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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我们在头上种花种草,如今半裸男模们直接把花穿在身上

三年前,一股莫名其妙的时尚潮流风靡中国:人们纷纷在头顶戴起了细小的豆苗,而柔弱、细嫩的豆芽就像是绿色的触角,宛若自大脑而生,而非来源于泥土。除了豆芽外,迷你郁金香乃至菊花也紧随其后,在中国人的头顶「盛开」起来。一时间,人类仿佛倏地获得了迸发绽放的力量。然而,这些植物都没有根,它们只是塑料材质的发卡。而这股一朝风行的时尚也很快如昙花一现般消失无踪。

当时,大量植物在人们的头顶涌现、摇曳,并被无意识地解读:就像一座走上街头的花园,抗议不断消逝的自然界。而在埃塞俄比亚的奥莫山谷(Omo Valley)的旷野上,游牧部落仍然会像过去那样,用粉色的蓓蕾制作花环,把草拧成蓬松的假发,头上顶着硕大的树叶制作而成的无檐圆帽。摄影师 Hans Silvester 在其 2008 年的摄影作品集《大自然的时尚》(Natural Fashion)中记录了当地的这一风俗,这些装饰的制作非常便捷,既美观又实用,还能避免酷热暴晒。

Joshua Werber (Instagram 账号:joshuawerber)用「帝王鹦鹉」型郁金香创作的头饰;前景则是 Lauren Liana Shearer (Instagram 账号:hiflorafauna)设计的花环,花环由圭亚那囊包木制作而成,通常也被称为蜜囊花

事实上,早在化妆品、女帽或珠宝首饰风行之前,植物和鲜花就是最初的装饰品,而人类对于植物和鲜花的热爱更是由来已久。然而,人类佩戴植物以及花卉的方式与原因都在发生变化:从旧时赠与胜利者的月桂花环(这在过去是尚武文化的必需品,公元前 4 世纪的大流士三世光在编织这些花环上就聘请了 46 名男子),到中世纪的欧洲万物有灵论者佩戴的花卉冠冕,一直演变到后来人们在五朔节上围绕花和彩条装饰柱子跳舞迎春。

在中国 8 世纪的唐朝,皇帝会要求嫔妃把鲜花别在发间,并在人群中放飞一只蝴蝶,可以令蝴蝶驻足停落的那名妃子便可获得侍寝的尊荣。近代欧洲和殖民时期美洲的基督徒们,会对异教徒将花朵视为繁殖力的象征而心存疑虑。这些基督徒将花朵比喻为贞操:只有处女才可佩戴笑靥花,直到新婚之夜燃烧,以此喻指失去纯真。在 18 世纪的墨西哥,加冕的修女几乎是所有肖像画的中心,画中年轻的新信徒头顶着摇摇欲坠的玫瑰花头饰,并宣誓禁欲。同一时间,在大洋彼岸的法国,王后 Marie Antoinette 的理发师 Léonard Autié 正忙于用娇艳欲滴的鲜花制作宽松的花边头饰,以此营造出熠熠生辉的伊甸园。为了保持花朵的生机,侍女们需要在发间藏上一小瓶水。而当时尚的风潮由鲜花演变为丝质花蕾后,这些侍女们无疑会松一口气。

Joshua Werber 设计的高耸的面罩,由柠檬黄、桃红色和珊瑚色罂粟花制作而成,搭配澳大利亚专业植物画手 Roz Borg(Instagram 账号:arozona)设计的多肉指环

上个世纪,墨西哥女画家 Frida Kahlo 将鲜红色的大丽花与头发编织在一起;美国女歌手 Billie Holiday 表演时,总在左耳处别着一朵几乎与留声机喇叭一般大小的栀子花;音乐家 Joni Mitchell 四肢柔软而灵活,她会戴上雏菊桂冠呼唤和平、爱与理解,引来现代女性们争相在格拉斯顿伯里、科切拉等音乐节上模仿她。

如今,工业革命早已湮没在历史长河之中,而大自然的不断衰落也向这些古老而易逝的装饰传达了新的紧急信号。Joshua Werber 是一位常驻布鲁克林的花匠、植物女帽制造商,他说:「持久性不是我的创作初衷。当我束好最后一支花的时候,第一朵花早已枯萎。」经他之手设计的发饰往往非常引人注目,如嚏根草头巾帽、类似三宅一生连衣裙褶皱的孤独天使水仙花、以及将剑兰缠绕在一起,设计成与 1947 年 Christian Dior 束腰套装搭配的一个白色斜草帽。

