁说,人们对水乡的向往,对水乡的眷恋,其实是 论民俗对于建设绍兴文化水乡的价值345 出于对这种居住文化的认同与追寻。人惯于以自身作为万物的 尺度,对环境的评判理所当然是从人类自身的感官认知、生活习 性、文化模式、历史经验等等以人为中心的因素出发。人是文化 的产物,人所欲求的水乡必然是为文化所限定的水乡,也就是 说,水乡,只要它在人们的脑海里代表一定的意义,那它必然就 具有文化的品格。水乡的完整含义,就是其地理意义与文化意 义的有机结合,是地理水乡与文化水乡在人们观念里的统一。 对文化水乡的强调,是为了突出水乡的文化内涵,在千篇一律的 “东方威尼斯”风光里展示出独特的形象。不同的水乡,之所以 显出不同的特色,在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文化的百花争艳、各有 千秋。 绍兴水乡民俗的鲜明特色 绍兴水乡之所以被识别为独特的“绍兴”水乡而非其他的 水乡,是因为绍兴独特的民俗文化,是“此物只应绍兴有”的乌 篷船、绍兴酒、绍兴社戏、绍剧与越剧、绍兴师爷等等,这些民俗 事象共同构成了与众不同的绍兴水乡文化。 乌篷船是绍兴水乡的一大特色,其历史之悠久至少可追溯 到南宋,陆游词《鹊桥仙》曾有“轻舟八尺,低篷三扇,占断苹洲 烟雨”的句子,说的就是绍兴的乌篷船。乌篷船的船头大多雕 有“螭首”,为的是吓唬兴风作浪的水族,保佑船只平安。周作 人的散文《乌篷船》对此作了这样的描述:“船头着眉目,状如老 虎,但似在微笑,颇滑稽而不可怕……”①这与船夫一边划水前 ①周作人:《乌篷船》,《语丝1926年第107期。 346越文化与水环境研究 行一边呷黄酒嚼茴香豆的悠然神态却是十分相符。既是交通工 具,就免不了同时也附带着成为人际沟通、信息集散的传播工 具。埠船一般行驶缓慢,人员集中,而船舱空间相对狭小,因此 在时间上和空间上都为乘客提供了谈天说地的便利条件。在悠 闲的水上旅途中,人们可以自由交流各自的所见所闻,从国家大 事到家长里短,无所顾忌。各种各样的信息也就随着船只的迎 来送往而传播到四面八方。 水乡船多,船只顺理成章地行使起了陆地的功能,不仅承担 着交通和传播的任务,甚至还承载着人们的生产和生活。每年 春天,绍兴农家都要开荡罱泥。届时,家家户户划着农船驶入湖 荡,将水底的有机腐殖质罱到船上,再运到岸上肥田,绍兴农谚 “人要桂圆枣子,田要河泥草子”反映的就是这一习俗。绍兴农 田历来是宁绍平原的著名粮仓,显然,乌篷船功不可没。对于长 期生活在船上的渔民和戏班演员而言,乌篷船更是他们水上的 家,是他们生活文化的参与者和见证者。 黄酒是乌篷船上离不开的一样东西,也是绍兴人引以为豪 的特产。绍兴自古有“酒乡”之名,从越王朝至今,有文字记载 的黄酒历史超过2500年,期间与酒有关的历史典故、因酒而生 的艺术佳作不计其数。独特的绍兴酒养成了绍兴人独特的气 质。绍兴自古是鱼米之乡,人民安居乐业,勤劳淳朴,具有江南 水乡的温和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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