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历|冬季里，枇杷花绽放
冬季里，枇杷花绽放
文/杨之藏
此去祁东，没有想到路途这么漫长。两个多小时，翻越了一条又一条土路，才抵达。
沿途，有很多道路旁、农舍边，满树满树金黄的桔子挂在枝头，无人采摘。也有很多柚子，虽然不大，但已经黄了，到了这样成熟的季节，也没有人采摘。农村的人似乎都隐匿了，不知道是藏在家里，还是藏在别的地方。
同事的父亲已经九十多岁了，据说与人正聊着天，就驾鹤西去了。依佛家的理论，这叫无疾而终，盍然而逝，是人生圆满的标志。
在三岔路口，经历泥泞的小路时，看见了一大片白色的油茶花，确实惊艳了我。我的家乡是油茶之乡，满山遍野都是油茶树。但那些油茶多半是开着鲜艳的红花，开白花的油茶树很少。油茶的果子，像桃核那么大，却远比桃核圆润，有着极其坚硬的外壳。每年到了油茶果成熟的季节，我们还会拎着编织袋，一起相约去无人看管的野山捡油茶果，积攒在一起，然后挑去榨油坊里榨茶油。
这一片油茶花是白色的，不远处那一丛、这一丛的芦苇丛里，也伸出一杆杆毛茸茸的白尾巴。已经过了大雪了，年关渐近。中国人的传统里，每一个节气，都是一道关卡。人生的成长，就是不断地闯关的过程。过了这一关，就可以有一段时间的休息，再迎接下一关。这个疫情肆虐的季节，这个天气突变的季节，不知道有多少人、有多少企业倒在了年关前。
车子在泥泞的土路上颠簸，我的心也在剧烈颠簸。
车停在了随行同事的老家。老家是地方很老，故土所在，而家却是不老的。他在家新建了一栋两层的独门独栋小院。院里宽敞，有着很大的，可以随意晒谷的坪。房内层空很高，有三米高。房屋的四周，沿着铁栅栏修筑了一米宽的花圃，他那八十多岁的老母亲在花圃里的大树下，种了不少庄稼。听见他开门的声音，老母亲颤颤悠悠地出来，看见了他，核桃般的脸庞一下子就绽开了花。
同事说，他教高三时，几乎每半个月要回一次老家，陪陪老母亲。在家里住宿一晚，第二天又赶回学校。但是最近，实在太忙，有几个月已经没有回老家了。趁着带我们去另一个同事家吊唁时，回回老家，看看老妈。
他家的庭院里有一株枇杷树，树上的花儿开得正欢。这是一株良种枇杷，花期有三次。10月-11月开“头花”，11月-12月开“二花”，1月-2月开“三花”。根据时期来判断，现在应该是开的“二花”。这种枇杷的果实吃了不会乌嘴。但是有一种野枇杷树，树很高大，结的枇杷果很小，吃多了嘴巴会变成乌黑色。它的果实未成熟时是青绿色的，很硬。但成熟时也是黄色的，却变软了。人们吃不赢的时候，就把这些成熟的果实收集起来，晒干了，变成黑而硬的干果。可以做零食吃，也可以泡水煮沸当茶喝，可以润肺止咳。
这是个冬天，奔着年关而去。这也是个未来的春天！当我们一起挺过年关，熬过了寒冬，春天就到了，花开的时节就来了！
（本文图片由杨之藏拍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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