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磕cp专用号的推荐

太不容易了!这篇我算算居然写了将近两万八,其实这个梗真的是很早很早出现在我脑海里的,自从去年第一次听到一拜天地这首歌就有了灵感,和爱卡聊过两次后一直没时间就搁置了好几个月,终于还是写出来了。

我个人是非常非常喜欢这个故事的,希望你们也喜欢~

RPS纯属虚构,切勿上升真人哦!

落魄少爷居X土匪头子白,年下攻注意

前文链接:上 中 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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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白宇很快就成了阎邵文手上最凶的杀器,也是王牌,同样的,他也是敌人最大的眼中钉肉中刺,日本人那边出了高价要悬赏他的人头,价格只比阎邵文本人略低一些,连小少爷也在被悬赏之列,但他不一样,活的比死的价要高几番——军队高层那边就有人好他这一口。

有利益,就有诱惑,自然也就有心甘情愿钻入圈套的俗人。

背叛发生得猝不及防,刻意给出的谬误信息导致大部队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待发现之时早已援救不及,白宇身边带着两百多人被困在了一处山谷里,背后是正处汛期的黄河,奔腾汹涌。死路。

弹药打光了,没有补给,没有药物,只能眼睁睁看着身边受伤的弟兄们一个接一个地病重不治咽了气,后援却不知何时才能到,好在白宇从小在山里长大,这里的一草一木对他来说都再熟悉不过,什么能吃,什么有毒,他都了如指掌,他甚至在弹尽粮绝的时候还指挥着手下的十几个人用滚石和沼泽布置了好几个陷阱,又干掉了数倍于他们的敌人。

伪军也学乖了,为了避免更多不必要的伤亡,战损比搞得太难看,他们不再派小队分批贸然深入山中搜索,而是派兵封锁了山下出口,加之地网式的整体缓慢压境,准备来一个瓮中捉鳖。

三日后,为了掩护白宇和副官顺利撤离,他手下仅剩的弟兄中有一人主动穿上他的衣服,由另外几人拥护着引开敌人注意,一路往黄河边上撤去。

他们选择牺牲自己,把生的希望留给自己的长官,却还在最后一刻流着眼泪对两人说谢谢。

他们说团长、副团,你们俩一定要好好活着,替兄弟们活下去,出去杀光那帮汉奸和日本鬼子,杀得他娘的魂飞魄散,永远滚出这片土地,再也不敢回来!

白宇哑着嗓子,小少爷红着眼眶,一起说好。

可谁也没料到会在即将逃出山林的时候出意外,一个猎人不小心遗留下的捕兽夹,成了他们的催命符。

日本人带来了狗,林中成群的恶犬,寻着白宇留下的新鲜血腥味追踪而来,白宇远远听到狗吠就知道要糟,推了推身边的人,把防身的刀和怀里仅剩的半斤肉干一股脑都塞给对方,让他快走。

小少爷一动不动,像是听不见他的话。

白宇急了,他腿上捕兽夹刚刚拆下来了,但右腿上的伤深可见骨,血流如注,一时根本止不住,血腥味那么浓,他自己无处可逃,他不可能让小少爷陪着他等死,更何况那帮人要的是活人,若是让他们逮着了活口,他根本无法想象对方将会遭遇到什么生不如死的对待。

朱一龙!白宇第一次那么恶狠狠地叫了他的名字,抬脚就去踹他小腿,眼睛血红,像头发狂的雄狮。老子他娘的叫你跑听不懂吗?!

小少爷任由他踢打,一声不吭,仍忍痛坚持着要伸手去抱他拖着他一起走,白宇气急了,一巴掌扇上去,打得小少爷偏了偏头,唇角破裂渗出一缕血丝。

白宇刚下手其实就悔了,可他只是颤抖着握紧了拳头,又往人肩上狠狠锤了一把,嗓音嘶哑地叫他快滚。

小少爷倔强地摇头,半边脸已经浮肿了,上面鲜红的指印刺目,白宇还想再吼,却已经发不出声音,因为小少爷低头亲了他,干裂柔软的嘴唇贴上来,带着生铁的腥味,堵住了他所有气急败坏的怒骂。

白宇懵了。他曾经悄悄幻想过很多遍小少爷那张粉嫩美好的薄唇尝起来会是什么味道,是不是很甜,但真正尝到的时候,他发现却是涩的,咸的。

那是,血和泪的味道。

18.

