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座 | 郭学萍：小学创意写作课程开发的五大“突围”
小学创意写作课程开发的五大“突围”
郭学萍
“小学创意写作”是郭学萍老师主持研究的江苏省教育科学“十二五”规划重点资助课题。2015年，她出版了个人专著《小学创意写作》，荣获“江苏省第四届教育科学优秀成果实践探究二等奖”，并荣登“2016《未来导报》年度教育好书榜”。
2016年，她组织来自全国20多个省市的一百多名教师共同研发出版的《小学创意写作》系列读本（1-6年级，共12册），被评为“江苏省中小学优秀校本课程”一等奖。
小学创意写作课程是针对儿童的写作现实需要以及课程标准的召唤，旨在解决作文表达程式化、去生命化和缺少个性化的问题，从形式上提供一个可供借鉴和操作的模式，从内容上提供一个可供参考的基本框架，力图促进学生应用语言能力的发展。小学创意写作课程旨在从目标突围，实现课程目标的层次性；从体裁突围，实现课程内容的自主性；从技术突围，实现写作手段的丰富性；从时间突围，实现课程实施的灵活性；从评价突围，实现评价功能的发展性。
英文中，“创意写作”写为“creative writing”，“Creative”指“创造性的，有创造力的”。1936年，美国爱荷华大学创立了第一个创意写作工作坊，至今美国已有超过720个与创意写作相关的专业点和工作坊。国内的复旦大学、南京大学、上海大学、北京大学等高校，在本世纪初陆续开设了创意写作专业，不仅培养大学生作家，还为整个文化产业培养创造性写作人才。笔者开发的“小学创意写作课程”，则是以“儿童成长体验”为出发点，借助创意写作这个崭新载体，对写作课程目标、内容选择、指导策略、时间安排、评价管理等方面，进行理论和操作层面的探讨与研究，力图提供一个可供借鉴和操作的基本模式和基本框架。
一、从目标突围，实现课程目标的层次性
《义务教育语文课程标准》（2011版）在教学实施建议中强调：“语文教学要注重语言的积累、感悟和运用，注重基本技能训练，让学生打好扎实的语文基础。尤其要注重激发学生的好奇心、求知欲，发展学生的思维，培养想象力，开发创造潜能，提高学生发现、分析和解决问题的能力，提高语文综合应用能力。”遵循课标的“激发”指向，我们以“创意”为核心，基于教材，超越教材，把创意写作与阅读联接起来，把创意写作与活动联接起来，把创意写作与生活联接起来，把创意写作与口语交际、综合性学习联接起来，突出创意写作教学的适切性、发展性、趣味性、创造性，真正解决写作教学中“写什么”、“说什么”以及“怎么写”、“怎么说”等难题。从而，突出“小学创意写作课程”目标达成上的层次性——
低年段侧重“趣”，让学生在动手动脑中“玩”作文；中年段侧重“情”，让学生到生活中寻找素材，创造素材，在“种”作文、“画”作文、“养”作文等一系列过程中自然地、自由地实现叶圣陶先生所说的“求诚”的主张；高年段则突出“理”，即文理、事理、情理，不断增强写作的逻辑性和科学性，在感性写作的基础上，引导学生学会理性、精准地表达。
下面是一上、二上两个学期创意写作课程目标描述，通过比较不难发现，“小学创意写作课程”在不同年级课程目标上的阶梯式递进：
学期
单元
主题
训练目标
一上
1
大家都来认识我
学说普通话
2
天边飘来一朵云
学说几句话
3
好吃的冰激凌
说好一连串的动作
4
疯狂的橘子
说好想象中的事物
5
好和坏，是什么？
学会倾听和讨论
6
拼音王国历险记
学讲拼音故事
7