Joshua Werber 用朱蕉叶片、水仙花和葡萄风信子制作的头饰;Roz Borg 所设计的指环则源自多肉植物、树叶和苔藓

Joshua Werber 以及澳大利亚植物艺术家 Roz Borg 的作品中充满了日本的「残缺之美」哲学理念,接受并采纳了瞬息无常与自然缺陷的观点。Roz Borg 用 Arozona 这一名字设计各类多肉珠宝饰品:用多肉植物制成的指甲护套几乎比手掌还大。艺术本身而言,它们的生命力极其短暂,而经人们穿戴之后,生命力会得以延续,并且之后还可以对它们进行重新植种,完成回归泥土的使命。

还有住在夏威夷毛伊岛的 Lauren Liana Shearer ,她通过制作花环的形式探索夏威夷文化,并以此记录鲜花这样一个濒临灭绝的自然景观。传统意义上而言,以花环为赠礼通常代表着生命中跨过一个门槛的最重要时刻,比如出生、毕业、结婚,甚至被安安静静地陈放于棺柩之上。夏威夷的酋长会将齐墩果状的念珠藤搓捻在一起,来作为战争结束的和平协议。不过,花环也可以简简单单地歌颂海岛的美丽景致,在小路上悠闲散步之际便可用沿路花朵即兴编织完成。

Joshua Werber 所设计的冠状银莲花头饰,以及 Lauren Liana Shearer 采用绿色和红色品种的铁树叶缠绕而成的花环

Shearer 十分赞同冒险和探索的精神,而二者又与风险(避开火蚁、躲避有毒汁液)以及意料之外的回报密不可分。比如早期的夏威夷人,他们呼吁周围所有人共同编织花环,甚至还将头发与抹香鲸的牙齿编结在一起。最初在夏威夷的机场花环摊位上,狐尾龙舌兰白色叶卷须花梗、皱巴巴的香蕉树花、朴实无华的诺福克岛松针和地衣等罕见植物和花卉编织而成的花环深深吸引到了 Shearer。

经 Shearer之手,凸显花萼而非花瓣本身,一株常见花卉会摇身一变令人无从辨识;或者,她会把同一品类花卉不同生长时期的形态齐头并置,如将紧闭的轮生花苞与盛放的花朵装扮在一起。她还会使用一些色泽光洁的种子、蜡质树叶和光亮的花烛,营造出迷人眼球的效果:类似合成树脂、绿松石或珊瑚的植物使得她制作的花环呈现出罕见而独特的现代感。不仅如此,她还非常关注环境保护,会从婚礼上回收鲜花、以及选用侵害夏威夷生态系统的入侵物种等等。美国超过 40% 的濒危植物物种都可以在夏威夷觅得踪迹,其中包括 kopiko 树,其枝干上会结出嘴唇欲作吹口哨状的花朵。如今,自然界仅存 30 棵自然生长的 kopiko 树。

左:布鲁克林艺术家、花艺设计师 Joshua Werber 使用蜘蛛抱蛋叶和铃兰制作的头饰,搭配夏威夷毛伊岛设计师 Lauren Liana Shearer 用白色皇冠花和绯红龙船花簇设计而成的花环。右:龙血树叶和紫色铁线莲做成的花冠,搭配 Lauren Liana Shearer 采用鹅掌藤浆果、索多姆苹果以及多肉冰草串联而成的花环

实际上,鲜花不论作为生物体还是概念来讲,都代表着短暂,而这也令我们更加热爱。有科学家估计,每天都有一个品种的开花植物灭绝。到本世纪末,全世界一半的花朵都将凋零,而大部分的鲜花也将随之消失。这是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同时也提醒着我们:人类在地球上的约束力是何其脆弱。与宇宙的年龄相比,我们的生命同样是花开一季。因此,我们会尽可能地把握这个栖生之地上的一切,就像祖先们一样,采撷所能发现的美,哪怕只是一瞬。在极少数能够将人类像部落一样团结在一起的事物中,用鲜花装扮自身也许可以占得一席之地:经由一撮落花改变自我,当耳边有花朵绽放时,亦可从中觅得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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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Ligaya Mishan

摄影:Gosha Rubchinskiy

设计:Mel Ottenberg

翻译:熊猫译社 唐尘

微信编辑:张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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