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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men in Botany

花匠小妙招
2024-11-10 0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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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lora，罗马神话里的花神，诗人奥维德笔下的“花之母亲”，是自然、生育和春天的象征。

在植物学盛行的18、19世纪，欧洲特别是英国的女性也越来越多参与到了植物研究之中，不少还成为了著名的科普作家，她们便是“花神的女儿”。

Evelyn de Morgan (English, 1855 -1919). Lady Flora,

来自加拿大约克大学的荣休教授安·希黛儿，致力于女性与性别史研究，关注女性与自然、科学和知识的关系，这本《花神的女儿》便是其颇具开创性的代表作之一。

译者姜虹在译后记中说：“本书关注的并非大科学里的大人物，而是在科学文化中被边缘化的女性植物学参与者及其境遇。”

是的，在这本书中，我们不仅可以读到women in botany的贡献和作用，也可以系统梳理女性为什么被植物学的世界接纳、在这一过程中她们要面临哪些困境，以及背后隐含的偏见和无奈。

女性与花，似乎有着某种天然的联结。记得韩国作家韩江的《素食者》和《植物妻子》中都有过类似的描写：在她们的身上花满花朵，变成植物被栽到花盆中……

而在植物学的世界里，则是另外一种叙事，即“花卉园艺与女性总是联系在一起的，而自然与女性仪态、谦逊和纯真等品质也是联系在一起的”，植物学与女性的本职和应该具有的品质达成一致，也便形成了塑造女性的方式之一。特别是中上阶层会将其作为像音乐一样适合女孩培养气质的一种方式。

其实，女性与植物的渊源早在启蒙运动前便已出现。作为传统医疗者的女性需要了解和应用植物知识并将这种经验性的科学代代相传，被称作“厨房里的医疗”。然而随着社会的发展，越来越多的人从传统医疗转向所谓专业的男医生，在看来，以女性为主的古法医疗实践始终是非正式的野路子，但是医生却代表着理性、科学和权威。

和中国古代的才女形成路径相似，最容易接触到专业的植物学研究的首先便是植物学家的亲人，比如林奈的女儿。作者在这里使用“科学侍女”一词十分生动表达了她们的境况：以植物性为兴趣但却始终处于一个从属地位，她们本身必须活在女儿的身份和在未来成为贤妻良母的期待中，这也限制了她们参与科学活动的范围和方式，毕竟，植物学研究归根到底是一种实现“价值”的路径罢了。

即使这些“花神的女儿”们已经尽自己的努力做出了许多令人称道的成绩：她们参与到植物的采集、观察、实验、描绘、分类，当然还有绘画和写作，也在科普领域有所贡献，但是仍然让人觉得“她们本该不止如此”。

比如，写下《植物学论著》的伊比森虽然有过大量的实验和有一定影响力的文章，但却连加入林奈学会、皇家学会这样专业的科学学会的资格也没有，她无法被所谓权威的植物学圈子接纳，只是因为她是女性。“一位女性向公众呈现一部科学著作无疑是骇人听闻的”，她在一封“致公众的信”中写下这样的话。

读这本书的过程中有时我会联想到《阅读浪漫小说》：读者一方面向往生活的另一种可能，推崇那些独立个性的女性角色，另一方面又迷失在浪漫爱的叙事中，进一步合理化父权制下的问题，有一种巨大的矛盾感。

同样，在这场女性走进植物学的过程，她们因为女性身份曾经得到了推开大门的机会，却也因为同样的原因被下一扇名为“科学、理性、权威”的大门挡在外面。

幸好还有《花神的女儿》，让我们读到她们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