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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秘传说背后的悲惨人生

花匠小妙招
2024-11-22 11:28

书里说，吹笛人传说是世界著名的，甚至写在了格林兄弟的《德国传说》里，但我是并不知道还有这一故事。该传说讲的是一位捕鼠人（上衣由各色拼凑而成，所以又叫“花衣男”）出现在哈默尔恩市，与市民协商好报酬后清除了该市的鼠患。而他清除老鼠的手段非常迷人，是吹笛子，一吹，老鼠就跑出来跟着他，然后他去水里，老鼠也跟着去水里淹死了。但是市民拒绝给捕鼠人报酬，于是男子离开，又在6月26日返回在街上吹起笛子，这次跑出来的不是老鼠，而是四岁以上的孩子，他们跟着男子走到山里，然后消失了，共计130个。

这无疑是有点恐怖的故事，让人想起了人贩子，以及非常奇怪的是，男子对市民的惩罚力度竟要如此之大。假如它是个真实故事，真的有130个孩子离奇失踪，那绝对是一件离奇且悲伤的事件；而失踪的原因，是否真的是吹笛手造成的呢，笛子的声音真有这样的魔力吗？这个魔笛手是谁？有什么原型吗？

而这本书必然是要探讨上述问题的，因此传说的真相就在不远处，带着一种看破案悬疑剧的期待感，我开始投入地阅读这本书。

书先开始介绍“花衣魔笛手”传说故事，找寻了最早的史料，并且确定了失踪的时间、人数和地点。随即作者对于解释传说的诸种假说，详细探讨了其中“泽德门德之战”、“移民东德”、“儿童十字军”以及“舞蹈”（令人迷狂的那种）的假说。但是作者并非仅仅对上列假说进行分析，而是带出了当时欧洲尤其是哈默尔恩市的发展和人民生活处境，这正是本书副标题所概括的“传说背后的欧洲中世纪”。因此在这一部分，读者可能对破案的期待感并不满足，觉得介绍欧洲中世纪有些枯燥。但这恰恰是本书的精髓所在，标志着研究传说的研究方法、态度的改变。既然传说本是人民大众口中诞生，那么研究传说，为什么不了解当时的人民大众及其生活呢？

因此，在描述哈默尔恩市的发展状况、人民生活，它所构建的是一个对底层人民极不友好的社会，妇女尤其寡妇和孩子的处境都十分悲惨。妇女和孩子在传说中都出现了。

在探讨“吹笛人”的具体样貌时，有学者认为是流浪艺人，因为他们是“被教会、社会歧视的贱民，被视为恶行的象征”，这样的人拿来背锅最适合不过，无需讨论其动机。作者用了一个章节来阐释流浪艺人的地位，流浪艺人是被“世俗的统治、共同体规则排斥，也被拒于教会的怀抱外，注定过着悲惨的人生”，因此他们往往收到民众的欺诈（联系传说中市民的出尔反尔）。当然有些流浪艺人后面“得到诸侯、神职人员保护”则“恢复了名誉”（没有名誉则是贱民，是底层民众中最受歧视的），但有很多流浪艺人依旧是漂泊者。但是作者认为，“130个孩子失踪”这一历史事件本身和流浪乐师几乎没有关系。

以上是全书的第一部分，介绍了传说故事，引出了“传说背后的欧洲中世纪”，对几个有价值的假说进行了辨析。在第二部分，作者解决的是“吹笛人”和“捕鼠人”这两种原型的结合，实际上在早期史料中，“捕鼠人”这一部分的故事并没有，重点是“130个孩子失踪”和“吹笛人”。

作者讲述了当时欧洲普遍的饥馑、歉收，甚至导致了人吃人的现象。并且在“130个孩子失踪”后的三百年内，哈默尔恩市的市民的生活依旧承受着某种恐惧和不安。至于为什么“吹笛人”变成了“捕鼠人”，作者摘录了欧洲各地流传的类似的捕鼠人传说，它们的故事情节大体与第一段介绍的类似：鼠灾、外村人、约定报酬、（某种手段）赶走老鼠，出尔反尔，惩罚。在这里面，也出现号角、笛子吸引某一生物（比如牛、羊）的情节。这就反映了“捕鼠人”的故事在欧洲非常广泛，到处流传，如果有一个契机，“吹笛人”的故事是会和“捕鼠人”的故事结合的，这个契机就是16世纪中叶哈默尔恩市遭遇接二连三的灾难而在执政者却没很好的救助他们，因此“民众萌生出对执政者的批判之心”，同一时期“吹笛人传说”转变成“捕鼠人和市议会出尔反尔的传说”。“这个市镇自古流传下来的传说，在此突然展现出清晰的政治轮廓，以市议会对灾害有责任却必须由孩子和贫穷的母亲来弥补的形式，表达出民众对持续不断的自然、人为灾害的怨念”，此后，“哈默尔恩的吹笛人传说”以捕鼠人复仇的形式在全世界广泛传播，它从一个地区的传说发展为具有世界性普遍意义的传说。

在第二部分的第二章，作者对传说的“研究”进行了反思，之前的研究，对待“传说”的态度可能带着肆意把玩、意识形态引导和知识分子傲慢的成分，作者要做的是“接近民众的日常生活及其思维世界”，做“以民众史为中心的社会史”。

在第三章，作者告诉我们，“吹笛人”已经变为了一个符号，却忘记传说背后130个孩子失踪的命运，以及传说背后的欧洲中世纪以及身处其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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