汉字的故事
学讲汉字故事
8
等我长大了
鼓励真实地表达
二上
1
诗意雨
在阅读中练习写话
2
秋天的书
在观察中练习写话
3
图画中的故事
在比较中练习写话
4
“○”的七十二变
在想象中练习写话
5
“豆”你玩
在动手中练习写话
6
画“丁老头”
在游戏中练习写话
7
好看好玩的儿童诗
在模仿中练习写话
8
我的爸爸不伟大
写自己心中的话
上表中，一年级侧重“说话”训练，二年级侧重“写话”训练。不同学期有不同主题，从而形成不同的训练目标阶梯。当然，即使是同一主题，在不同学段，也会有不同的目标要求。例如：关于“我”这个主题，低年段侧重“趣”字，主题是“大家都来认识我”；中年段侧重“情”字，主题是“我的第一本‘自传’”；高年段侧重“理”字，主题是“一份成功的自荐信”。
下面是两位中年段同学的《我的第一本“自传”》：
第一幅作品是吕悦琳同学的“自传”，她的内容是从她的外号说起的，细腻、美好；第二幅作品是王蕴哲同学的，他的“自传”语言和画面简洁、幽默。当我们对“小学创意写作课程”的目标层次了然于胸的时候，按照目标设计创意训练，我们就能欣然看到创意写作的花儿，正在悄然绽放。
二、从体裁突围，实现课程内容的自主性
写作教学中，文学性和实用性始终是两大重要主题。在“小学创意写作课程”中，写作作为传递信息、表达情绪、交际互动的工具，还是一种个性化的生活享受。
“小学创意写作课程”，是我们在审视、批判不同版本教材写作项目基础上，自主开发出来的校本课程。“小学创意写作课程”，可以成为校内作文的很好“补充”。在建构“小学创意写作课程”时，教师可以灵活处理教材上的课程内容，以让学生拥有更多自主选择、自主经营、自主发展的权力。
例如，各个版本教材中均有“行走·家乡”这个主题，在建构“小学创意写作课程”时，我们对以上教材习作内容进行整合、重组，以“行走·家乡”为主题，引导学生创意思考、创新表达。在“小学创意写作课程”中，这些“创意”表现为多种体裁、多种形式：
（1）一篇写景文，以“我是……”的“童话叙述”，把自己当成一处名胜古迹，介绍属于古迹的四季之美、晨昏之美、阴晴之美、古迹故事、古迹内心深处的声音，以让人类更加了解古迹。
（2）一篇叙事文，按时间顺序记叙“我”个人参观游览活动的过程，适当介绍“我”耳闻目睹的这个地方口耳相传的故事、民俗风情特色等。
（3）一篇说明文，以导游词、春游建议书的方式表达，配上介绍游览地点的地图，标出河流、房屋、道路和自己的行走路线等。
（4）一篇日记，采用日记的形式，分日期介绍自己曾经游历过的名胜古迹，为自己留下难忘的回忆。
（5）一首小诗，用诗歌的形式，表达行走感受、家乡温馨和回味思念。
（6）一个虚构的故事，以家乡旅游为背景创作一个故事；想象自己意外地离开了队伍，不得不独自寻路回家的人物活动。
（7）一份调查报告，围绕家乡存在的现象，确定考查目标，讨论考察方案，实地考察遗迹，写考察报告或考察记录……
（8）一本专辑，要求学生将以上文章配上照片和图画，加上封面、封底和目录，编成一本专辑，在班级展览……
从以上案例可以看出，“小学创意写作课程”开放性写作话题的设计，涉及不同观察角度、不同表达体裁，学生在创新写作时具有较大的选择余地。
这就要求在建构“小学创意写作课程”时，设计者首先要有课程综合与开发的能力，从而确保创意写作课程建构的高度；还要善于发现活动中可能生成的写作素材，从不同的角度去创意设计，从而确保创意写作课程资源的广度。
三、从技术突围，实现写作手段的丰富性