他们最后还是成功摆脱了那群追击而来的狗,天无绝人之路,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刚好有个泥潭,不知在这儿发酵了多久,臭不可闻,两人忍着恶心在里头滚了几圈,沾了一身污泥,才暂且扰乱了狗的嗅觉,小少爷这才不顾白宇的挣扎,弯腰背起他往来时发现的一个极隐蔽的小山洞里走。

为了加大对方的搜寻难度,小少爷还拿白宇先前做的弹弓抓了几只小动物,有鸟,有兔子,有松鼠,他扯下一截自己的袖子,在溪水里洗干净,吸饱白宇伤口的血,撕成几条分别系在那些小动物的身上,再全部放归自然,这样应该能再为他们拖延一段缓冲的时间。

白宇默默看着全身上下就剩俩眼睛还带点白的小少爷,对方被他盯得心虚,视线一低,这下连眼白都不见了,黑漆漆的一大团蜷坐在他对面。

白宇往后调整了一下坐姿,倚着坚硬的石壁,拿出当年当土匪头子的气势开始审犯人。

什么时候开始的?

哈……啊?

别装傻,问你什么时候对我有那个心思的。

白、白哥,我……

你别告诉我你想耍赖不认啊,你自己亲的我,你得负责到底听到没!

万一我不想负责呢——

白宇闻言冷飕飕地哼笑一声,举手瞄准他,砰了一声,懒洋洋地一掀眼皮。

那老子就一枪崩了你。

小少爷嘿嘿笑了一下,主动凑上去。

白哥才不舍得呢。

白宇面露嫌弃地一掌推开他,污泥掩盖下的唇角弧度却越拉越大。

臭死了,这你他妈都下得了嘴啊。快,找地方洗澡去。

山洞外一百米就有条小涧,流水潺潺,清澈见底,他们两个泥人一跳进去,里边的鱼都着急忙慌地逃出老远,两人见状相视一笑,各自脱了衣服开始搓身上化开的泥浆。

本来他俩还隔着一段距离,洗着洗着白宇一转头发现小少爷已经悄悄站到了他身后,俏脸微红,欲语还休的小模样让他觉着有趣,白宇对自己的身材还是倍儿有自信的,坦坦荡荡地转过身去任对方欣赏,想看看那张脸到底还能红成什么样。

结果某个部位很是喧宾夺主地强调了一下存在感。

白宇脸上的笑僵了一瞬。隔了几月不见,怎么好像……又长大了?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一脸无辜含羞的小少爷和没羞没臊站得笔挺的小小少爷,对方一双真挚又渴求的桃花眼湿漉漉地迎上来,用微带沙哑的清润嗓音对他说:白哥,我想要你。

白宇虽然也一直暗暗期盼着小少爷对他投怀送抱的画面,但这场景跟他想的那种,好像有点不太一样啊?

白宇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头脑一热任由小了他一轮的小孩儿压着他折腾了一轮又一轮,那小子大得要命,技术又烂的不行,刚开始那钻心的疼甚至压过了他小腿上的伤,可能是因为听到对方用好听的声音一遍遍叫他哥,说喜欢他,喜欢他好久好久,喜欢得心口都疼,这迷魂汤喝得他一颗心飘在云上,原来小少爷也是稀罕他的,得,那就不亏。

荒山野岭,周围还有敌人环伺,他们身处险境,心在巫山。

其实谁也没底最后他们到底能不能有这个运气逃出去,白宇只是想,他不能死前给自己留什么遗憾,他喜欢小少爷,拿他当弟弟,当家人,当战友,最想当的是媳妇儿。

白团长咬紧牙根告诉自己,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先把人哄进他白家的门再说。

一池清水浑了又清,鱼儿在远处摇着尾巴,不愿扰乱春色。

19.

小少爷当年在寨子里跟着徐医生粗略学过些草药,等白宇累得睡过去之后在附近找了些消炎止血的磨烂敷上去拿布条仔细给他包好,又在河里叉了两条鱼,在山洞里生火烤了。

这山洞藏得很深,宛如世外桃源,但也只能暂避一时风头,待久了终归不是长久之计。再隐蔽的位置,时间一长,都不会再是秘密,他们能找到的,对方人多势众也总能找到。

幸好,老天似乎也不忍为难这对有情人,等白宇恢复了一点行动力两人往外继续摸索探路的时候,听到远处传来几声枪响,林鸟惊飞,接下来就是他们再熟悉不过的激烈交战声。

他们自己人的后援,终于来了。

来得还不算太晚。

谁也没想到团长和副团真的在长达一周的山谷围剿中幸存了下来,到最后几乎是孤军奋战,以一己之力躲过了上千人的搜捕,阎邵文看到他俩回去的那一刻,也有些激动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喃喃道。

奇迹,这简直是奇迹,这是老天佑我革命军啊。

他们两人的存在对于第二十四师而言,就是最重要的精神榜样,一支军队需要一个战神来鼓舞士气,阎邵文选中了白宇,而对方的确没有让他失望。

白宇因为腿伤后面休养了几日,便再次不顾军医的劝说奔赴前线,一场场仗打下来,大伤小伤层层叠叠,就没有好全的时候,小少爷不劝他,因为他也是一样挂彩上阵。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家国不复,何谈私情?

