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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蘼花——乌兰珊就是《牡丹亭》里的杜丽娘，以及由此脑补的乌兰珊和穆青的恋爱故事。（一）

花匠小妙招
2025-07-27 01:53

“荼蘼花事了”，在看《天行健》以前，我只在昆曲《牡丹亭》里听到过把荼蘼花和青春易逝联系起来的句子。荼蘼花的设定把乌兰珊和杜丽娘的形象重叠在了一起。

少女时期的格格，似乎是对《牡丹亭》里杜丽娘的致敬。

表情同步的穆青

少女向门三刀吐露的是心底秘密

格格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是有些低落的。

我想白一骢编剧一定看过白先勇先生编排的昆曲青春版《牡丹亭》，游园惊梦的部分特别能打动现代观众。杜丽娘和春香来到花园，唱出了《皂罗袍》里面那句著名的“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在《皂罗袍》后面紧跟着另一段唱段《好姐姐》——“遍青山啼红了杜鹃，那荼靡外烟丝醉软。牡丹虽好，他春归怎占的先！”大体意思是青山上到处开遍了红杜鹃，那荼靡花丛外面柳色如烟飘忽让人不禁沉醉其中，身子绵软。那牡丹虽好，也不能开在春归之前。

杜丽娘是南安太守之女，父亲是家里的绝对权威，他控制一切。在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时代，杜丽娘有私人教师授课解惑，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满腹经纶，又通情达理。杜父似乎很爱女儿，然而他剥夺了杜丽娘的自由，杜丽娘连自家的花园都没去过。民智开启，杜丽娘的思想，在偷偷游园后，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她看到满园春色而喜悦，然而又看到荼靡已开，春光将逝，她开始惆怅满园春色无人欣赏，正如她的青春。青春版《牡丹亭》里的这一段，开始是快乐的玩耍，最后是以杜丽娘的怅然若失结尾的。杜丽娘的父亲对她的教育就是既希望杜丽娘知书达礼，在学问上不亚于男人，又不让她拥有一点点自由的思想，完全把她控制起来，隔绝开来。

《牡丹亭》是中国戏曲的最高成就，表达了对封建礼教束缚的反抗，对真挚爱情的追求，以及对个性自由和人性解放的向往，书和昆曲在清朝并没有被封禁。有一个戏迷爹，格格肯定是看过的这段的，格格对荼蘼花的喜爱，大概就是源自这一段的描写。白一骢通过设计格格对荼蘼花的偏爱，又浓缩了上万字的人物小传了。记得花絮里，秦俊杰开玩笑地说，怪不得格格能看上一个侍卫，两个人的笑声跟神经病似的。这说明小秦塑造人物时，是有想过格格和侍卫相爱，是否太反常了的问题的。但，如果少女时代的格格有杜丽娘的原型，那爱上穆青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我对杜丽娘的印象有两点，一是她的至情至性，二是她强烈的反叛性和对自由的追求。如果以杜丽娘的人生为线索比对格格的觉醒之路，有趣的相同点非常多。两人的家庭环境和个性都很像，同是大家闺秀，受到封建礼教的束缚，但内心却充满了对自由的渴望和对爱情的执着。两人都至情至性，敢和恋人突破禁忌，充满反叛精神。我想从这个角度，写个小传，大概描绘一下格格和穆青的少年时代和爱情。

乌兰珊的父亲虽然是虚构人物，但让我想到了末代恭亲王溥伟，据说他是比溥仪的血统还正统的另一位皇位继承人，溥伟曾在溥仪退位时大喊，“有我在，大清不会亡”，也为大清力挽狂澜过，曾经策划刺杀袁世凯，这和剧里的味道已经很类似了。剧中格格是淇亲王最小的女儿，被宠得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然而格格不是傻白甜，从小她就能讨得慈禧太后和光绪帝的宠爱，乖巧懂事，进退有度，格格受到的封建礼教的熏陶应该是顶级的。然而，格格内心里对自由爱情的渴望和追求也是顶级的。淇亲王看起来是一个愿意向西方学习的开明贵族，他也不轻视自己的女儿，栽培她，给她留学的机会。此时的格格是一个幸福的女孩儿，对父亲一定是充满了孺慕之情。然而聪慧如她，她能感觉出自己身处皇权倾轧之间，并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她无处诉说，只用荼蘼花表达着自己的哀愁和对爱情与自由的向往。

