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独自在家整理着第二天要带走的行装。
一件又一件的衣服,被耐心整齐地叠好。
眼眶中,眼泪不停地打转,好似一眨眼,就会止不住地掉落下来。
屋外的风,呼啸而过,带着凄厉的声音,躺在床上的少年似乎因为这风声而躁动地不能入睡。
和式的风铃,叮咚作响。
安静的夜晚,悄无声息地过去了。
月亮高挂的时光,融化了白日的积雪。
地上的雪水渐渐冻结成冰。
当阳光初升,温暖的日照,消融了冰雪,恢复了往日的街道模样。
篮球场上,回复了往日的生机。
少年们挥洒着汗水,畅快地享受着运动的快乐。
体育馆内,一二年级的篮球部成员,正奋力地进行着常规的篮球训练。
蓝发少年到的很早,站在少女的家门前,围着深蓝色的围巾,按下了门铃。
只是过去了一个晚上,少女只觉得一切,恍然如梦。
晚上没有睡好,又要早起继续打包行李,整理或许很多年都不会再回来的这间房子。
带着血丝而显得微红的眼睛,勉强打起着精神。
听到门铃声的少女,放下手中正准备打包,装进箱子的蓝色风铃,走到门口开门。
此时,在门口的少年和少女,并没有听到风铃应声落地的声音。
钴蓝的镂空设计,让原本就脆弱易碎的陶瓷风铃,瞬间就摔了个粉碎。雕花的碎片,无规则地躺在地板上,破碎不堪。
少年到了之后,便开始帮起了忙。
房子里已经堆积了不少箱子,摆放在角落里。
因为不需要带走的东西,也需要整理,两人便各自忙碌着。
打扫至那些常年不见光的死角,便掀起了一阵细尘。
万千的细小尘埃,在阳光的照耀下,不受控制地缓慢漂浮于空中。
少女回头再去整理风铃时,便发现了已经摔成了碎片的残骸,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捡着破碎的残片,低垂的眼眸难掩着伤感的情绪,长长的睫毛轻轻地颤动着。
整个世界都仿佛开始了微微的震动,摇晃不安。
“森又!”少年一边紧张地从楼上跑了下来,一边不停地叫喊着少女的名字。
少女猛地一个抬头,撞上了尖锐的桌角。
额头一阵刺痛,少女便下意识地摸了摸伤口处。
少年似乎已经是寻找了好一会儿的样子,从楼上跑下来之后,很快就找到了呆坐在地上的少女,二话不说就拉起了少女,边跑边说:“快去地下室!”
当两人来到地下室之后,原本只是微微的晃动,继而,这样的震颤的感觉,变得越来越强烈。
少女因为一直按着伤口的缘故,整个人像是蜷缩在了一起。
头顶上传来了暖意,少年轻轻地揉了揉少女柔软的黑发,“地震很快就过去了,别怕,有我在呢。”误以为少女是因为害怕地震而这样的少年,尽量用着轻柔的语气说着安抚的话语。
时间仿佛无比漫长,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了少年和少女的呼吸声。
强烈的一阵动荡,屋顶的灰尘洒落下来。
从屋顶,墙壁,橱柜,传出令人不安的声音。
这样的晃动持续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
直到地震带来的摇晃感完全消失之后,两人才离开了视线较为昏暗的地下室。
明亮的光线让少年看清了少女的样子,扶着额头的手上,流着暗红的血液,让少年吓了一跳:“怎么了?”少年紧张地挪开了少女扶着额头的手,暴露出了头上的伤口,再看到手掌上亦有的伤痕,不禁让少年皱紧了眉头。
“没事,刚才不小心撞了一下,手掌是之前捡碎片的时候,不当心划破的。”
少年突然懊悔于自己的粗心,在地下室的时候,一直都有自己的保护,应该不至于受伤,这样抚着额头的动作好像是刚才匆忙拉着少女去地下室之前,便已经是这样了,确认了少女受伤的时间后,少年自责着自己没能早些发现。
一想到少女或许已经忍耐了很久,却又没有告诉完全不知状况的自己,少年的脑中便不知怎的,想起了当初秋季赛时,仙道曾和自己说过的话,胸口便觉得一阵发闷,心中顿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嘶――”少年上药的动作让少女倒抽了一口凉气,不自觉地想要抽回受伤的手,却被少年牢牢地握住。
处理完手上的伤口,少年又细心地再给少女的额头上药。
古朴的时钟一分一秒,精确地走动着。
指针在钟盘上,从起点,到终点,划着一圈又一圈。
分隔,便是再次相遇的开始。
耽误了许久,最终,两人还是在熙攘的站台分别。
少年一路拿着少女简易的行李。
虽然在整理房间的时候,将所有的东西都打包,装了起来,但最终,带走的行李,却是少之又少。
神奈川的房中,房门和窗户都上锁紧闭,遮尘的白布盖住了家具,宣告了主人的离去。
离别的地方,总是那些相似的场景。
