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真正的兰霜美人俯跪在地上,第十次大声说道。
莲初端杯,凑唇,轻抿,一副事不干己的悠然神态。
连晓夭的视线在两个男人之间交换,终于还是无奈道:“莲初,你…”
“不关妳的事。”
“不关妳的事!”
两个男人异口同声道,只是一个淡然自若,一个气急败坏。
幽兰霜恨恨的瞪着连晓夭,气不打一处来。
他自沉迷中醒来时,便是见到他的莲哥哥抱着这个什么晓夭的,从悬崖下缓缓腾起,此时,他已将自己被地府那个女尸鬼欺骗失去神智的事情尽数想起。
他知道是莲初那毫不惜力的一掌救回了自己,是以,万般爱慕中又添了无上的感动。
可是…他没想到的是…
想至此,星眸又狠狠瞪着那个与莲初并坐的连晓夭!
“幽兰霜…你那双眼我看着挺碍事的,摘了如何?”闲闲的启口,莲初淡静的眼依旧望着面前的茶杯。幽兰霜一栗,收回了瞪视,改望向那张千载不变的美颜。连晓夭见状,在心里暗笑了一声。
连晓夭手伸向桌下,在幽兰霜看不到的地方,轻轻的拉了拉旁边人月白的袖角。
莲初眸中漾出深深浅浅的笑意。
原本,他是极气幽兰霜私自下凡,以致酿成这等祸事,想就让幽兰霜在那跪上个几天几夜…
他怎就没想过,连晓夭嘴上虽是不饶人,但乃是个真真的刀子嘴豆腐心。
她怎可能看着幽兰霜跪在那里,还无动于衷?
“起来。”清冷的声音。幽兰霜脑海中一阵眩晕,抬眼望着那张雷打不动的颜容,有些不敢置信。
不错,莲初性子向来淡然温和,笑颜虽是清冷,但也不至于骇的人心魂俱动…
只是,那脾气一起…连帝君尚且要让他三分…好在,他的情绪一向稳定,很少动怒。
这一次,光看到那一双寒比冬雪的凤眸,幽兰霜就知道自己怕是完了…
没想到,这么快就得到赦令了?
“我以为,我说的很清楚了…你连耳朵也不好使?”莲初斜晲他,凤眸冷冷的扫过他戴着耳坠的双耳,“要劳烦表哥帮你一并摘了?”
幽兰霜甩甩头,陪着笑优雅的起了身,看来自己想太多…这个莲花美人怕是要气上几天了…
幽兰霜虽是男人,可是那张脸,那副身段…看来上天造物时是睡着的…连晓夭暗自想道。
“你下凡,在青丘的姚襄可知?”倒茶,莲初一指勾杯,一指轻叩木头桌面。
幽兰霜思考了一下,方娇声回道:“奴家不知道表哥说的是那一只?”
连晓夭抱臂一抖。莲初丝毫不为所动,似是已极为习惯了:“一脸白痴笑的那只,一身七彩女人衣的那只。”
“…七不七彩奴家不记得了…但那笑,着实一个恶心…眉毛还一跳一跳的!”忆起姚襄那坏坏的邪笑,兰霜美人亦抖了一抖!
他才不管那只‘姚襄’穿什么颜色的衣服呢…他的眼里自然只在意表哥!
连晓夭手抱肚子,憋笑憋了个满脸通红。
莲初眉毛微扬,唇角勾起一抹没抑住的笑痕。
“我们上哪儿?”连晓夭望着身边信步悠然的莲初,好奇的道。
他们三人早已走出了小镇,向森林的深处走了进去,几个时辰下来,连晓夭看到的除了树还是树…“住嘴!表哥做事妳还不放心?乖乖跟着便是,哪来那么多废话!”幽兰霜探出头,恶声恶气的吼道。
“是是是,奴家遵命~”连晓夭笑意晏晏,学着幽兰霜平时说画的柔软声调,当真像了个十成十。
“妳、妳、妳…!表哥!”说着,一边恶瞪着连晓夭,一边,幽兰霜娇媚的搭上莲初的左臂,软语撒娇。
浑身一阵鸡皮疙瘩…
连晓夭抓住莲初的右臂,依样画葫芦道:“莲初!你表弟欺负我!我可是个小女子诶,怎说的过男人哪?”