格格为什么会爱上穆青？穆青和格格相爱的合理性，得从深挖穆青的少年时代开始。试想一下，五岁的八旗子弟穆青怎么就能入了师傅的法眼呢？首先，这孩子的父母估计也得是旗人里的高义之士。其次，这孩子的身体底子得是武学奇才的料儿，聪明和天赋异禀这是标配，然后个性里面还得有闪光点，在穆青这里就是心性坚定。总之，幼童穆青从此和师傅远走西域近十年才学成回京，穆青的个性是在自由的塞外成型的。他应该是有情有义，勇敢热情的少年，很懂礼貌，充满活力，同时还有肆无忌惮的调皮和骄傲，个性十足，胆子很大，也会装乖，他聪明，善于学习，但此时应该还很纯真，从没见过格格这样温柔似水又大方开朗的美丽女孩儿。将将成为侍卫的穆青，是八旗子弟里的精英成员，满心想的就是好好工作，建功立业报效朝廷。结识了格格之后的穆青，人生有了更高的目标，穆青看向格格的眼神是肆无忌惮的喜欢，我不信他没想法。如果此时淇亲王以女婿身份引诱他，我想他一定会跪地谢恩，成为存清那样的能吏，呵呵，可惜没有如果。此时的小侍卫穆青心里小鹿乱撞，不敢主动，但也绝不会被动。只能努力表现，不遗余力崭露头角，门三刀的名声，就是这时候靠比武挣出来的。还不够，穆青和格格是怎么成为熟人的？剧本又省了好几万字，只能靠自己想象了。

格格时常入宫，活泼爱玩，少不了侍卫保护，见面不是难事，但想深入一点也很难。没关系，穆青也得下班回家，格格也不是常驻皇宫。下班后偷偷一起玩儿，这种经历肯定不少，乌兰珊那么熟悉穆青的亲戚情况，看来去穆青家串门子也少不了。总之，能冒险陪格格偷偷出去玩的，还能不被抓到的人，也只有艺高人胆大的穆青了。

以下是一段脑补的对话：

穆青看到格格骑自行车向他驶来，忙上前单膝跪地行礼：“属下参见格格。”

乌兰珊眼神一亮，停车下车：“穆青，快起来。明天你当不当值？”穆青低头起身：“属下明天不当值。”

乌兰珊笑靥如花，看向四周，扶着车把靠近穆青，压低声音道：“太好了，明儿一早，我想自个偷偷溜出府，去大栅栏尝尝滋兰斋的水晶糕和鲜花饼，还有正明斋的槽子糕。你帮我想个法子，和我一起去吧！”穆青暗喜，然面露难色：“这……好吧。”

思索片刻，穆青抬头看向乌兰珊：“格格，明儿卯时一刻，我混到送菜的人里进王府找你，然后我带你翻墙出去。不过，咱们巳时四刻必须回来上英文课。所以咱们只够逛滋兰斋，正明斋…下次再去？”乌兰珊：“好啊，我就知道，你最有法子。明天，我等你！”说完，乌兰珊抿着嘴，眼里满是笑意，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低头行礼的穆青，骑上自行车离开了。听到驶离的声音，穆青抬起头，留恋地看向乌兰珊的背影，虔诚地轻轻嗅着空气里的荼蘼花味道，想到明天要带乌兰珊出来玩，脸上不禁露出一抹微笑。后来，约好的下次一直没能找到机会，穆青干脆自己跑到正明斋买了槽子糕，藏在官服里，偷偷送给了乌兰珊。这一幕，和他们短暂又刻骨铭心的相处时间的一幕幕一起，反复被病榻上乌兰珊品味着，伴着她走到了人生的尽头。

言归正传，对乌兰珊来说，穆青就是爱情独一无二的答案。格格看似每一步都主动，穆青何尝不是在期待着这些主动，然后主动配合！两人的初恋充满了偷偷摸摸的禁忌感。少年的相处纯真青涩，格格一日前来告别：“穆青，明儿我就要去欧罗巴留学了。你，可一直得记得我。”穆青抬头看着乌兰珊的脸，眼里闪着光，似乎带着笑意：“属下永远都会记着格格的好。”乌兰珊认真看着他的脸，忽然感到脸有些发烫，于是她低声说到：“好，永远。”说完，她甜甜地轻声笑着骑车离去。

此后两年，门三刀不仅凭武力威名在外，还侦破了很多疑案，他认真勘验，逻辑清晰，出手狠绝，成为街头巷议的一个传奇。光绪帝对他的赏识和信任与日俱增，此时的穆青，为人处事稳妥还不失圆滑，门三刀意气风发地效忠皇上，正走在飞黄腾达的路上。而此时身处英吉利的乌兰珊，正在读着《斯特兰德杂志》上连载的侦探故事，当她读到主角福尔摩斯那冷静的推理和利落的打斗，不禁若有所思地合上杂志，走向窗边，眺望着大海，穆青，她轻声念着这个名字，笑容绽放。

（读群里帖子，一时有感而发，还没写完，但实在困急了，先到这里吧。2024.8.1凌晨3：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