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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食

像是“对你说再见”的描写精神病院的作品,英惠从拒绝吃肉到变成一棵植物,这其中发生了什么?

一、正如德勒兹对卡夫卡变形记的解读,这是一种“逃逸路线”。是英惠对社会规范、压迫的逃逸,是不得不变成植物、只有变成植物才能“从原地逃脱”。因为变成植物之后才能“不用听人的话”。

因为当变成植物之后,植物并没有责任去理解人的话,因此就可以无视所有的规范。logos,话语,或被称为理性的代表,曾被认为如此神圣,但另一方面话语-理性也是人之间的连结—理性是连接人之间、使人可以被理解的东西,也是人之间的通道。

理性协同所有人。但理性也变成了一种偏执。因为假如所有人都这么做,这就是所有人的偏执。我们把偏执称为一种疯狂。那么理性就是疯狂?

理性是不是疯狂,暂且不讨论。然而假如生物只是为了生殖,理性就不可能是为了发现真理(从这里走上与古希腊人相反的道路)。理性是那个把所有人连在一起的东西,是让所有人成为整体,让所有人协同行动的东西。从这一点来说理性和语言很接近,或者它们就是一个东西。正是因此,真理必须是普遍的东西,因为它必须被所有“人”认可,它必须能协同所有人。也正因此,一个人发现的真理才需要其他人的赞成;当我们的话受到别人的反对我们才会这么难过。因为这是内在必然的要求,真理必然被“认可”,否则这是理性的自相矛盾。所以,假如生物只是为了生殖,一个人身上的理性只能说明,一个人并不是“一个人”,而是所有人是一个整体,被称为“生物”的恰恰不是这“一个人”,而是所有人这个整体。

那么,我们现在有了“生物”这个东西,“每个人”只是它的一个部分......

那么英惠到底有没有失去理性?某种程度上并没有。疯狂并不是失去理性。而是变成了我们难以辨认的东西。英惠的话让人觉得,她和“人”相似又不相似。在某种程度上,她和人还可以沟通。这种和人相似又不相似的东西是什么?就好像我们对所有“精神病人”问,这些精神病人是什么?这些精神病人只能是人本身,他们是人的构成。在英惠的例子,我们或许要用其他的例子来佐证。人格分裂的“病人”,拥有许多的人格。可是,我们每个人都有一个“人格”;每个人都要扮演许多“角色”(role);小说家能“模仿”所有人。这被称作“人格”的是什么东西?另外,精神分裂的人不能整合他的所有感官,可这种“整合”是什么?精神分裂的人有时还听到“有人对他说话”。可为什么是“有人对他说话”?为什么会“有人”“对他说话”?我们在思考时,是在对“自己”说话,还是在对“另一个人”说话?这个“自己”是什么?

就好像得了某种“病症”的人,无法辨识人脸,人脸对他来说变得极其陌生。辨识人的脸是人的一种特有能力。可是,为什么这不是“世界本来的样子”?为什么那些“人”的脸不正是无法辨识,极其“陌生”的样子?记忆已经是一种辨识。那种无法辨识的、模糊的脸上有什么?那个“人”是什么东西?真的有“东西”存在吗?就好像沙耶中的那个人得了失认症,觉得全世界变成了肉块。世界可能连肉块都不是。准确地说,觉得人是肉块是觉得人变成了陌生的东西。那么,这种陌生的东西可能不是任何东西。

英惠正是变成了植物,变成了某种不是人的东西。这种对于统一的切断,使得她不再是整体的一部分。她变成了某种无法辨识的东西。同理,对于英惠来说,其他人也变成了她无法辨识的东西。辨识,就是理解。

但是英惠还仍有丝连,她还在这个过程中,她还在“死”去。她“死”去是作为小孩“死”去,是作为植物“死”去,是作为花“死”去。(可什么是“死”呢?“死”难道不就是变成某种完全陌生,无法辨识的东西?)

所以,我们才有欲求,才有欲望......欲望正是使所有东西变得可辨识的东西。因为欲望想要的是“那个东西”,“那个东西”必须要可以辨识才会是“那个东西”。没有对那个东西的追求就没有“那个东西”。因为我们总想要“相似”的东西,所以我们才总能辨识出“相似”的东西。欲望恰恰是使“生物”成为“生物”的东西。生物就是欲望。因此,才会有英惠和姐夫像花一样的交缠,才会有这本书中的交配.......姐夫从那时的英惠身上辨识出了某种无可辨识的东西,像“花”一样的不可辨识又可以辨识的东西。因为那是“花”。因此,姐夫也变成了某种不可辨识且又可以辨识的东西。因为那正是可辨识性之所以存在,存在的地方。

这里的欲望包括所有的欲求,包括理性在内的所有狂热、我们视为“疯狂”的东西。(柏拉图:我们在实在/理念中“生产”)所以,本书将某种“精神病”的“疯狂”、“理性”与生殖相连,与某种压迫相连(因为压迫内蕴在生殖之中,压迫是欲望的体现),与动物、植物相连(植物有别样的欲求,但又却是欲求)。

这种强大的欲望之力,大力地盘旋,它指导着所有可辨识的东西,它指导着所有的存在,它指导着所有的方向,它指导着它自己它自己的方向。它在飞旋,它在飞旋的同时符合着自己的方向,它看似创造了路途实则制造了自己的方向。它不是盲目的,因为盲目就不可能有方向,而它是自己符合着自己。

这种动力学是所有变化的源头,假如变化存在的话。如果我们把这种欲望包括在自然之内,如果这就是自然本身的话。那么自然就是如此。试想一个飞旋的沙尘暴。这和人有什么不同?