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

20.

白宇心里一直有个念想,没跟小少爷提过,没跟任何人提过,他想等这场仗打完再说。

然而终于打到日本投降撤退的那日却还不是一切的结束。

又一场内战拉开了序幕,他和小少爷没机会喘上两口气,又上了战场,这是一场太过漫长的拉锯战,他们在生死之间游走,一次次与死神擦肩而过,又顽强地从鬼门关前爬回来,白宇的军衔越升越高,阎邵文两年后在一次意外伏击中因穿透肺部的流弹不幸身亡,临死前他把原二十四师托付给了白宇,他一直想等一个蓝图描绘中美好的和平的新中国,可惜等不到了,他说应该是他的孩子们在下面太寂寞,喊他去陪陪他们了。他是笑着走的。

白宇亲手安葬了阎邵文,小少爷和他对着新刻的墓碑一起沉默许久。

白宇点上一根烟——这也是阎邵文留下的——他眯起眼,风有点大,飘起的烟熏痛了他的眼。

我们都会活到战争结束吗?

他像是在问,又好像只是自言自语。

小少爷接过他指间的烟,也狠狠抽了一口,被呛得直咳。

会的。

他说。

21.

比起人祸更不可预知,不可抵挡的,是天灾。

他们行军路过蜀地的途中,刚刚扎下营休息,忽然地震了。天崩地裂只是一瞬间的事,他们再战无不胜,面对这浩瀚之力也依然渺小如蝼蚁,山石滚落,将他们两人压在乱石之下,幸好旧营地之下有个之前建造的防空洞,勉强还有一点空隙周转。

白宇左臂被砸断了骨头,软绵绵垂在腿边,小少爷更严重一些,头上破了个洞,血浸湿了他的头发,已经昏迷不醒了。白宇叫了几声,周围没有人回应,只有头顶的泥沙石粒窸窸窣窣落下的动静,安静得可怕。

还好小少爷跟他在一起,万一死了,他们这也算是死同穴了吧?白宇苦中作乐地想。

白宇用一只手给小少爷按住了伤口,血流了一会儿也慢慢止住了,可小少爷一直没醒,苍白俊秀的脸蛋双眸紧闭,薄唇色浅,像个安睡的美人。

可他还是更喜欢那个会眨着亮晶晶的黑眼珠对他安安静静笑,也会在他把自己搞出一身伤时恼羞成怒摆出一堆大道理教训他的小少爷。

白宇摸了摸他的脸,小声念叨了一句。

你给我快点醒过来,不然老子可亲你了啊。

……

还不醒?我真亲了啊!

他掰下一块干粮塞进嘴里,用口水慢慢含化了,再低头一口口将糊糊哺进昏睡的青年嘴里,一点不剩,他自己舔舔齿缝上粘的残渣,又舔了舔石板上的露水,喉结滚动,白宇看了一会儿自己手上剩下的最后小半块干粮,慢慢塞进了怀里。

两人身上带的干粮一个人最多可以吃三天,这都已经是第三天了,他的小少爷怎么还不醒来呢?

白宇从来不知道饿到极致会是这种感觉,他已经感觉不到饿了,他觉得他的胃已经在开始消化自己,疼到了麻木。

当最后一缕亮光从缝隙中消失,他伸手想去拿胸口包好的干粮,手却抖得拿不起来,直到眼前陷入黑暗之前,他忽然感到怀里的人,手指弹动了一下。

小少爷……

他张开嘴,却只来得及发出一点模糊的声音,便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其实白宇只是很想问一句对方,小少爷,你愿意做我白家的媳妇儿吗?

22.

那一次白宇真的以为他再也醒不过来了,可他还是醒了,活着见到了天光大亮。

是附近村庄的村民接到侥幸逃出的一个战士求助,说还有人被压在下面,赶来救人,没想到余震引发的塌方导致唯一的山路被堵,只能清理了一部分石块才勉强通行,那时候距离地震发生,已经过去了五天。

几乎所有的干粮他早都喂给小少爷吃完了,那剩下的两天,饿到休克的他是靠什么撑下来的?

白宇在看到小少爷左手臂上一圈圈缠紧的绷带时沉默了,他记得对方应该只伤了脑袋,没有手。

还疼不疼?

小少爷白着一张几乎透明的脸,冲着他腼腆地笑,轻轻摇了摇头。

不疼了。

白宇心疼地一把抓过他的手,不顾他挣扎解开了一截绷带看了眼,鼻子猛地一酸,声音都哑了。

你这个傻子。

你才傻。小少爷眼眶直接红了,眼泪倏地滑下来。你以为你先死了,我还会独活吗?

