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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讯】以花卉串联起的百年艺术史，在德基艺术博物馆遇见「花花世界」

花匠小妙招
2024-09-07 20:07

大卫·霍克尼《蓝色绣球花》，1996年

长期以来，花卉静物这样的绘画题材在艺术史上并不受重视，其价值也往往被低估。但德基艺术博物馆却在近10年的现当代艺术收藏历程中沉淀出了一条有关花卉静物的线索。近期，在经历三年的筹备后，德基艺术博物馆“花花世界”（World of Flowers）现当代艺术典藏系列展览“动静无尽：花卉静物三百年”正式亮相，展出了自印象派以来近一百位中外艺术巨匠创作的一百余件以“花卉”为主题的作品，跨度近三百年。德基艺术博物馆缘何钟情收藏花卉主题？又如何以跨学科的全新视野挑战人们看待“花卉静物”的传统视角？

为什么是花卉？

地处南京新街口地区的德基广场长期稳坐华东地区购物中心的头把交易，从销售额来看，仅次于北京的SKP。在文化艺术领域，德基也有着多年的长线投入，并在此基础上孕育了南京新晋文化艺术地标——德基艺术博物馆（原德基美术馆）。德基艺术博物馆在2021年底升级亮相后依次呈现了“50绝美——御宋”五大名窑珍品展、“金陵图数字艺术展”“飞越之线，为了可能的世界”等多场大型展览，并逐渐明确了中国古代、金陵在地性、中国及国际现当代艺术三个重要的研究和展览方向。

德基收藏中国古代艺术已经有着20年的历史，藏品上溯新石器时代、商周、秦汉，下至宋元、明清，涵盖玉器、陶瓷、佛教造像、家具、书画等主流门类。随着收藏脉络的不断拓展，德基从10年前开始逐步介入对现当代艺术的收藏，据德基艺术博物馆馆长艾琳介绍，静物花卉是德基艺术博物馆目前现当代艺术收藏最具有代表性的一条线索，藏品涉及众多国际知名的现当代艺术家的经典作品，特别突出的是关注中国一、二代留洋艺术家创作。

从此次“动静无尽：花卉静物三百年”展出的这份名单不难看出德基现当代艺术板块丰厚的家底：从莫奈、毕沙罗、塞尚、高更、毕加索、蒙德里安、莫兰迪、马格里特、乔治娅·欧姬芙等西方现代艺术各流派的代表人物到常玉、潘玉良、吴大羽、吴冠中、赵无极、朱德群等中国第一、二代留洋艺术先驱，黎谱等亚洲其他国家的现代艺术开拓者，以及安迪·沃霍尔、草间弥生、大卫·霍克尼、杰夫·昆斯、奈良美智、村上隆、达明安·赫斯特等全球顶尖当代艺术家。

“动静无尽：花卉静物三百年”展览现场

之所选择更日常的花卉静物主题作为德基艺术博物馆现当代的收藏主线，艾琳表示，花卉静物作为一种更普世性的主题，无疑更有助于切入艺术与大众的对话。“因为你从古代来，你一定会遇到山水、花鸟、人物，在花鸟这条线索中会发现中国的宇宙观和哲学观，以及它怎么在这条线索里去生长。另外从研究的立场来说，我们也很期待看到，当不同的艺术家被同一个主题牵引时，他们作出的探索以及不同作品所碰撞出的火花。但最终我们做一个展览还是要交付给观众，对于公众来说，不管是花卉本身还是有关于‘一花一世界’的类似隐喻都是一个比较容易介入的线索。”

以花卉串联起的艺术史

“动静无尽：花卉静物三百年”作为“花花世界”德基艺术博物馆现当代艺术典藏系列的首回展览，由纽约市立大学亨特学院荣休教授、曾任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MoMA）策展人的乔金·毕沙罗（Joachim Pissarro）博士策展。展览基于德基艺术博物馆近十年现当代艺术的系统性收藏。乔金·毕沙罗在最初接到这一任务时，也惊讶于德基艺术博物馆在花卉静物这一主题上持之以恒的关注“德基艺术博物馆是我知道的唯一一个不仅关注某个特定主题，而且关注的主题和整个机构本身能产生共鸣的博物馆。在这个展览中你会看到多元的、多层次的情境，历史的、地理的，我们还探讨了另一种几乎未被提及的关系——艺术和科学，它包含了多层的惊喜。”