当然,这是除非变化是存在的。除非欲望是存在的。除非这是一个整体又不是一个整体。

所以,问题是,为什么偏偏有物存在?明明可以无物存在。或者没有物也没有有物存在;存在又不存在。

二、规范是一种整体的协同。规范意味着每个人-部分都朝向同一个方向。每个部分都在模仿、重复其他部分。这种跟从(follow)到什么时候会变得难以为继呢?

柏拉图或苏格拉底会说,规范是为了整体更大的善。是为了人们不互相伤害。除非人们想要互相伤害。就像英惠“精神病人式”的柔弱使得姐夫想要侵犯她;“柔弱是对侵犯的邀请”。姐夫想要侵犯英惠,因为英惠超脱了规范,可见规范是某种相互的东西。姐夫在什么程度上“模仿”了英惠?可是只有在姐夫成为某种和英惠相同的,或者“伪装”成和英惠相同的东西,才有可能。新的“规范”出现了。

规范的压迫使得力量受到压抑。除非这股力量得到疏泄,否则就在规范中爆发。除非规范达到了平衡。

英惠在阳光下袒胸露乳引来人们侧目。可是,在很久以前,人们就是这样袒胸露乳的。早坂吝和奎因对裸体主义如此狂热。规范就是习俗。英惠露出胸部超脱了习俗,让她看来如此陌生。习俗是某种协同方式,超脱了习俗的人变成了他者,习俗某种程度内在于每个人。也就是说,这种协同方式内在于每个人。这就是为什么说每个人只可能是部分而不是整体。

习俗....想象原始部落的人涂着彩绘,而我们穿着衣服。我们穿着的是什么?为什么这样五颜六色的?这材质是什么东西?那装饰是什么?那孔雀的羽冠一样的装饰是什么?为什么要穿“衣服”?

为什么要穿衣服?为什么要辨识?要辨识什么?

为什么人不是一朵花?一朵花上的花纹是什么?

前面说过,对习俗的超脱引诱对习俗的超脱。超脱了习俗是新的“习俗”。英惠超脱的习俗是什么?这种习俗本身是否已包含了欲望?英惠的出发点是什么?“不伤害任何人(生灵)”。

博爱...这是最“人”的“人”的东西。但是从这“最人的人”的东西出发,最后却达到了最“不人”的东西—植物。这是一个偶然吗?难道说“博爱”这种最“人”的东西其实是最“不人”的吗?还是说,如果“博爱”达到极限,就会变得无法辨识,而这种无法辨识对人来说就与植物无异。“博爱”就是变成植物,“博爱”就是“死”吗?

“不伤害任何人”。当我们踩死一只飞虫时,我们是在“伤害”它吗?还是说“伤害”要求着“对伤害的谴责”?“你伤害我了”。“你必须伤害我”。你必须伤害我,才能伤害我;我必须被你伤害。如果不是一直被伤害,怎么可能“不伤害任何人”。在这种相互伤害中生成了博爱,而这种博爱达成了某种“非人”的东西。

而博爱来自于神,神就是非人的东西。除非博爱就是通往“非人”的道路。神也同时是与动物,生物共存的东西。

除非习俗包含了某种欲望,欲望设定着目标,而“伤害”唯有有目标才有可能。除非没有目标,没有“人”或“任何”“人”存在,只有部分。除非杀戮和伤害是向平衡的回归。除非达到了平衡。

习俗或规范,一种协同方式,其本身看起来是欲望的流动,同时压抑着欲望导致欲望的爆发(除非欲望被疏泄)。欲望是能量。整体以这样一种剧烈(violence)的方式运行着。就好像木星风暴在整体上旋转着,在小部分卷出湍流和旋风。当然,这是除非整体的“运行”是存在的,除非整体不是那个“既存在又不存在”的东西。

三、以上是在这本书的基础上的推论。然而,本书在突出某种真实的同时,突出也同样是遮蔽。即是说,突出了某物、将某物指出的同时,也遮蔽了某些别的东西。最大的长处也是最大的短处。这对以上的分析亦是如此。