白宇默了几秒,无可奈何地笑了,他搂住身形消瘦许多的青年,亲了亲他脸上的泪痕。

是,我俩都是傻子。

天造地设的一双傻子,多配。

23.

又过了半年,内战也结束了,也许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俩顺利熬过了所有最艰难最危险的时刻,白宇还因这些年满载的军功收到了上面的褒奖和欣赏,甚至有某一位将军愿意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他,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震惊了无数同僚,连向来看重他的直属长官也十分纳闷他的选择。

众所周知,白宇虽然过了而立之年,但一直不曾娶妻生子,执意拒绝将军抛出的橄榄枝着实违背常理,这可是一条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金光大道。只有他身边最亲近的几个军官隐隐猜到了点什么,又不敢确认,终于某一天有一个喝多了借酒壮胆试探着问了白宇一句。

老大,你到底为什么不娶人将军的女儿啊?

白宇晃着酒杯,懒懒抬起眼皮:我有心上人了。

对方一愣,舌头都捋不直了:是、是哪家姑娘啊?比许将军女儿还好看吗?

白宇大笑,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摔在桌上。

他是这世上顶顶好看的人,谁都比不上他。

他微微侧头,望着身旁醉得两颊微微浮出绯红的青年军官,眼底化开一片柔情似水。

而且我早就对他许下承诺,等打完仗,我就娶他。

然后,在场所有人就看到他们向来沉稳冷静的朱副官失手碎了自己的杯子。

那一夜,白师长被自家小副官找借口提前拖走压在床板上狠狠拷问了一番,到底是对哪个小狐狸精许下承诺,瞒着他私定终身。白宇知道对方是喝迷糊了,被这乌龙的误会搞得哭笑不得,怎么解释都没用,最后被折腾得只好软着口气认错求饶,改口叫了半夜的媳妇儿才罢休。

我啊谁也不娶,这辈子就只娶你一个。

24.

白宇拒绝了上头许给他的各种补偿和奖赏,只提出一个条件,他要娶一个人,他希望组织可以批准并承认这一桩婚事。

白宇的直属长官听了他的要求,迟疑了片刻,长叹一声:……这就是你小子拒绝人许将军女儿的原因?好吧,那姑娘是不是身份有点问题,不然你也没必要拿军功来换这一纸婚书。

白宇笑了笑,摇头:身份没问题,而且您认识他。

对方皱起眉,狐疑地看着他。

白宇慢慢吐出一个名字,对方哗然色变,面色阴晴不定了好久,坚决地厉声拒绝了他。

那是白宇第一次从很是欣赏他的长官眼里看到这样赤裸裸不加掩饰的情绪。

失望,困惑,愤怒,嫌恶,怜悯……

白宇没有试图劝说,他已经知道结果,连他的长官都给出了这样的反应,更不必说其他人。他心里清楚自己是上面想推出去的一个典型,出身低微,一路征伐,打过抗战,熬过内战,战绩斐然,立功无数,一个完全从底层爬上来的军中战神,而战神是不能有污点的。

譬如,有一个同性的爱人。

他珍而重之的那份感情,在大多数人的眼里就只是一个不该存在的丑陋瑕疵,就如名画中滴下的墨迹,会彻底毁了他先前好不容易才积累的一切。

白宇没有把这场谈话告诉小少爷,可对方依旧敏感地察觉到了他情绪的变化,拉着他半夜溜出去爬上营地后面的小山坡。

山上很僻静,只有夏夜里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和草地里细碎的虫鸣,两人并排坐着,周围不时有飞起的萤火虫,对面能看见最近的村庄轮廓,熄了灯光,沉沉睡着,笼罩在静谧的黑暗里。

小少爷抓住一只小小的萤火虫,张开手,小家伙在他掌心静静停了一会儿,才变成一道绿色的流光飞走了。

真好。白哥,你知道吗,我其实以前有过很多次,都觉得我大概要死了,没想到真的能有一天像现在这样,还能和你坐在一起看萤火虫看月亮。

白宇伸手攥住他的手,一根根慢慢扣紧了。

没关系,你看咱们都活下来了,活得好好的,没缺胳膊断腿,这是老天护着咱俩呢,你放心,以后啊,咱们还会有很多很多的时间去看星星,看月亮,看你想看的随便什么东西。

他在这一刻终于做了一个决定。

老子不当这个师长了,仗打完了我继续留在这儿也没什么意思,我有点想家了,咱们回去吧。

白宇直直地看进小少爷漆黑柔亮的桃花眼,松松一笑。

我开个武馆,带几个徒弟,你当个老师,教几个学生,好不好?

