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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西省生态环境厅春节回乡调研活动从自觉减少烟花爆竹的燃放看公众环保意识的提升

花匠小妙招
2024-08-17 1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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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风俗及现状

燃放烟花爆竹是中国人逢年过节喜庆欢聚的传统习俗和仪式之一，寄托着热闹非凡和红火向上的寓意。我国古代认为：火，可以拨除不祥；火花，是喜事降临的预兆；声响，能惮吓鬼魅，驱散疬气；烟使阳气上升。烟花鞭炮在燃放时正好产生这样一些声、火、烟、光等效果，很自然地与人们的观念相结合，因而成为人们理想的喜庆用品。我国在各种节日都要燃放烟花鞭炮，表达吉庆欢乐之情，祈求平安福祉的心愿。如春节、元旦、元宵节、国庆节、迎财神日（正月初五），各民族自己的节日、结婚、生意开张、新寓乔迁、生子添丁、高堂祝寿、功成名就、释嫌致歉、国家重大庆典活动等，古时朝廷举行重大活动、庆典、接待国外宾客及举行重要礼仪都要燃放烟花鞭炮。除夕放鞭炮、包饺子、看电视成为我国的民俗，放烟花鞭炮是三民俗之翘首。

在笔者居住的这座欠发达省份的省会城市里，民风淳朴、民俗热烈讲究，每逢过春节等重大节日，燃放烟火爆竹自然是一项重大活动。记得2009年春节，我住在市区中心湖畔八楼家中，大年三十看春节文艺晚会时，透过天空，清稀可见天上的云层在夜灯反射之下鳞次栉比的盛景。但是当午夜的钟声响起，不到十分钟，视力可见的整个市区上空被漫天夹杂着硝烟硫磺味道的浓雾所弥漫，随着夜风会不断渗入家中，这种情景直到第二天早上（据市环保局公布数据，大年三十晚上至正月初一早晨，空气中PM2.5浓度在7个小时内猛增5倍）。紧接着大年初一的鞭炮又响了起来，同样的情景又再现了一遍。我们这里风俗还有大年初七、正月十五等重头戏，自然烟火爆竹的角色是不可少的。这种习俗若干年来一直如此，中间有几年甚至出现了攀比，爆竹越放越长，烟花越炸越大，吸引了许多人驻足观望。虽然每年政府都要出台关于限制、禁止燃放烟花爆竹的通告，但收效一直甚微。

二、今年的变化

但今年情况有了变化。笔者过年期间特别留意关于烟花爆竹燃放的情形，自己家住的小区有近百户人家，亲戚朋友的住地、小区也是我观察的目标。大年三十从父母家回来，小区院子里的爆竹屑不多，看情况只有两户人家放过。应该在午夜时分吧，我想，以前我放烟花爆竹时可是会碰上好多人热闹呢。但是当电视里新年钟声敲响，下面没有爆竹声响起，小区外的爆竹声也是零星小散，似乎大家对放爆竹已不那么追捧了。大年初一的早上，往年一般我是被爆竹声叫醒的，但是很遗憾，也没有听到大规模的鞭炮声。物业今年也没有放爆竹，在小区大门口就已贴上了大幅喜庆的春联。一直到初七，笔者在所到之处并没有看到大规模燃放烟花爆竹的情形，烟花也比往年少了许多。整个新年几天，据市环保部门监测数据表明，今年燃放烟花爆竹对市区大气污染的贡献率同比往年下降了30%，这个数据和首都北京的调查统计数据是吻合的。年前有一份报纸上的调查结果显示，从数量上看，今年有意愿或已经购买烟花爆竹的受访市民的比例并不高，仅13.5%的受访市民表示已经或准备购买烟花爆竹，而明确表示不会购买的受访市民比例高达85.6%，另有0.9%表示不确定。分年龄看，61岁及以上老年受访市民购买烟花爆竹的意愿明显低于其他年龄组，仅占6.3%；年轻人的购买意愿相对较强，16-20岁组和21-40岁组中会购买的占比分别为17.9%和20.6%。分城区看，非中心城区受访市民购买烟花爆竹的意愿高于中心城区，分别占16.1%和9.2%。另外，大部分受访者家庭购买烟花爆竹的支出较为理性，并且已购买的市民多愿意为改善空气质量而减量或放弃燃放。

三、从变化看原因

自2013年这座省会城市开始出现雾霾现象以来，这两年雾霾天数不断增加，有风力输入式雾霾天气，也有自我形成式雾霾。虽然空气污染指数还远远没达到北方大城市的水平，但也给市民的生活带来严重影响。而政府有关部门的大力宣传治霾防霾和一系列治理大气的实际举措，给观众留下了深刻印象，无形中提高了大家的保护大气、保护环境的意识。

“爆竹声声一岁除”，除夕和春节期间燃放烟花爆竹是中国人的传统风俗习惯，但这种习惯会加剧雾霾的危害，造成空气污染。据笔者与周围亲朋好友、邻居路人的交流，40.5%的人虽然对烟花爆竹表示喜欢，认为其增添了节日的气氛，但都普遍表示烟花爆竹造成空气污染、环境脏乱，对空气质量有很大的影响，今年没有燃放鞭炮；还有20%的人认为作为自己的一种娱乐方式，想放的时候就放但要尽量较少燃放次数；还有20%的人随大流，不放也可以，看见周围领居都放，自己不放没面子就跟着放了；10%的人认为春节一家人团聚在一起，不燃放烟花爆竹就不能体现这种氛围；6%的人认为燃放烟花爆竹是节日必须的，改善空气质量不差这么几天；其余4%的人无所谓，记得就放一下，随家里小孩热闹。有意思的是，几乎所有交流的人都似乎对政府的禁令不在意，有的认为这是没用的，没人来管；有的认为法不责众，被发现了又能如何；有的甚至认为即使被发现了，罚钱也要放，图个热闹，何况政府也不会较真；还有的认为政府应该大力倡导自觉，引导新的过年风尚和习俗。从地域情况看，燃放烟花爆竹的比例从市区中心到辐射周边直到城乡接合部呈逐步上升走势。