“妳、妳、妳…”幽兰霜憋红了一张俊俏的脸,气的直说不出话!
莲初微笑,任他们吵去,在他看来,他们也不是不能相处的么…
眸内映出连晓夭得了逞后得意的笑颜,如莲美颜又平添了无限的温柔。
幽兰霜气愤已极,哼了一声,甩衫径自往前走去!
莲初初始并不在意,直到…
空气里蔓延着一缕缕花香,连晓夭忙举袖掩鼻:“莲初?”
莲初眸内一冷,倏然出手,自空气中凭空钳住了一把黑色的怪异花朵:“黑玫瑰。”
语毕,已听得前方传来一声低呼!
莲初低咒一声,揽过连晓夭,飞身一个纵跃,跃过了几丛灌木。
幽兰霜手脚皆被黑玫瑰紧紧缠缚着,尖利的花刺划破了衣衫,狠狠的扎进皮肉里,鲜血纵留在白皙的皮肤上!
按理说,幽兰霜道行不弱,会这么轻易落入陷阱,应是气愤乱了心神所致,还有就是这黑玫瑰不甚好对付。
连晓夭手一扬,灵符瞬地飞过去,尽数落在了玫瑰花缠绕的藤蔓上,不一会儿,尽数烧了精光!
双足一落地,幽兰霜便瞪了连晓夭一眼:“不用妳来救!”
真是个不知感恩的人哪!连晓夭耸耸肩,不甚在意。
唰唰的声响顿时不绝如缕,黑玫瑰的枝桠纷纷破土而出,漫天盖地的结成一个网,将连晓夭一行人齐齐困在其中。
“蚩牙当真无聊的紧。”说着,掌执银扇,莲初魅然一笑。
银光所到之处,黑玫瑰便消失的干净…
依稀间,玫瑰的浓郁香气却是越发猖狂了。
莲初心内知道不对劲,正想伸手去拉连晓夭——
“啊!”连晓夭惊叫,只因身后忽然冒出的巨大黑玫瑰!“莲初!”她拼命挣扎,那吞噬着自己的花瓣就像是有意志一般,恶心的蠕动着,她在一阵阵的花香逐渐迷了那一方清明…
只唤了一声,娇小身影已尽数被巨花吞没!
“晓夭!”
黑玫瑰消失在空气中,恍若方才那恐怖的一幕从未出现过。
“表哥…”解决掉剩下的黑玫瑰的枝枒后,幽兰霜担心的唤道,却不敢上前。
莲初望着连晓夭消失的地方,蓦然无语。
凤眸内滔天的怒焰纷然欲腾!
冰冷的寒意瞬间覆盖大地,天空卷云翻转,雪花,急急落下,打在人身上,钻心刺骨的疼。
纵是不畏寒的妖,幽兰霜身子亦是抖了又抖!
“君上,你抓这个凡人女子作什么?凌莲初真会找上门?”堕月不解,瞥了倒在地府幽罗大殿正中央的连晓夭,“也无资色,也无妖态,千年九尾会对她动心?”
高高的正位上,少年玉面带着三分不耐,转眸之间,忽而懒笑道:“妳敢接近她?”
堕月下颔一扬,高傲道:“君上如此说,堕月实在不解,便试一试!”说着,快步上前,抬脚便向连晓夭踹去!
少年唇上的懒笑加深,冰冷残狠的望着俯倒在地的堕月,后者花容失色,面上尽是不敢置信的惊慌!