小少爷眨了眨眼,握紧了他的手,笑着说。

好啊,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25.

半年后,何川镇里新开了一家武馆,老板三十好几,蓄着胡茬,眉眼英挺,自有一身凛然气质,一看就是军队出来的,镇上许多未出嫁的姑娘都对他这样男人味十足的可靠男人很有好感,哪怕年纪大了些,也不太介意,可惜白老板对那抛给他的无数芳心毫无怜香惜玉之心,每每拒绝得十分干脆。

不过要说镇上最受姑娘们欢迎的,还得是紫草学堂里那位年轻的朱老师,长了一张话本里男主角才有的俊美脸蛋,礼数周全,温文尔雅,知识渊博,一双弯弯的桃花眼未语先笑,不知勾走了多少无知少女的魂,而且才二十出头的年纪,明里暗里想打探他婚配情况的人更是络绎不绝。

可惜的是,不管怎么打听,对方也只是很有礼貌地笑笑,说家里已经有人了。可谁也没见过朱老师那位神秘的妻子,据学校里其他老师说他入职申请表上最早是填的已婚,但因为拿不出结婚证,档案里最后登记的还是未婚状态。这便又引申出了许多猜测。

至少还是有许多心怀幻想的小姑娘还执着地认为,对方也许是曾有过一个爱人,但已经丧身于战火之中,只是朱老师十分深情,还没走出来,只要自己锲而不舍,总有一天可以解开对方的心结,重新开始一段美好的感情。

白老板不知从哪儿打听到了这个说法,气得牙痒痒,摔了两个茶碗一个碟子,晚上朱老师哄了又哄他才肯吃第二碗饭。

那帮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也敢觊觎老子的人,要换作是以前——

朱老师忙吧唧一口亲上去,顺着他话劝道:现在是法治社会了,咱们不能随便崩人。

白老板嫌弃地白了他一眼:谁说老子要杀人了,枪都缴上去了拿什么崩。

朱老师悄悄顺毛,低声应着:昂,那你想干什么呀?

白老板昂首挺胸,往后爬了爬他那头刺猬一样的短发,笑得很是嘚瑟:老子要当着她们面把你拉过来亲,亲个十分钟不带喘气的!

小朱老师听完也忍不住笑起来,凑上去轻轻含住对方柔软的下唇,含糊道:那我们先提前练练,也不要多了,先亲个三分钟不带喘气的吧……

最后的事实证明,虽然白老板武力值可以碾压对方,但朱老师的肺活量还是要比白老板好上那么一点点。

很够用的一点点。

26.

此处应插入BGM:一拜天地

平静的日子转瞬即逝,岁月在柴米油盐和风花雪月间一般流过,北川武馆的那位白老板鬓角也微微染了几丝银白,但即便如此,他眼尾笑起来时的细纹和白发也只是更平添了几分成熟英俊的韵味,而还在学堂里教书的朱老师还是那么年轻好看,时间对美人似乎多有优待,他除了气质越发沉静温润之外,眉眼间几乎和十年前刚来时候没有太大变化。

何川镇上最受欢迎的两个男人依旧没有娶妻,但很多人都知道他俩认识,甚至住在一起,当年便是一起来的镇上,大概是相识多年的好友。

不是没人揣测过他俩之间的关系,只是白老板和朱老师两人向来与人和善,邻里乡亲有难也经常伸出援手,有些看出端倪的也都暗自藏在心里,从不在外大肆宣扬。

就在他们以为生活就这么继续平淡如水地往下走的时候,一场自上而下的狂暴飓风波及到了这个普通的小镇,直到这时候,很多人才绝望地发现,自然界的天灾和身边人的背叛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陷入了疯狂的人们借着正义之名大行极恶之事,前一夜的枕边人,下一刻便可是亲手举报将你送上批斗大会的刽子手,不健全的告密举报手段成为了许多人发泄私欲的刑具,随意编造的一个借口,便可将无辜者逼到绝境,背负罪名。

这与你平日里是行善或作恶都无关,个人的善恶在集体的疯狂中早就失去了任何意义,他们就像一群狂热的嗜血者,他们原本一无所有,而现在他们有了践踏一切的权利,那些高高在上的,曾令他们艳羡不已的人物一个一个都跪倒在他们脚下,哀嚎痛哭乞求,恶的聚集只会产生更恶,最可怕的是他们被赋予了冠冕堂皇的名义,而一帮无知者的审判能带来的,就只有无数血色的冤屈。

学堂里的老师遭殃了好几个,都是他们曾经的学生举报的,被迫挂着书写了罪名的木牌跪在大礼堂的高台上,接受一遍遍的刑虐,那些没成年的孩子嘻嘻哈哈地拿着木棍,铁锹,甚至烙铁,对准了曾经在课堂上教授他们知识的老师,无视对方的哀求和鲜血,完成一次又一次惨无人道的审判。