从这些初步调查沟通来看，今年燃放烟花爆竹热衷度下降的原因有主管和客观等多个方面的原因。客观上，春节娱乐活动多样化是一个方面，今年抢红包是比较火的，以致影响了大年三十春晚的收视率，90后年轻人大部分在网上进行交流问候，对于烟花爆竹兴趣已经不大；主观上，人们生活健康指数提高，卫生保健意识增强，对环境保护方面的要求也大大提高，关于大气保护的环境意识真正有了自觉。

四、提升社会公众环境保护意识的思考

不能讲市民对燃放烟花爆竹都已经持不赞同甚至反对意见了，在有些地方包括在我的农村老家，燃放烟花爆竹现在仍然还是婚丧喜庆所必需的仪式，否则的话既没有气氛又招人闲话。所以彻底改变这种既污染空气又损害健康、同时还可能带来生命财产损失的习俗，还需要很大的努力。笔者曾经代理过几起因为烟花爆竹致害的人身伤害民事案件，看到受害人被爆竹炸伤的惨状，真是让人痛心！但可喜的是，今年我似乎看到了一丝由于公众自我保护、环境保护意识提高所带来的前景。这种前景，除了各级有关部门的大力宣传、倡导之外，更多的是人们内心的自觉自省，是人们环境保护意识的提高。而环保意识的提高，是公众参与保护环境、制止环境违法行为的重要情感认同和心理基础，也是各级政府和生态环境保护部门的重要工作任务。透过今年春节对市民燃放烟花爆竹的情况变化的粗浅观察和调查，对于有效提升公众环境保护意识，笔者提出以下几点建议：

一是有效引导，真正让公众有环境保护的切身认同感。俗话说“实践出真知”，实际上对于环境保护而言也同样如此。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欧美发达国家也是经历了几次严重公害事件后，公民对环境污染有了切肤之痛，才使得发达国家走上了重视环保、绿色发展、永续发展的道路，当然，对不发达国家环境污染的转嫁是有关国家不道德发展的一面。我们国家当前环境污染情况也十分严重，水、气、土等环境要素的破坏比较突出，对此，广大百姓也有切身体会。尤其是大范围的大气污染、常态化雾霾事件，让百姓苦不堪言。他们多希望干净的水、清新的空气等，生活在山清水秀的自然生态中，这已经成为大众普遍的愿景和追求。所以，加强对环境保护的宣传教育，抓住重要事件、重要时间节点，及时、不间断地普及环境污染危害及其防护知识是启发环保意识自觉的重要环节。

二是要破旧立新，让公民有移风易俗文明健康的新风尚。随着时代的发展和文明的进步，人们的生活方式、娱乐方式也随之发生了巨大变化，特别是进入互联网时代，红包、微信、网购等都极大影响了人们的生活，甚至连6、70岁的老年人都赶起了网络时髦。如何利用新的传媒手段、新的交流工具，打通旧有的良好文明习惯，打通新旧之间的隔阂，成为引领新风尚、确立新习俗的重要课题。当前我国正处在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关键期，绿色发展、共享发展的理念深入人心，文明健康的庆典习俗是小康社会精神文明的重要一环。有一份2015年上海市的调查，在有效问卷的200名市民当中，近九成市民担心空气污染会影响身体健康；近九成市民及时关注空气污染指数和防护提示，当空气污染情况严重时，市民纷纷采取各种措施保护自己的身体健康；多数市民愿意为减少空气污染，改善空气质量做出自己的贡献。这说明，旧习俗与新理念的结合得到市民广泛认同。因此，研究扬弃旧习俗、大力发展新民俗是倡导绿色发展、公众参与的关键之一，今年流行的微信、红包贺新年、家家团聚话新年而减少烟花爆竹的燃放就很好地说明了这点。

三是循序渐进，在公众环保意识全面提高的基础上加强监管执法力度。以心理认同为基础的行政监管能够取得最佳的执法效果，这是行政法上的共识。法律的作用在于引领、教育和惩罚。例如燃放烟花爆竹，当放鞭炮还是一种普遍习惯和风俗，大家对其心理上是普遍认同的时候，对其进行全面禁放或处罚，执行的效果肯定是要打折扣或引起百姓的反弹；而当燃放烟花爆竹的危害已被大多数人所认识，反对的声音很强烈的时候（这种心理的产生，当然与法律的引领和政府部门的宣传密不可分），对燃放烟花爆竹采取限制、禁止或者处罚就易于得到社会的认同，执法效率就还大大提高。所以笔者认为，惩罚一个人的行为不易，改一个人的习惯更难。大众环保意识的增强，既是环境保护监管执法有限进行的前提，又是环境保护监管执法的结果之一。作为执法部门，必须很好地把握两者之间的关系，因势利导，顺势而为。这个“势”，就是保护环境、人人有责、人人问责的大势，而这个“为”，就是生态环境保护监管部门的主动作为、积极作为和绿色有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