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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本解读｜《百合花》叠音词妙用

花匠小妙招
2025-10-13 18:27

原创郑祖雄语言文字报 2023-11-29 16:01 北京

作者说

茹志鹃小说《百合花》大量运用叠音词，不计重复的，有30多处。其中有“AA”型，如“宽宽、长长、哗哗、静静、默默”等；“ABB”型，如“赤裸裸、平展展”等；“AABB”型，如“松松爽爽、慌慌张张、整整齐齐、弯弯曲曲、断断续续”等。短篇小说中大量运用叠音词，尤其是描写人物的叠音词，可以增强读者对文学形象的感受与理解，显出独特的语言魅力。

描外貌，逼真形象叠音词对人物的容貌、体型、姿态等进行的描写，加强了读者对人物的印象。如：

（1）现在从背后看去，只看到他是高挑挑的个子，块头不大，但从他那副厚实实的肩膀看来，是个挺棒的小伙儿……

“高挑挑”写身材高挑，“厚实实”和正面看“宽宽”的两肩，突出健壮结实，一个机灵敏捷、矫健强壮的通讯员形象如在目前，也传达出一种亲切、爱怜的意味。

（2）这媳妇长得很好看，高高的鼻梁，弯弯的眉，额前一溜蓬松松的刘海。穿的虽是粗布，倒都是新的。我看她头上已硬挠挠地挽了髻，便大嫂长大嫂短地向她道歉。

“高高”“弯弯”“蓬松松”描写人物的外表美，烘托其心灵的纯洁。旧时女子未出嫁时梳辫子，临出嫁才把头发拢上去结成发髻，“硬挠挠地挽了髻”写其发型，也显出新媳妇的身份。这几个叠音词既有形态美，又有立体感，从视觉上给人以美的享受。

摹神态，栩栩如生叠音词对人物脸部细微的表情和神态的描写，有利于读者对人物心理活动和性格特征的把握。如：

（3）半晌他才低下了头，憨憨地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4）我看他那副认真、为难的样子，又好笑，又觉得可爱。不知怎么的，我已从心底爱上了这个傻乎乎的小同乡。

“憨憨”“傻乎乎”明贬实褒，表现了小通讯员是一个忸怩局促、羞涩腼腆、质朴可爱的小伙子。“我”以“小同乡”相称，表示对他的高度认同和赞赏。

（5）那位新媳妇也来了，她还是那样，笑眯眯地抿着嘴……

（6）新媳妇这时脸发白，劈手夺过被子，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

（7）“是我的——”她气汹汹地嚷了半句，就扭过脸去。

新媳妇由“笑眯眯”的友善娴静到一反常态的“狠狠”“气汹汹”，前后判若两人的强烈对比，突出了其用自己的新被子为通讯员入殓时那种果断坚毅、不容商量的态度，表现了其对子弟兵发自内心的深挚情感，其善良、淳朴的人性之美感动了读者。

绘动作，生动传神

叠音词用来描写人物富有特征性的动作，形象生动，细腻传神。如：

（8）我走快，他在前面大踏步向前；我走慢，他在前面就摇摇摆摆。

（9）我猛然醒悟地跳起身，磕磕绊绊地跑去找医生……

（10）新媳妇却像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到，依然拿着针，细细地、密密地缝着那个破洞。

通讯员的任务是陪“我”到战地包扎所，为了不让“我”走丢，在前面“摇摇摆摆”地等我，这表明他是一个羞涩腼腆而又善良、有责任心的人。“我”认出受伤的是通讯员后，路都走不稳，“磕磕绊绊”形象地写出了内心的震惊、悲伤和焦急。“细细”“密密”隐含着认真仔细的意思，加深了新媳妇对为百姓捐躯的通讯员的崇敬、痛惜、悼念、歉疚等复杂情感，读者在感动之余产生了与新媳妇的情感共鸣。

作者大量使用叠音词形象地刻画人物，激起读者的想象与情感，增强了作品的表现力和感染力。众多叠音词的使用，既有口语的亲切朴实，又有音乐的节奏韵律，使小说文气舒展，从语言上体现出小说清新俊逸的特点。

（改编自《语言文字报》2023年8月2日文章《〈百合花〉叠音词妙用》；作者：湖北省保康县第一中学/郑祖雄；图片来自）

（文字编辑：王晶；微信编辑：贺庆；校对：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