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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令海鲜美味：菜花蟛蜞

花匠小妙招
2025-01-13 11:23

时令海鲜美味：

菜花蟛蜞

文/施国标

三月，菜花怒放，蜂舞蝶恋。“菜花蟛蜞”非诗人之杰作，是朴实农家人的智慧结晶，应季而称。所谓“菜花蟛蜞”也非蟛蜞有花枝招展之形，是时令的称谓：告诉海边人此时的蟛蜞肥而美，可以到海滩上一展身手了。

家乡近海，六七十年代之前，只要翻过海塘，就是一望无际的芦苇荡了，再向外延伸就是“洋草门”与沙滩。年轻时我也是常常闯海的一员。

到海滩上捞捕海鲜，是我做得最多的一件事，等到菜花一开，队里的几个“赤卵弟兄”合伙到芦荡湿地里钩蟛蜞。我们拿着铁钩、竹篓、木仗等工具，穿着雨鞋钩蟛蜞去了。钩蟛蜞是技巧活，因此几位弟兄所获得的蟛蜞也有多有少，但绝对不会空手而归，一顿饱餐足足有余。“菜花蟛蜞”的确是肥美的，农家人吃的是它本色的味道，大大地一把盐足以能吊出“菜花蟛蜞”的最佳美味，简单、直白、坦露，是农家人的做菜特色。

我最喜欢吃的是重盐腌制蟛蜞。蟛蜞从海滩上钩出带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把蟛蜞放在水里清养，让其吐尽肚里脏物，然后我拖来一条长板凳，拿来一锅铲、一勺子，洗尽后放置在凳头上捣碎蟛蜞，这种制法家乡人称：“舂蟛蜞酱”。我左手操勺子、右手握锅铲柄，先捞出清水里的一只蟛蜞放在勺子里来一击致命，可蟛蜞鲜话极了，行动迅疾，张牙舞爪，死不认输，拼命往外逃，但这哪有可能呢？我用锅铲柄对准往下一舂，瞬间壳破黄溅，一股鲜香直往鼻子扑来。喔，不愧为“菜花蟛蜞”，那“黄”如金灿灿的油菜花，浓浓的，我也看到它是滑滑的，尚未腌制我嘴里己经在流口水了。一只进去是这样，另一只进去也是这样，五、六只进去己被捣成一堆蟛蜞糊了，再投放几只，蟛蜞的爪子被沾住了，再身强力壮蟛蜞也无济于事。我不断地“舂”着鲜活的蟛蜞，最后我留存了剩几只完整的蟛蜞备用。勺子里已盛满了蟛蜞酱，我大胆地撒进了一大把盐，再用力在蟛蜞酱里搅均，最后放些蒜片、姜未和少许黄酒，存放在一只大大的草头花碗里。存下的那儿只蟛蜞被我扯去了爪子，囫囵埋于“酱”内，与“糊”一起催熟。一天之后，食盐发挥了作用，渗透到蟛蜞碎片的每一个“角落”里，化成了一碗难得的美味蟛蜞酱。几只“蟛蜞榔头”也熟了，鲜香四溢。那时，由于农家人生活困难，吃的是“老麦屑饭”，虽这种饭上口粗糙，但被我淘进“天落水”后，在鲜香的“蟛蜞酱”下饭时，显得爽快可口，一口饭一口“酱”，没有任何阻挡，灌进喉咙像竹管里倒水，三下二下碗底便朝天了。用“蟛蜞榔头”下饭，也是一种亨受，剥开壳盖，便见己经凝固了的“黄”体，泛着晶亮的光译，我用嘴唇吮吸，阿！鲜、香、滑、爽，一股脑儿地直捣味蕾，真可谓是美若神仙唷！当然这还不是农家人的一种吃法，用蟛蜞酱炖蛋的有、用酱油红烧的也有，各有各的美味。

一只不算大的蟛蜞，弥补了昔日农家人生活的不足，由此，让农家人的碗里少了许多咸瓜。芦荡里藏着大量的海鲜小精灵，只要你愿意闯海定会有不小的收荻。我也是那个时代走过来的人，读懂了什么叫“靠山吃山，靠海吃海”的道理。农家人还有一句俗语，叫做“菜花蟛蜞麦熟支”，这个“支”就是“支鱼”，诚然“麦熟支”也是一道海鲜美味。不过，眼下己有许多海鲜小生命受到了保护，我写这段文字只是念想，是一种乡愁情结的释放。保护生态，人人有责。

2022年3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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