“妳妹妹便是着了这个女人的一招,妳也敢如此轻敌?姊妹都是一对无脑的。”支起下颔,少年轻摇首,语意毫无半分怜惜。
堕月粉面满是羞愤的红晕,偏生心上人又不护着自己,而且…
“蚩牙…你可是骗我来受这一击?!”堕月的蓦然醒悟,只换得少年冷冷的笑痕。
“我的名…也是妳唤得的?”蚩牙冰冷的玉颜转眼间近在咫尺,大掌猛地一挥,堕月登时狠狠的摔落在大殿的一角,不省人事。
“脏了手…”他低喃着,却是再不管远处的佳人。伸臂一揽,他将连晓夭的小身子抱在臂弯中。
怀中人小小圆脸缀着浅浅红晕,秀眉微微皱着,紧阖的眸上,长而翘的睫毛轻轻颤动着。
她不安的轻唤着什么…
蚩牙轻笑,凑下头去。
“莲初…莲初…”
还是他,果然是他。
蚩牙魔魅的笑颜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诡谲。
他俯下身,轻轻伸舌,舔了舔连晓夭粉红的唇瓣。
“真甜…妳就是拿这个来引诱莲初的…?”
低柔的话语在静寂的幽罗大殿上回响着,蚩牙一步一步登上玉阶,走向金石嵌就的正位。
阶下俯首的众鬼怪,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殿内,压抑平静;殿外,风云变色。
他们知道,一场大战是免不了了。
幽罗殿外,一声又一声的惨叫排山倒海的传进大殿。
蚩牙坐于正位上,只定定望着怀里的连晓夭,彷佛所有残狠的杀戮都入不了他的眼,任何凄厉的喊叫也不能激起心里的半分涟漪…
不对,他哪里还有心呢?他早已将它丢失了……
殿门整扇倾倒,巨大的声响和漫天的石屑飞扬中,那个清美如莲的男子悠然入了殿。
“莲初,许久未见,你这次又掀了我几座宫殿?”蚩牙笑问,冰冷的指尖轻轻的勾着怀里女孩的脸颊。
幽兰霜用袖子抹了颊上溅上的鲜血,闻言,白眼翻了过去:“蚩牙,你这死人倒还是那么无聊!”
蚩牙敢无视凌莲初的怒火,他可不敢…想入地府的这一路上,莲初至少灭了鬼族一半的鬼将,还不包括掀了七座宫殿…
看着那个踩着鬼怪尸体前进的冰冷背影,他不是很相信那是自己所认识的,一贯淡静优雅的表哥。
蚩牙淡笑,不去理会幽兰霜,魔魅的眸直勾勾的望着莲初淡然的美颜,目光下移,在看见银扇上出现罕有的血迹,笑意,越发深。
银扇,或者,该称它为血白莲。
上一次,七族大乱,他在挥扇灭鬼时,血,一滴也未曾溅在那银白如月的扇面上。
血白莲,乃是上古神器,加之莲初付在上面的妖力,是绝不会溅上低贱的妖血的,那么…那班班的液滴,就是这只千年九尾的血了?
他早意识到,怀里的这个女人,就是阶下那个男人的弱点。
“你想我来,我来了,现在,你要什么?”莲初淡声启口,凤眸扫过蚩牙环着连晓夭的双臂,心想,顺道将这两条臂膀摘了可好…?
蚩牙一笑。
“什么都可以?”他问,语气带着愉悦和兴味。
“是。”
幽兰霜才急着想辩驳什么,蓦然发现自己早被下了定身咒,连带着,也发不出声音。
蚩牙勾指,柔笑道:“那你上来,我将你的女人还给你。”
幽兰霜身不能动,口不能言,蚩牙陷阱似的诱哄可是字字听的真真!
他拼命挣扎,无奈下咒人妖力高出自己甚多,根本没有重获自由的机会!
他眼见着莲初一步一步走了上去,心里更急,他相信莲初能察觉危险的逼近,可是,他如何如此甘心踏入?
以蚩牙那个变态的个性,定然恨极了莲初的几番脱困,以及那随之而来的,残狠的毁灭一切的报复,这次得了这个机会,绝不会轻易的放过他…!
莲初恍若未见阶下跪了一地的鬼将,也不理幽兰霜无声的反抗,甚而,直接无视蚩牙带笑的面容,他冰寒淡寂的眸,注入了温暖的柔芒,定定的注视着那昏睡着的小小人儿。
黑玫瑰尖利的缠绕着的枝枒穿胸而过。
血,没止住,猛的一口喷了出来!