朱老师因为长得好看,人又温柔好脾气,没人抓得出他的错处,算是躲过一劫,但白老板不放心他,这镇上的人已经陷入了疯魔,待久了总归不安全,他虽然不舍,也做好了离开暂避风头的打算。

但最近城门封锁,有人把守,硬闯动静太大,还好巡逻队里有一个是白老板亲手带出来的徒弟,关系很好,答应等夜里轮岗交换的时候找机会让他们出去。

他们一直等到夜深三更,才去了先前商量好的目的地。然而等着他们的,是一个死局。

白老板眼睁睁看着他那个最用心教出来的好徒弟带着一群人将他们围住的时候,心口骤然闷痛了一下。

他不明白,为什么?

对方用复杂的眼神注视着他,将自己藏在黑暗里。

也许没有什么为什么,背叛是不需要理由的。

因为这不是一场战争,这是一场革命,“正义”的革命。

27.

知道他们俩真正关系的人不太多,很遗憾,举报他们的那位刚巧算一个。

同性恋在那个时代背景下也成为了一种不可饶恕的罪名,因为他们不正常,他们是异端,是有精神病的人,而就是这样两个恶心的,不正常的人却欺瞒了大家十几年,尤其是那些曾喜欢过他们两的人,在得知这一真相的时候感受到了被背叛被欺骗的愤怒。

原来他一直拒绝我,是因为一个男人。我居然连一个男人都比不过?

爱恨本就在一瞬之间,当初情真意切的喜爱在顷刻间成为了恨意源源不断的燃料,越烧越旺,将理智烧成灰烬。

女人们嫉妒着,痛恨着,觉得我得不到的人凭什么一个男人可以得到;而男人们窃喜着,嫌恶着,因为对方一次次夺走他们心上人的关注,或是干脆就被妻子拿来对比数落自己。

落井下石,也是人的劣根性之一。

看美好的东西在面前毁灭,就像用手撕碎一朵绽放的鲜花,对习惯了暴力演出的人们来说,有着别样的快感。

他们站在台下,蠢蠢欲动地睁着猩红的眼,期待一场特别的审判。

他们站在台上,带着一身打斗残留的伤痕,昂首等待命运的结局。

有人念完手里的罪状,看向白老板,冷着脸问他:白宇,你认不认罪?

白老板嗤笑一声,眼底满是不屑的张狂,恍惚间,似乎又回到了他当年还是土匪头子时意气风发的模样。

他斩钉截铁道:我不认罪。

那人被哽了一下,又伸手指着对面安安静静的朱老师:你想说你不喜欢他?我告诉你我们可是搜集到了很多证人的——

白老板不耐烦地打断他:你他妈脑子是不是进了热屎,老子什么时候说不喜欢他了,我白宇这辈子最稀罕的人就是朱一龙,他是我认定的媳妇儿,你喜欢你媳妇儿那你也有罪吗?

对方还是第一次在批斗会上见到这么嚣张的主,他握了握手里粗壮的木棒,又看了看对方手臂的肌肉线条,咽着唾沫转向了另一人。

如果你主动认罪,看在态度良好的份上,我们一会儿可以判轻一点,朱老师,你是文化人,应该知道轻重。

然而朱老师也只是对着他微微一笑,坚定地摇摇头:我不认罪,我不觉得我喜欢一个人就该因此获罪。

他伸手去握住白老板的手,就像曾做过的无数次一样。

不管你们审判多少次,我都只有这一个答案,我爱他,但我不认罪。

底下等待看戏的群众瞬间沸腾了,这和他们期待的场景完全不一样,台上坦然自若,理直气壮的两人甚至让他们觉得无地自容,仿佛自己只是一群跳梁小丑,根本不被对方放在眼里,可明明对方才是该被万众唾骂的兔儿爷。

众怒一起,气氛顿时走向了癫狂,下面的人纷纷叫骂着,要求开始行刑,对待拒不认罪的顽固分子,他们有着熟悉的一套流程。

几个人上前按着白老板的肩想让他跪在地上,却被他轻而易举地掀翻了两个,毕竟是武馆老板,身手非普通人可比,于是那些人只能悻悻地转向看起来文弱的朱老师,没想到对方也是深藏不露,并不好对付。

可直接枪决,又根本不能满足底下观众贪婪的期望。

最后只能又上了十几人,手持长棍将两人围逼到一处,封死了所有角落,白老板一直握着朱老师的手,面对逼上来的棍棒,他却只是放声大笑。

老子当年被日本鬼子刺刀围着的时候,你们还在你妈怀里吃奶呢。

他侧头看着身边的青年,认真道:小少爷,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朱老师眼眶红了红,用还残留着枪茧的手反抓紧了他,挤出一个笑。

