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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前的时候,我已经读过几本书。比当时的室友们读得似乎多一些,于是心下把自己定义为一个读书人。学着一个浮光掠影的专业,至今我还不能领悟那专业浮光掠影的一点底蕴。大一的时候也认认真真地跑去图书馆,在地下室里发现了两大架的专业书。有一次去帮师兄画图的时候,问他们怎么学好这个专业。那时他们也只有大二,其中一个师兄不屑地跟我说,你去把那两大架子看完就好了。我低声说了一句:那些书也不是很多。他们都露出鄙夷的神情。
那书的确不多。不是我有一目十行的异禀,而是那些书不是几十年前的老旧书,就是无意义的手指版拼凑书。大同小异的几本教材,以及一些翻译得连句子都不通顺的所谓“圣经”。于是我真的陷入了一种离奇地困惑里,这种困惑甚至引发了生理反应——一站到高大的书架前就肚子疼。
这样,就拼凑起了一个学科。XB似乎很早就意识到了这点,我不得不佩服她的先知先觉。
毕业后,我终于不用顶着那“好好学习”的帽子,全心全意地旁骛斜出,横向发展。再后来,来到这个古旧沉厚的学院,认识了一些好读的人,甚至连本科阶段一些真的读书人也在机缘巧合之下往身边云集,于是在这大气候里,我开始往回读,往上读,往里读。
《生命之树与知识之树》是和《The Razor’s Edge》一起看的,两本书无缝地吻合了。这本书好像是一个索引,把之前零星地知识做了一次梳理,同时也让人“知其所以然”。比如,孤独,客观,知识与幸福,西方的宗教与中国的神仙,科学和技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书多少带有强烈的意识形态色彩,但这本书里在做到尽量真实地表达。主观色彩在所难免,但知识分子的赤子之心总会让人欣喜若狂。
以我的功力尚不能去评析这样一本宏观的书。我只摘录了对我有启发的部分,与恰好看到这本书的人分享。
“西方近代的平等,也只是承认人格的平等,而不是其他意义上的平等。
孔子把人世的不平等,建筑在朴素的伦理情感即对生命感恩的基础上,并以后者掩盖了赤裸裸的不平等。这样,孔子所谓的“平均”就只是同一等级的平均,而不是孩子与父母、臣民与君主的平均。
儒家建构的这个和乐盈盈的大家庭,像一个暖融融的火炉,又像一个温情的大怀抱;有了这个火炉和怀抱,也就不再需要宗教的慰藉了。基督教的目的就是人的得救、永生,然而这种得救却不是现世现报的,而是开给人们的一张空头支票,基督教的非生命就在于它最喜欢把支票开给那些糟蹋生命的人。而儒家绝不给人开空头支票,只要人们愿意安于这个和乐盈盈的大家庭,什么时候都能安适和得救。因此,这个大家庭就并无益地让人受苦难、自我折磨,而是让人爱惜生命,以乐观长寿为美德。
西方的先知和预言家一般都是受群众迫害的孤独者,而先知和预言家也以遭到迫害为乐事,因为他们背后有神的暗示和保护。而中国,就不会出现这样以受群众迫害为乐事的先知和预言家,因为“脱离群众”就是一个“离家出走”的孤苦者,而且无依无靠无神助。
按照中国文化的传统,是宁可牺牲自由,也要家庭的温暖,中国文化总以生命的安乐为本。自由是冷酷无情的,需要人有足够的力量来承担它、主宰自己,而并不像诗人想象得那般美好。因此,即使在现代中国叫喊自由解放最热泪的时候,鲁迅认为中国有的知识分子“对专制不平等,但又向自由冷笑。”而富有自由传统的西方人,不仅很早就打碎了大家庭,而且从本世纪六十年代开始,又出现了打碎小家庭的趋势。
庄子那种乐死甚于乐生并以至于“齐生死”的人生观,与道教的根本追求——长生久视,更是格格不入。
墨家那种较为科学的文化精神,即刻苦耐劳、禁欲自若、强调主体的强力、警醒而不怠倦、刚硬僵直亦即精确的文化品格、执着信念、勇于殉道、踏踏实实、认认真真……这正是墨家与西方文化所共有,而为儒家所缺失的。
在希腊,这个神使喜欢数学和理性的,或者几乎可以是数学和理念的化身。
梁漱溟曾说:中国人以礼俗代法律。我们要问一句:中国人为什么要以礼俗代法律呢?因为法律是在理智地认识了人我之间的关系基础上设立的;然而这种清醒的认知态度本身,就违反中国人生命安乐之大道。所以,使生命安乐的最好法术,就是只知其然,不要知所以然;只要安乐地活着,不要斤斤计较你我。于是,就出现了一种人我界泯灭、你中也有我、我中也有你的状况。据梁漱溟讲,这种以礼俗代法律的社会最能使人体味到生命的乐趣:“他之训,不分什么人我界限,不讲什么权利义务,所谓孝弟礼让之训,处处尚情而无我。……家庭里、社会上处处都能得到一种情趣,不是冷漠、敌对、算账的样子。”也就是说,混沌而无知,不讲什么道理,才能使生命得到快乐。
在西方,哲学往往被分成本体论、认识论、伦理学等几大块。在古代,是偏重于本体论的讨论;在近代是偏重认识论的讨论,总之,西方哲学不是追究世界的主体是什么,就是检讨怎样认识世界,考究认识的方法。相比之下,伦理学处于比较次要的、从属地位,特别是在康德以前的古代哲学中。与西方哲学正好相反,中国哲学是本体论、认识论、伦理学等等合而为一而浑然不清,以伦理学、养生学为核心,而本体论、认识论处于非常次要的从属地位。换句话说,西方哲学思考的重心在于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其终极根源在哪里,怎样来认识这个世界;而中国哲学思考的重心则在怎样处世做好人好事,使大家相安而太平天下。
“科学”和“技术”往往相提并论,比较而言,西方文化更执着于“科学”,中国文化则更执着于“技术”。然而更多人,习惯把科学技术混为一谈。
实用技术不过是科学的副产品,是科学家没有想到的“不期之果”。与此截然相反,中国文化由于无意于认识世界、探究真理,而是执着于生命的安乐;所以,科学虽然为中国文化所冷淡,但是对于生命安乐有利的技术倒很受中国人的欢迎。因此,中国人一旦模模糊糊地把握了事物的整体特征,达到实用的目的,就此心满意足了。中医便很有代表性。钱学森就曾指出,中医还不是科学,只停留在“前科学”的阶段。但是,中医却能用,好的中医大夫甚至能一号西医治疗不了的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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