修长笔直的身躯顿时轻晃了一下,抿紧唇,他依旧维持稳步徐徐前行。
幽兰霜别过眼,泪,悄悄湿了眸。
玉阶下,众鬼将不敢置信的互望着。
那个男人,那个叫他们畏惧更甚过鬼君的男人…为何无声无息,不避不抗的承了这一击?
妖血的甜香,在空旷的大殿中蔓延开来…
鬼将心里没有爱,所以他们自然不知道,若是有了一定要守护的人,那么,一条命罢了,即便双手奉上,又有何不可?
蚩牙笑意高扬,望着那一朵开在莲初胸口的黑玫瑰,残冷的眸闪过快意。
莲初脚步不停,依旧无视已经淌了一地的艳红。
血,恍若有生命一般,欢快的流下一级又一级的白玉阶。
连晓夭自浑沌中清醒,抬眼即见陌生的脸,下意识往旁搜寻,接着,在看见那个胸前血流如注,却依然淡然前行的男人时,终于痛声喊出:
“莲初!”她的嗓,带了泪水的味道,“你别再走了!”
这个男人!不知道自己一动就会扯开胸前那个狰狞的血洞吗?!
黑玫瑰受了鲜血的祭奠,开得越发娇艳…
他在向她走来,眸中淡然沉静。
她哭着挣扎,亟欲这困缚自己的冰冷束围,力气出奇的大!
“莲初!莲初!你放开我!放开我!”连晓夭疯了似的哭喊,眼睁睁的看着又一条玫瑰枝枒刺入他的后心!
“放开!”不知道哪来的力量,连晓夭这狠命的一推,不仅成功让蚩牙松了手,还将他击退了数步!
蚩牙笑笑,没想到连晓夭的灵力里还添了凌莲初的几成妖力…
也罢,目的已经达成了,轻松泄恨的目的…
玉颜上冷笑绽放,袍衫轻扬,身影已无。
众鬼将见主子跑了,纷纷眼冒狠光的围上玉阶。
他们要再等多久才会有这难得的机会?
可以轻松的撕裂那个叫他们畏叫他们恨的男人,还有,那个俏丽的小姑娘…应该是相当美味的吧!
欲望升腾而起,鬼将们向来愚茫残忍的眸内,闪着邪恶贪婪的亮光!
连晓夭紧搂着莲初勉力支撑着不倒下去的身躯,泪落成串。
“妳…没事吧…?”他扶住她不停颤斗的肩膀,凤眸紧张的审视她全身。
这只狐狸…
“你!我自然没事,你呢,偏生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连晓夭抱着他一起瘫坐在冰冷的玉阶上,心里又疼又怒,“你还真的不要命了?!”
抬指,有些费力的解了定身术。
幽兰霜方得自由,眸内已不见柔漫的女儿态,五指成鞭,凌厉狠绝的灭了一干欲侵犯自己表哥的鬼怪!
“我避开了要害…没关系的…”他轻咳,血丝又溢了出来
幽兰霜快步靠近了他们,沉着出口:“表哥,我送你回青丘。”
莲初斜晲了那张肃穆异常的俏颜,微微一笑:“行,不过要带上晓夭。”
幽兰霜无可奈何的叹了一气,又瞪着连晓夭:“知道了…”
宽敞的轩室外,晴儿不停的原地踱步,口中念念有词;姚襄依旧轻靠着栏杆,只不过俊逸的眉宇拧成了一个打不开的结;幽兰霜一会望望内室,一会望望连晓夭,眸中的焦灼愤恨由来可感可闻。
莲初一回到青丘就昏迷了过去,幽兰霜焦急的腾云去请了仙界的司药神君来坐镇,岂知,几个时辰下来,那伤势不见好转,血却是止也止不住…
连晓夭早止住了泪,只是一脸空茫,叫人看了更为之不忍心。
幽兰霜抿唇,心底隐约的不忍,所以一张嘴张了又张,还是没叫气愤冲出口。
晴儿伸手搭在连晓夭单薄的肩上,显得忧心忡忡…
倏地——
内室门板被人由里面推开,司药神君满脸是汗,面上却带着释然的笑容。
“小狐狸不要紧了…真的是好险哪!”说着,他走到连晓夭身边,轻轻拍了拍她,“进去守着吧,这一番折腾,也不喊疼,只是一直叫着姑娘的名字哪…”
连晓夭浑身虚软,一个站立不稳,跌入了一个陌生的怀抱。
幽兰霜不自然的轻哼:“快去吧…又让表哥等我是要生气的!”
