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游•夜雨丨木姜子花开
03-17 10:30:00 来源:重庆晚报 朱一平
木姜子花开
朱一平
从今年初至今，我们一家两人两狗，几乎天天下午都游荡在住家旁的野山上。
冬春交替的季节，山中虽然有青松香樟青木等树木覆盖，但色泽暗淡无生气。随着乍暖还寒的交替，木姜子的树枝上便率先冒出似有似无的绿点，只要忽视它几天，再看，绿点变成了小果果，掐下一颗一捻，一股冲鼻的气味直击脑门，我喜欢。
我第一次接触木姜子是在储奇门。见一位农妇背篓中插满黄绿黄绿的花束，手里也捧着几把。我赶紧迎上去问，这是什么花？答：绿梅。绿梅？好像没听过也没见过。闻闻，一股冲鼻的气味，倒也特别，不反感。于是买了两大把，一是花儿清雅，二是便宜，三是花儿们青黄不接之时，不挑剔。
春天到了，与朋友去爬南山，去月亮湾的山路上，居然看到了绿梅，散落在路边山腰峰顶。原来绿梅是野生的呀！听见我的自言自语，朋友大笑，说这是木姜子花。啊！朋友下过乡，比我了解大自然。她说，木姜子没有开花时是小果果俗称木姜籽，摘来擂成汁，凉拌茄子好吃极了。那天我们在背阴处的木姜子树上，觅到了一小半把木姜籽，拿回家凉拌了茄子，果然味道特别，但老公不是很喜欢。后来，家门同事送我一大瓶自制的木姜子油，我喜出望外，仔细打量，瓶底有胡椒大小的黑籽籽，看来初生的小果果是花蕾，这才是木姜子秋天的果实。
凡事问度娘：木姜子，又名山胡椒、腊梅柴、山姜子······而且还是一味中药，内服外敷均可；木姜子果实含的芳香油，可做实用香精和化妆品香精，还可用于制做肥皂······总之，好处多多。
宅家久了容易自省。我曾经伤害过木姜子。有一年春天，我在歌乐山上晃荡时，看见几株矮小的木姜子树枝上缀满了密密麻麻的小果果，本想就摘一小把，吃一两顿。实在是偏爱它的味道，突发奇想，如果用油渍，是不是可以长久保存。于是我大开杀戒，大把大把捋呀捋。回到家，还自作聪明的用刀剁碎，用油渍了两瓶，想到可以长时间享受口福，心里美滋滋的。结果，没有吃几次，便香味寡淡，只好倒掉。如今想到那些小果果开花是多么明丽芬芳，秋天的果实用来炼油才是物尽其用，由于我一时的贪婪，竟让幼小的木姜子树在花蕾时就结束了它的使命，让它光枝光杆悲伤地走过它的一场轮回。真是羞愧难当。好在重庆超市早就有木姜子油卖了，味道正宗。不必考验我脆弱的意志了。
每年的惊蛰前后吧，木姜子树丫上的小果果便绽开成花朵了，虽然是小小的黄绿色花朵，但密密匝匝的缀满长长的枝枝丫丫，覆盖在整棵整棵树冠上，也甚是醒目壮观。这些散落在山峦开花的木姜子，以明媚闪亮的色彩，充满生机闪耀在似醒非醒的群山之间，照亮我们宅居以来的灰暗心境，它浓烈清冽的香气，荡涤一身浊气，让人充满希冀。
伴随着木姜子花开，伴随着两夜春雨，几日春阳，香樟树浅粉的嫩芽如花朵开满树冠；构树的嫩芽红彤彤毛绒绒的好可爱；蕨类从根部伸出了长长的金色或桔红色的长梗，有的像绵羊的犄角，有的打着卷缓慢地伸着懒腰；松树苍绿的松针上一个个黄红的嫩松塔，如同红烛高举，点亮森林······连绵山峦一树树一丛丛地明媚鲜活起来，只需几股春风，就会春满大地了。
（作者单位：重庆日报报业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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