我自己可以,不用你保护。

白老板踢开飞来的几根木棍,侧身用自己宽阔的背帮他挡住另一侧的重击,对面人多势众,他们手无寸铁,身上本就有伤,更加施展不开,白老板为了护住朱老师,身上多挨了不少闷棍,牵动了肺里的伤,咳出一口暗红的血来。

白宇!朱老师急了,手上用力想推开他。我说了我没事的,你不用……

白老板哑着嗓子干脆抱住了他,像个人肉沙包一样将所有伤害都挡在外面,身下护着他此生最心爱的小少爷,半步不退。

你是我媳妇儿,我不护着你护着谁?

朱老师完全没想到白老板今天这么犟,他被对方抱在怀里,听到了骨骼碎裂的闷响,身上的白衬衣被血浸得湿了一大片,黏腻温暖,却让他心里一阵发冷。他们面临过很多次生死危机,但都一路相依为命,躲过了火灾,逃出了地震,熬过了战争,本以为这辈子终于能找一个无人知晓他们身份的地方白首偕老,可万万没有想到,他们会今天死在平日里最熟悉的人手里。

而死因是,他爱他。

——多么滑稽可笑的理由。

他们将对彼此的爱视作信仰,才能相互扶持着一路走到今天,可有人说这爱是不堪的罪,要以爱为名,将他们全都判处死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到底是我们错了,还是这世界疯了。

28.

白老板跪在地上的时候周围的人终于散开了,他的两条腿被人重点针对,断得很彻底,他站不起来了。

他双手撑着地,又低头猛咳了几声,地上多了一摊暗红血迹,还夹杂着一点零碎的内脏碎片。

朱老师伸手抱住他,却被人强行往后拖了一段,也要逼着他一起下跪认罪。

别动我,我自己来。

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朱老师将抓着他的人狠狠挥开,自己往前走了一步,鉴于他先前被保护得太好,身上几乎没多出什么伤,周围的人也对他还有几分忌惮,也不再动手,只是在旁边仔细防备观察着。

他低下双膝,轻轻跪在白老板面前,柔声笑道。

白哥,你不是一直想娶我吗?你看今天正好宾客满堂,镇上的人都来做这个见证,干脆我们就把礼行了吧,不然没名没分的,下了地府转世,我怕我会忘了你。

白老板闻言猛一抬头,又大笑起来,笑得咳出满衣襟的鲜血,他点着头,嘶哑道:对、你说的有道理,咱们约好了,下辈子还要再做夫妻,我还要娶你,再让我保护你一次。

朱老师眼底的泪落了满脸,他吸吸鼻子,摇头反驳道:不,下辈子投胎换我来保护你吧,让我比你年长几岁,你来叫我哥,让我好好宠着你,而且下一次我一定会记得从小练武,我会变得特别特别厉害,这样等我认识你的时候我就可以护着你了……

白老板听着对方鼻音浓重的话,眼眶发热,他眨着眼,装作不在意地笑:好啊,可万一你认不出来我怎么办?

朱老师无比坚决地回他:不会的,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认出你,爱上你。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我都会在轮回里找到你的。

白老板闭上眼,任温热划过他带着伤的脸颊,他笑着应道:那一定是我先认出你,谁让我白家的媳妇儿长得那么好看。

底下又传来一阵喧骂和讥嘲之声,甚至有许多人捡起地上尖锐的石子往台中央的两人身上砸,落下的石雨又为他们添出了许多伤口,可已经无人在意。

两人携着满身狼狈,相对而跪,唇角却带着一抹温柔笑意,彼此凝望着,将对面挚爱的男人仔细刻入眼底,俯身深深一拜。

白哥/小少爷,此生感谢老天让我与你有幸相遇。相爱。相伴。只可惜未能相守一生。

让我们,来世再期。

两声枪响,一切终归于死寂。

忽有一阵清风拂过,高台旁的槐树被摇下一树洁白的花,纷纷扬扬,落入鲜红的血泊之中。

像是他们的故事,始于雪中,注定也该在雪中结束。

29.