腊月寒冬,室内围了几盆炉火,满室温暖如春。
睫毛轻眨,困倦的眼缓缓的扫视了室内一圈…
好像是在青丘自己的房间里…
目光落到趴在床沿睡着的女孩脸上,登时又暖了几分。
这种姿势,这样的距离看她,好似不是第一次了…
他静静的,动了动僵硬的手,轻轻触上那犹挂泪痕的脸颊,心底一阵不舍。
连晓夭彻夜守着莲初,丝毫不敢懈怠,自然也没有熟睡,他这一碰虽然轻,她还是慌忙的抬起了眼!
如莲的美颜带着浅浅的笑,他道:“我吵醒妳了…再睡一会吧…”
连晓夭将脸靠进了些,愣愣的问:“你…醒了?”
他还是笑:“是啊。”
水眸眨也不眨,她清醒了些,又站起身轻柔的掀开他的领口:“我看伤口还有没有流血…”
莲初伸手按住了她的小手,淡道:“没有了。”
“狐狸最会骗人,让我看看。”说着,揭开他的衣领,将外衫一直拉到腰腹处,看到绷带上没有新的血迹,才将他的衣服重新掩起。
她嘘了一口气,任由他握着她的手,贴在他暖洋洋的心口。心,稍稍安定了下来。
“那伤口…会痛吗?”
“还好。”说不痛自然是骗人的。他说的云淡风轻,不想让她太担心。
“你…”她启口,欲言又止。
她真的很想骂他,他居然如此不爱惜自己,居然让她这么担心…他不知道,在他生死未卜时,她连疯狂的念头都有了…
“妳可以骂我…因为我又让妳担心了…”他看出了她的犹豫,忽然有些顽皮的说,“现在不欺负…以后可别后悔喔…”
白了他一眼,她佯装威胁:“喔?榨干你的家产如何?”
莲初笑,苍白的脸上漾着几许谑意:“果然是到哪里都不忘银子…”
见他说话声音有些气弱,她只是又瞪了他一眼:“银子的事好说,你赶紧再睡一会,养足精神再带我去游青丘。”
莲初阖眼,轻应道:“好。”
室内又静了片刻。
“晓夭…”轻声的呼唤自身后传来,连晓夭匆忙放下茶杯,急急的奔回床边:“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莲初一笑,握住她有些冰凉的手:“我冷。”
冷?连晓夭环视室内燃的起劲的炉火,自己都觉得有点出汗了…
“那…怎么办?”她可能需要再去搬几盆炉火了…
他笑着掀开被子的一角:“陪我一起睡。”
啊?
“你…”想问他是不是故意的,碰见那带着几分恳求的眼神,心登时软成一团浆糊…
“你的伤…”她还是顾虑。
他轻轻往里移了一些,说道:“不碍事。”
“我会小心别碰着你。”说罢,任命的钻进了温暖的被窝。
明明很暖啊…这只狡猾的狐狸…
紫花菩提的香味柔柔的包围着两人。
“果然…晓夭进来就不冷了…”莲初伸臂,将连晓夭拥进怀中,惬意的道。
“你小心些…”靠在他胸前,她紧张的提醒。
莲初低下头,轻咬了连晓夭粉红的唇瓣:“我说了没事…要怎样才信我?”
她投降的摇头:“知道了…你赶快休息啦。”
莲初倒是不急,居然伸舌撩过连晓夭的两片唇。
“你…莫不是太有精神了?”她红了脸,闷闷的说。
“那变态似是吻过妳…我在消毒。”狐擅嗅,那时在地府,连晓夭抱着自己,近在呼吸之间,纵然神智不是十分清明,他还是闻到了一股冰冷的味道,自她唇间。
说着,吻加深。
连晓夭想抵抗,但又想到他身上有伤,且…
到最后,好像也兴不起反抗的念头了…
温暖室内,两个人拥作一堆,唇齿相依,直至双双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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