“动静无尽”指涉一对辩证的观念，正如乔金·毕沙罗所述“静物中似乎固有静止、不动的概念，这是我们开始质疑的第一件事。实际上，花总是在运动中，不仅仅是那些看起来静止的花在运动，那些在我们心灵深处的花也常在运动中。花在我们内心的客观和主观感知都是不断变化的，这就是我们思考的源泉。”

“异花授粉”章节

展览以一整墙的“玫瑰”作为开端，从亨利·方丹-拉图尔1883年所绘制的《涅尔将军黄玫瑰》到法国艺术家阿里斯蒂德·马约尔创作于晚年的作品《玫瑰花束》；从儿岛善三郎的《蔷薇》再到达米安·赫斯特《深粉色玫瑰》等等，追溯静物画中著名的“玫瑰”主题的变迁。策展人以“异花授粉”作为这一章节的标题，以生物学视角探讨艺术家笔下玫瑰的同时赋予其一种文化交融的视野。

据载，尽管早在五千年前中国就已开始栽培“玫瑰”，但直到十八世纪末，那些栽培的“玫瑰”才从中国传入欧洲。随后，这些中国“玫瑰”品种与欧洲“玫瑰”杂交，创造出令欧洲艺术家和中国艺术家都醉心描绘的迷人花种。由此可见，日常生活中司空见惯的玫瑰同时也是欧中之间国际贸易和交流的标志。

亨利·方丹-拉图尔《涅尔将军黄玫瑰》，1883年

达明安·赫斯特《深粉色玫瑰》，2019年

当静物画体裁在十九世纪中叶的欧洲日益流行时，正是园艺在中上层阶级中日渐兴起之际。曾被王公贵族专享的花卉园艺栽培，成为了欧洲人的一种时髦消遣。展览第二个章节“先锋园艺”关注随着园艺这一爱好的逐步普及，如何影响着艺术家的艺术实践。说到花园就绕不开莫奈，他为了绘画创作在他法国吉维尼的家里，精心设计了一个令人赞叹的有睡莲池的大花园。有相同“癖好”的还有印象主义领军人物古斯塔夫·卡耶博特，《小热讷维耶花园中的阳光》绘于他在热讷维耶的房产中修建的花园，快速而密集的笔法和松弛自由的笔触展示了他成熟的艺术风格。

“先锋园艺”章节

这一单元同样呈现了塞尚、蒙德里安、拉乌尔·杜菲等艺术家如何从花卉这一主题中对颜色、光线、构图进行实验。如风格派先驱蒙德里安的花卉呈现了一种极简之美，预示着一个属于抽象时代的开启；野兽派先驱莫里斯·德·弗拉曼克《灰色瓶花静物》的花朵由厚重的颜料堆叠而成，笔触强烈浓郁，预示着艺术家风格的转变；而对以人物绘画闻名的吕西安·弗洛伊德而言，他笔下的花园则更遵循一种野生感，他以植物学家的眼光观察它们生长的过程，粗扩的笔触彰显了一种植物不被压制和修剪的野性与自由。

皮特·蒙德里安《菊花》，1909年

展览同时关注了园艺这一线索下中国文人所作出的不同表达——中国园林，并以此作为切口探讨了中国留洋艺术家如何基于不同文化背景进行思考，并反映到自己的创作中。除了我们所熟知的常玉、吴大羽、吴冠中、赵无极、朱德群等艺术家外，其中女性艺术家始终与男性艺术家同行也是一个十分值得关注的焦点。譬如《青瓶红菊》是潘玉良重返巴黎定居时的作品，时值中国抗战年代，巴黎亦遭纳粹入侵，画中的菊花已无根系却依旧绚丽灿烂，体现了艺术家漂泊异乡的真实心境；再譬如方君璧在二次赴法并于法国定居后绘制的一幅《白色康乃馨》，作品在透视和造型上，采用西方框架，但在色调、明暗渲染和画面氛围处理上则见东方之温婉抒情，延续了她将中国画传统与西画融合的艺术风格。