不舍地犹豫着告别,互相说着告别和再见的话语,直到那最后的一刻,又不得不挥手告别。
少女独自一人,坐上了去往东京的列车。
随着列车的缓缓加速,车窗前的景象渐渐模糊。
心脏的位置,似乎被轻轻地扎着,带着微微的刺痛感。
Panasonic的walkman里,反复放着WANDS乐队的《世界が终るまでは》(直到世界的尽头)。
大都会に仆はもう一人で(在这个城市里,我一个人独自徘徊)
投げ舍てられた空カンのようだ (就好像空罐头,被抛弃在大街旁)
互いのすべてを知りつくすまでが(从很久很久以前,你我都互相了解)
爱ならばいっそ永久に眠ろうか(如果真有爱,就和我一起消失吧)
世界が终わるまでは离れる事もない (一直到这个世界的尽头,我也不愿意和你分开)
そう愿っていた几千の夜と(无数个不眠的夜晚,我一直这样的期盼)
戾らない时だけが何故辉いては (但最终却只剩下不再复返时间,而连光辉也变得暗淡)
やつれ切った心までも坏す(让心再次地破碎)
......
そして人は形(こたえ)を求めて (用尽所有时间,找寻无聊的答案)
かけがえのない何かを失う(不知道失去了,最美好的一段回忆)
......
满开の花が似合いのCatastrophe (盛放的花跟这个悲惨的结局非常相衬)
谁もが望みながら永远を信じない (谁亦在一边期望,同时不相信未来)
なのにきっと明日(あした)を梦(ゆえ)みてる(但若有明天,相信一定可以梦见)
......
冬日的冷空气,将人的鼻子都冻得泛酸,眼眶也变得湿润起来。
搓搓双手,想要让整个身体都不再感到寒冷,却怎么也不起效。
东京的生活,让人感觉单调而乏味。
面对着安田启人的高压,安田森又只觉得又回到了以前那种累得喘不过气的状态。
时不时地会怀念起曾经在神奈川的生活。
漫长的时间,缓缓而过。
直到某个夜晚,少女从公寓的信箱里收到了录取通知书,确认录取了东京理科大学的经营学科专业不久之后,便接到了少年的电话,少年带着轻快的语气说道:“森又,我录取明治大学的经营学科了!”
“诶?那篮球呢?我以为...”原以为少年会以篮球作为未来的人生目标的少女,在听到了这个消息后,感到了些许的意外,少年考取的学校离自己的学校,仅仅只是步行十几分钟的距离。
“嘛,明治大学的篮球社也是不错的啊,大学里的话,还是有很多时间打篮球的。所以说,我很快就能来东京了。”很久以前,少年曾经想过未来的自己或许会成为职业篮球手,或是篮球教练,再后来,因为诸多的原因,少年最终还是选择了经营学科。当然,这也并不意味着放弃了篮球,至少,在大学里,只要参加学校的篮球社,也是可以继续打篮球,参加大学篮球赛的,这也是少年选填明治大学的原因之一。
冬季最冷的时段过去之后,天气渐渐开始回温。
曾经是高中的三年级生的各位,也有了属于各自的道路。
北条彻如愿地考上了东大,上杉优子考入了东京理科药学部的药学科专业。
春天的气息,悄然而至。
在那个满是樱花飘落的季节,蓝发少年骑着崭新的BRIDGSTONE的单车,穿过东京理科的一条条小路。
早就在自己学校报道完毕无事可做的少年,陪着少女在东京理科注册报到。
校园里,异常地热闹,到处都有着学生的身影。
这个春暖花开的时节,是东京的樱花开得最为绚烂的时刻。带着淡粉色的樱花,开满了整个东京,被风吹起的花瓣,飘荡在空中,散着樱花独有的香味,被和煦的微风吹着,教人想到了这个时节美味又精致的樱花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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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二十章跨越无形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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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世界的尽头》(世界が终るまでは),WANDS的一支单曲,发行于1994年,《灌篮高手》的ED。
日本的地震也算是比较多的,所以这里就安排了这样的剧情。
普利司通(BRIDGSTONE),日本自行车品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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