1988年4月16日,湖北武汉,某医院妇产科里经过大半夜的折腾,终于响起一声婴儿嘹亮的啼哭。虚弱的女子看着怀里刚出生的男孩,露出一个欣慰的笑。

1990年4月8日,陕西西安,焦急站在侯产室外的男人忽然看到门被推开,护士抱着一个皱巴巴的小孩递给他,笑着说恭喜,白先生,是个男孩。

2017年4月15日,耽美原著改编奇幻兄弟情网剧《镇魂》于上海开机。

两个男主在化妆间第一次正式见面,相互打了个招呼。

“你好,朱一龙。”

“你好,白宇。”

白宇怔怔地看着对方,他提前在网上见过对方的照片,可真人的好看还是有点出乎了他的意料,搞什么,他是直男诶,这种一见钟情,心跳加速的剧情是什么鬼。

而且他怎么觉得对方给他一种很熟悉很亲近的感觉,明明才是第一次认识,但好像……

好像他们之间已经认识很久、很久了一样。

“沈教授,咱们以前是不是认识啊,总觉得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也许之前在哪里见过吧。”

白宇在和朱一龙对这段台词的时候,不知为何,代入的却不是剧里的人物,而是自己。

不然怎么解释那些越来越多,浑然天成的默契和熟悉感,连灵魂都在契合和吸引,仿佛他俩前世便有缘未尽,相约了这一生再续。

他试图逃避这汹涌而来的爱将他拽离轨道,最终却还是一头撞进了对方怀里。

他甚至觉得,先前的那些莺莺燕燕都只是铺垫,只是让他尝过爱情的滋味,然后在遇到对方的那一刻,认清自己的心,不再错过。

30.

2018年6月13日,《镇魂》正式开播,热度急速上升,频上热搜,吸引了一大波忠实粉丝,两位主演也因此一跃成为当下最火的流量担当,沈巍与赵云澜之间感天动地的社会主义兄弟情一时成为了镇魂女孩们口中津津乐道的话题。

粗糙的布景,短缺的经费,魔改的剧情,却凭着两位男主间浑然天成的cp感和出色演技最终救活了这部并不被看好的低成本小网剧。

2018年7月3日,朱一龙白宇两人受邀前往湖南芒果台录制快乐大本营。

从虹桥机场到长沙现场,他们从未被如此多,如此多山呼海啸一般的热爱包围,那样单纯而真挚,好像只是看到他们并肩而立,就能收获无数的欢喜与祝福。

他们悄悄确定关系已经有数月了,难免有热恋期的患得患失,心中不定。

但当看到场外那些在酷暑烈日下从早到晚拉着横幅,一直安静守候的男孩儿女孩儿们,他们忽然有了底气,原来有那么多人是爱着他俩的,有那么多人是愿意看到他们在一起的。

那么也许往后的某一天,他们真的可以正大光明地牵起彼此的手,昭告天下,被善意地祝福。

没有人再会将爱,误判成一场必须被矫正的不可饶恕的错误。

白宇中午被朱一龙拉着给底下等候着他们的粉丝们鞠躬时忽然有了一种恍惚的幻觉,这场景似曾相识,宛如刻在灵魂之中,他被拉走后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了强烈的失落感,似乎那是一场命中未完成的礼,从前世,到今生。

白宇后来跟朱一龙忍不住用开玩笑的口吻提了这事。

他说,龙哥,你说上辈子你是不是我没来得及娶上的媳妇儿啊,我当初瞧你第一眼就差点弯了我的天。

朱一龙掐一把他软乎乎的脸蛋,笑起来:昂,那为什么不是我娶你呀?

白宇嘿了一声:你好看嘛,我这样的胡子拉碴的穿嫁衣哪儿像话了!

他又话锋一转,忽然道:哥哥,晚上出去,我们再给他们鞠次躬吧,三个。

朱一龙看着他,似有所悟,认真地点点头,说好。

录制结束时已经是夜里了,头顶繁星点点,皓月高悬,而他们面前无数荧光棒闪烁挥舞,似仲夏夜的流萤,呼唤着他俩名字的声浪此起彼伏,将他们簇拥在这闪光世界最耀眼的中心。

他们并肩而立,用余光瞥向对方,扬起唇角,郑重地向着台下的粉丝弯腰鞠躬。

一拜天地厚恩,赐你我一段灵犀,千万人中恰遇见你。

二拜霁月清风,谢满堂宾客来贺,共证这场磊落相识。

三拜彼此深情,捧真心无悔相待,再祝一句未来可期。

这一世,愿与尔死生契阔,白首不离。

Fin.

 

附上我最爱的几张图之一,我一直觉得朱白之间是该有前世今生的,而白寨主和小少爷就是我心中他们前世的模样,是亲人是师生是战友是爱人,是彼此唯一的牵绊和依恋,相互扶持,相互成长,相互守护,前一世的不圆满换今生的最圆满,不离不弃,相守一生。所有埋下的伏笔也全部圆上了,年龄差,体格差,两人的名字,全都是有原因的。

所以我说这是HE,至少对我来说这是妥妥的,很甜的HE,再无遗憾了。

好了我也圆满了,我要歇两天,这篇写得我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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