潘玉良《青瓶红菊》，1944年

方君璧《白色康乃馨》，1955年

花卉中的前卫视角

一位艺术家的绘画生涯都会不可避免地从绘画静物开始，因此人们也通常会将花卉静物画与传统绘画风格联系在一起，很少将花卉静物画当作前卫的象征，乔金·毕沙罗认为，此次展览便是对这一传统看法发起挑战。展览的第三、第四章节“花卉之外”“突围绽放”呈现了在两个半世纪轰轰烈烈的现代主义运动中，前卫艺术家如何利用静物作为媒介，来质疑他们所处的传统。

“花卉之外”章节

例如在二十世纪二十年代中期兴起的超现实主义运动，通过挖掘梦境和潜意识领域的意象，超现实主义艺术家们在作品中寻得了“超现实的”或者“超越真实”的效果。对于与超现实主义者勒内·马格里特一样的艺术家们来说，这些花卉具有一种象征性的共鸣，使得艺术家可以通过颠覆和创造符号和象征物之间的全新联系来玩味意义。

勒内·马格里特《花之诞》，1929年

步入消费主义渗透下的当代文化图景，艺术的面相无疑变得更加杂糅而多元。诸如安迪·沃霍尔、村上隆、杰夫·昆斯等蜚声国际的当代艺术家，则积极拥抱大众文化，并且日渐模糊了艺术与日常的边界。安迪·沃霍尔基于摄影师帕特里夏·考尔菲尔德在1964年《现代摄影》杂志中刊登的一张花卉照片，通过重复的丝网印刷，研究了图像与指涉物之间不断变化的关系；杰夫·昆斯用超真实的花卉代替真花，打破了现实与再现之间仅存的差异（仅留下了“拟像”）；村上隆的艺术创作挪用了平面化媒介的特性，将贯穿全球艺术市场的高雅艺术和大众艺术之间的差异混为一谈。

“突围绽放”章节

打破博物馆的「边界」

在今天，随着消费和商业的更新迭代，艺术与地产的结合越来越成为一种司空见惯的现象，这股趋势使得艺术博物馆的边界也在不断拓展，并成为人们日常生活中重要的文化消费场所。纵观国内外艺术与商业体结合的案例，如日本森大厦的森美术馆在大商业体中树起一座艺术的灯塔；K11借助文化艺术打造沉浸式零售体验，SKP-S将商场整体以主题策展的概念包装……而德基艺术博物馆则是依托于德基在中国古代、现当代、数字等领域的雄厚收藏，并形成“科技+艺术”的独特视角。

《融化记忆 - 记忆痕迹 - 盒子》Melting Memories – Engram - Box，位于德基广场一期、二期之间的户外巨型LED屏幕

漫步在德基广场，艺术的氛围可以说无所不在：永远人潮如织的新街口地铁里的大师海报，广场外每晚固定点亮的数字艺术作品《融化记忆-记忆痕迹-盒子》，位于德基艺术博物馆所在8F的公共区域，会依次经过奈良美智、草间弥生、KAWS、丹尼尔·达维欧等国际知名艺术家创作的雕塑和装置作品，以及新近呈现的雷菲克·安纳多尔数字艺术作品《量子记忆概率》……这些艺术作品与大众生活消费场景深度交融。在馆长艾琳看来，如何与大众嫁接，与观众开启一场精神和智识的对话是德基艺术博物馆在运营时考虑的重中之重。因此无论是公共区域的沉浸式体验，花重金打造的互动式展览“金陵图数字艺术展”，邀请国内外艺术家在德基广场发起的公共艺术项目等都体现了德基艺术博物馆试图将艺术融入大众，融入城市生态的一种尝试。

《量子记忆概率》Quantum Memories Probability，位于德基广场二期8F公共艺术区

在收藏与展览的线索上，德基艺术博物馆也秉承了一种更加包容开拓的视野，正如此次展出的“动静无尽:花卉静物三百年”展览，将艺术风格的流变与花卉物种的传播与全球贸易流通中鲜为人知的叙事联系起来，将静物画的艺术创作置于政治、经济、科学、技术和文化各项发展的更为宏大的背景之下。“当你不再被时间所局限，那些跨越时间和代际的作品可以得到重新的梳理和考察，艺术与科学、男性与女性、东方与西方，远比你想象的要丰富的多。”艾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