首先,欲望,或者说欲求(desire),并非是如此简单的东西。欲求并非就是对某物的欲求,和作为被欲求目标的某物。欲求某种程度上是整体。即是说,在欲求同时也有着广泛的连接。譬如,我想要吃猪肉,然后我吃了猪肉。并不是我满足了我吃猪肉的欲求那么简单。而是我在猪或猪肉上留下了我的迹(trace),同样猪肉也在我的身上留下了迹。事实上,在吃猪肉的过程中在许许多多的东西上都留下了迹,或者说它们相互留下了迹、发生广泛的迹的交换(比如我吃猪肉的桌子)。而即便是“我”这个留下迹的东西之一,也由广泛的、无数的迹构成。从整体来说,这所有或许是一个东西,但又不是一个东西(因为那必须有“不变”的东西;不过这样又没有“变化”)。

因此,欲求是某种整体,或者是广泛的连接,它业已是全部之一,或已成为了全部。它甚至不是欲求;它在是欲求的时候就不是欲求,而是某种全部。

况且,欲求本身就是某种迹的重复,因为欲求总是重复发生。(因此欲求是某种重复的迹。)而这种迹总的来说只能是全部的迹(我们称为“永恒”的东西)。

(同理,由此出发,欲求也不可能是决定相似、被辨识的东西,因为欲求已然是迹了。因此,相似的东西只能是迹的重复,或者就和这种迹同一。)

本书在表现得十分紧凑、引人入胜的同时,这种紧凑也成为了本书的短处。因为这本书以三个中篇连缀的方式,过于集中于人的激情部分。然而激情并不是全部,人们并非总是表现出如此强烈的欲求。这是许多小说的紧缩(contracted)诞生出的偏离。人们有时甚至不是在欲求,人们只是在做事(doing);人们有时并没有什么激情。因此,要把本书还原到完整时,便要看到整体。看到人们是如何做事的,人们如何达成了某种平衡。想想像《红楼梦》这样的长篇小说,它为什么被称为伟大的小说?(《红楼梦》都在描写些什么?)

第三点,欲求并非一定是某种坏的东西。事实上人们也欲求着善,或者说追求着善。正是为了某种善人们才行动。为了追求某种善,人们做着这些或那些事。因此,规范或习俗组成的系统并非就是欲求的流动(像德勒兹说的那样),而是某种善。

本书在描述英惠在精神病院里“快要变成植物”时,特意安排姐姐问她:“英惠,你是真疯还是没有疯?”包括英惠似乎可理解不可理解的回答,本书这种修辞术使得英惠虽然是个最终要变成“植物”的人,却又仍然像是人般仿佛可以理解。也就是说,本书试图暗示,即便是人类(可以理解的),也犹有变成“植物”的可能。

以此来证明那些想要英惠“像人一样活下去”(给她吃东西)的人对英惠的残暴,并且是制度性的。

某种程度上,他们确实做得或许不对。因为让英惠“像植物一样”死去,或许会更好。让每个人按他们的方式活着或者死去。而且,那些医院的救护人员(还有其他很多人)总认为“活着”一定就是好的,因此一定要将英惠“救回来”。在某些情况下,“死去”或许比“活着”更值得向往。特别是对于像英惠这样在“死去”的同时又像是“活着”的。

因此,当我们将谴责的部分还于那些人们后,我们也要看到,以此引申出第四点——规范或习俗并非就是压迫的,虽然在有时它们会发生奇妙的辩证性的转换,而是说,规范或习俗其实包含着某种善。

就好像禁止人们做这些事,或那些事,其实是为了防止人们互相伤害。(同理,将精神病人隔离开来,也可以是为了防止他们伤害别人,被伤害,或者伤害自己。)这些习俗或律法中其实包含着善,很多在制订或如此行事时就包含着善的考虑。遵循这些律法有时能帮我们避免某种恶的扩大,譬如贪婪等,防止我们养成某种恶(坏的品德其实是一种习惯),某种程度上律法就是一种节制。(而我们之所以要遵守律法,有时是因为我们自己很难做到节制。)因此,苏格拉底才说:“正义就是遵守城邦的法律。”

(当然,也有“恶法”的存在。当法律实在太坏,或整体上很坏的时候,就要进行考虑。)

另外,习俗作为一种协同方式,其实是人们的互相合作。就好像人们不伤害彼此,其实是人们的合作。而这种合作是为了达成更高的善。因此习俗是为了达成更高的善的协同方式。

为什么更高的善能够达成?譬如,人们合作,分工,一人做这个,一人做那个,这样人们才能做成一件大的事。而这件大的事达成了某种更大的整体的善。

因此,习俗或规范其实是一种合作或分工,并非如福柯所说,只是权力(power)的运作。事实上,在这些习俗中包含着善。因此,不能仅将目光放在权力上,而应放在善上,或整体的善之上。(因为善是某种终点(end))

同理,对于女性主义或性别研究来说,习俗或性别角色(role)其实也是一种合作方式。重要的是,找到那种合作方式,来达到整体的、更大的善,无论这种合作方式是以多么灵活的形态表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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