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經》中的“天医神药”观念,=
《太平经》中的“天医神药”观念 姜守诚 (中国社会科学院 哲学研究所,北京 100732) /facu/jiangshoucheng/lunwen01.htm 【摘 要】《太平经》是东汉道教的一部重要经典,书中隐含着丰富的早期医药学的内容。《太平经》中的“天医神药”观念继承了此前的道家传统,也反映了当时医药学理论的发展水平,并对后世道教医学产生深远影响。本文从传统医学的角度入手,对是书有关内容予以解读和阐释。 【关键词】《太平经》;天医;神药 【中图分类号】R0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4569(2005)03-0000-03 ?《太平经》是道家道教的重要经典,对于研究秦汉魏晋南北朝的哲学、史学、语言学、民俗学有着不容忽视的参考价值。该书隐含了丰富的宗教医学的内容,代表着早期道教医学的思维方式和认识水平,尤其值得注意。本文以《太平经》中的“天医神药”观念为线索,发掘和阐释与之相关的论述及其理论内涵。 一、“天医”观念 《太平经》珍视人的生命,强调“天地之性人为贵”[1]。这一点在疾病观念上体现十分明显。《太平经》认为疾病是人民所遭受的痛苦,也是引发邪恶之根源。卷119《道佑三人诀》云:“疾病鬼物者,乃邪恶之阶路也,贼杀良民之盗贼也。”[2]故而,《太平经》主张人患病当及时治疗,如《太平经钞》(以下简称《钞》)己部云:“夫人有病,皆愿速较为善”[3],卷51《校文邪正法》也说:“若人有剧病,欲乐见治也。”[4]。《太平经》坚信,若及时清除体内的疾病隐患,生命将得到保障、也就能颐享天年,《钞》壬部如此说到:“身能自除其疾病,各竟其天年,……而身有疾病,被灾不能祓去,或夭年而死。”[5] 《太平经》一书中始终贯穿着“天医”观念,即认为人若潜心修道便可感动神衹,天医将会降临人间,为善人施予除病却灾。如卷87《长存符图》云:“天医自下,百病悉除,因得老寿。”[6]卷114《有功天君敕进诀》更拟造了一个情景:天君将一群犯有渎职罪的神衹贬斥到人世间为凡人卖药治病,长达十年之久,“天君欲不惜诸神,且未忍相中伤。教谪于中和地上,在京洛十年,卖药治病,不得多受??者钱。”[7]为什么将“卖药治病”作为责罚仙人的方式?这恐怕颇具深意。概括地说,其中包含如下几点信息:首先,谪仙降入凡世卖药治病说明《太平经》对医术(行医问药)比较重视,同时也折射出世人的行医风俗。秦汉时,民间多流传谪仙卖药救人的说法,如《列仙传》就载有多位以卖药示人的神仙形象,如安期先生、瑕丘仲、崔文子、鹿皮公、黄阮丘、玄俗等皆卖药都市。另外,古人深信圣人(神人)素好隐居医卜,如《史记·日者列传》所述贾谊之言──“吾闻古之圣人,不居朝廷,必在卜医之中”。故《列仙传》载:范蠡“佐勾践破吴”、成就大业后,遂变易姓名、“兰陵卖药”[8],东方朔则“卖药五湖”、“以避乱世”[9];其次,“卖药治病”被作为惩罚手段也折射出当时社会可能正遭受疾疫的困扰,“历史上的较普遍的大疫,以东汉末年事最令人惊心。当时疾疫的大规模流行,致使人口锐减。”[10]据资料显示,东汉中后期(特别是桓帝、灵帝和献帝时),当时社会上频繁爆发各种瘟疫疾病。[11]据史料记载的不完全统计,这段时期(计66年间)发生的“大疫”,竟多达九次,此外一些地域性流行病也呈蔓延趋势。再次,这也暗示《太平经》所载部分经文承担着济民救命的美好愿望。作者反复宣讲,经文乃由天师口述亲传、上达天命。天君体恤人间百姓,济民众之忧苦,派遣天仙治疗疾病,拯救百姓脱苦痛之厄。故而,治病是否灵验就被视作鉴别真道的符验之一。这一点从其他经文中也得到体现,如卷39《真券诀》云:“试而即应,事有成功,其有结疾病者解除,悉是也。试其事而不应,行之无成功,其有结疾者不解除,悉非,非一人也。……可勿怀狐疑,此即召信之符也。……名此为真券,慎勿遗,无投于下方,以为诀策书章。”[12]所谓“结疾病”意指痼疾,也就是较难治愈的疾病。引文将可否治愈痼疾视作检验真道的证据。并且,《太平经》称这类经文是上天的召信之符,反复交待应妥善保管、做到物尽其用。 二、“行神药以治病” 陈寅恪先生曾说:“本草药物之学出于道家”。[13]这一论断乃属真知灼见。先秦神仙家及后世道教素有服食药物以轻身成仙的传统。《淮南子·修务训》:“古者民茹草饮水,采树木之实,食蠃蚌之肉,时多疾病毒伤之害,于是神农乃始教民播种五谷,相土地[之]宜、燥湿肥墝高下,尝百草之滋味,水泉之甘苦,令民知所辟就。当此之时,一日而遇七十毒。”《淮南子》源出道家者流,神农氏也多为历代道门所依托。此外,《汉书·郊祀志》也载汉武帝“复遣方士求神人采药以千数”。更耐人寻味的是,秦汉时的神衹形象多以卖药入世示人。《太平经》秉持了这一古老的神药观念,并予以扩展和丰富。书中对药物之使用颇多讲究,甚至专辟几章讨论这一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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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華
第一节 中 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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