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刘应德：春风荡漾野菜香
春风荡漾野菜香
刘应德
在这个春风荡漾、万物复苏、满眼新绿的季节，城市人纷纷走出家门，融入到大自然中寻找自己的闲情逸致。当漫步在林间小道，扑面而来的是泥土的芬芳，空气中弥漫着小草的清香。在树沟里偶尔见到几株苦苣苣、甜苣苣、蒲公英、灰灰草等野菜时，我不由自主就想起了儿时挖野菜的歌谣：“桃花开，杏花败，坡前坡后有野菜。”
农村广袤贫瘠的田野，是百草繁衍生息的家园。在田间地头的坡埂上，水渠旁的沟谷间，道路旁的树林里，到处都有成片的野菜。根系发达生命力极强的甜苣苣、苦苣苣，它们和芦苇、冰草一样过着群居式的生活，地下的肉质根系就像蜘蛛网似的非常密集，扩充地盘是它们的天性。植物们也有野心，只要占据有利地形，它们就像一支凝聚力特强的团队，对外来者的排斥尤为明显。即使在芦苇荡里或冰草滩上出现几株异类，它们也吸收不到充足的养分，长得面黄肌瘦，弱不禁风。苦苦菜的地盘上也没有其他杂草纵生，要么是一麻色的苦苣苣，要么是一麻色的甜苣苣，除非农田地翻耕。苦苣苣、甜苣苣、蒲公英属菊科类植物，它们的茎叶上有一种白色乳汁，味道各有差异。
春天的野菜鲜嫩味美，是食用的最佳季节。野菜好吃，它们的根须也好吃。在农村每当春季翻耕土地的时候，野菜那白花花的肉质根翻在泥土的表面。我们半大的孩子每人胳膊上挎个筐子，脚踩在松软的犁铧沟里争先恐后的捡。嫩嫩的根须生吃苦中略带点甜味，放到开水锅里稍焯一下捞出沥干水分，加点调料味道更加鲜美。春播结束后随着地表温度的回升，在和暖阳光的照耀下，春风展开柔和的臂膀抚摸大地。土壤中的小草、野菜好似赛场上的运动健将，纷纷从泥土中钻出来接受春光的检阅。坡埂上的蒲公英夹在绣花针似的小草间，一撮一撮地展开翠绿的嫩叶。蒲公英是野菜中的上品，有很高的营养和药用价值。据《本草纲目》记载：蒲公英性平味甘微苦，可清热解毒，消肿散结，助消化，增食欲。记得小时候，小弟的脖子里起了个疙瘩，村里的郎中给母亲一个偏方，不用打针吃药，用蒲公英就可以治好。母亲嘱咐我多挖开花的蒲公英，没开花的挖回来凉拌。我提着筐子穿梭在麦田埂上，好像搜救队员一样寻找目标。蒲公英和其他的野菜不同，它是单株生长，东一撮西一撮混杂在小草之中，匍匐在地皮上不易发现。成年的蒲公英开花早，金灿灿的花瓣重重叠叠，就像秋天的山菊花一样耀眼。挖回来的蒲公英洗净捣烂，敷在小弟脖子里的疙瘩上，几天后小弟的炎症就消失了。那时候的乡下，春季没有新鲜的蔬菜可吃，蒲公英、甜苣苣、苜蓿芽、灰灰草、车前子，算是较为好吃的野菜。
春天的万物需要充沛的雨水滋养。在北方清明前后正是草木破土返青的季节，干涸的土壤期盼春雨的滋润。民间有句谚语：“春雨贵如油。”的确，刚出土的小草根很浅，吸收不到充足的水分，长得灰苍苍的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一场春雨过后，大地仿佛换上新装，一望无际的田野青翠润朗。金色的阳光洒在绿油油的田野上，草木茁壮成长。大人们忙碌着种瓜种豆，我们小孩子放学回家的任务就是挖野菜、掐苜蓿芽。生长在农村里的孩子，从小就认识很多植物，凡是大人们能称呼上名字的草木，我们几乎都知道。我挖的野菜按名称分类，母亲也不用花时间挑拣。分类淘洗下锅，蒲公英、甜苣苣、苜蓿芽、车前子，从锅中捞出就可以凉拌，望着翠绿的野菜胃口大开。苦苣苣就不一样，烫熟需要凉水拔好多遍除去苦味才能食用。在那个年代，虽然吃野菜缺油少醋，但依然感觉是春季最好的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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