《义务教育语文课程标准》（2011版）在“综合性学习”对于“技术”上的目标和内容要求，非常清楚。小学第一学段（1-2年级），要求结合语文学习，观察大自然，用口头或图文等方式放大自己的观察所得；结合校园、社区活动，用口头或图文等方式表达自己的见闻和想法。第二学段（3-4年级）要求结合语文学习，引导学生观察大自然、观察社会，用书面或口头方式表达自己的观察所得。第三学段（5-6年级），要求解决与学习和生活相关的问题，利用图书馆、网络等信息渠道获得资料，并尝试写简单的研究报告、策划简单的校园活动和社会活动，并对所策划的主题进行讨论分析。
围绕课标精神建构创意写作课程时，不难发现项目活动背后技术支撑的重要性。笔者因此认识到，“小学创意写作课程”只有突破技术的“瓶颈”，才能打开创意写作课程的广阔窗口。下面是“小学创意写作课程”中项目活动列表：
序号
手段
内容
1
“听”出来的作文
用耳朵“写”作、唤醒春天的耳朵、听，夏的声音、听“风”、声音的梦、花的话
2
“画”出来的作文
图说“我的故事”、创意石头画、我的“自然笔记”、用画来写信、手绘旅行日记
3
“玩”出来的作文
圆的“七十二变”、手的联想、一张纸的N个故事、画“丁老头”、“豆”你玩、用词语造一片草原
4
“种”出来的作文
小青菜成长日记、种铅笔、“种”下星星和糖果
5
“养”出来的作文
蜗牛爬进教室、“昆虫记”、蚕宝宝“变形记”
6
“想”出来的作文
相信世界有“5月35日”、疯狂的橘子、从图画中逃出来的小猪、“骑”出来的精彩、曲别针的一万种用法
7
“读”出来的作文
“书虫”的故事、一则故事的省思
8
“改”出来的作文
我的写作修改清单、“简”出来的作文
9
“体验”出来的作文
理财“小达人”、做客真麻烦、开学第一课
10
“合作”出来的作文
合作出一份特色“班刊”、我们一起写“剧本”、故事接龙、班级成长日记
11
“尝试”出来的作文
用作品“推销”自己、用剪刀和胶水“写”诗、你会写影评吗、学辩论、新闻写作启蒙
12
“探究”出来的作文
小小诗词“研究员”、我的第一份“调查报告”、我的第一份“策划书”、第一次发现地球
从上表看，创意写作不仅要培育“听” “画”的技术，还要培育“种” “养”的技术，因为创意写作不仅仅需要 “想” “读” “改”，还需要“体验” “合作”和 “尝试”等技术。也就是说，写作除了需要文字表达技术，还需要观察技术、绘画技术、编辑技术和装订技术等。就教师方面来说，教师可以根据学生的实际情况，以及自己的兴趣、特长等开拓创意写作的新路径、新主题，但前提是要过“技术关”。
以“手绘旅行日记”这个主题来说，我们可以引导学生从以下几个方面进行——
1. 画一画你的旅游路线，弄清你要去的地方，可先上网做做功课。
2.画出最能表现当地特色的细节，如路标、街道名称、民俗、风情、特产等。
3. 留住稍纵即逝的好景致，需要相机（或手机）助阵。比如车窗外一闪而过的山脉、河流……先抓拍下来，回到住地，再配上相关文字。
4. 收集有意思的船票、门票、车票，归类得保留下来，它就是来过的佐证。
5.画一张明信片，贴上当地的邮票寄给自己或朋友，作为旅行中最好的纪念品。
当然，除了“手绘旅行日记”，还可以让学生做“旅行剪贴本”、“旅行瓶”，或者画一张地图，把自己去过的地方标注出来。甚至，还可以用“诗”的方式记录自己的行走。这些创意设计赋予了写作更丰富的内涵，它打破了传统意义上的写作概念，是知识的综合运用，能力的综合提高。但是，如果没有相应的读写画等技术融入，创意写作就体现不出应有的意味。比如“手绘旅行日记”，其前提是教师要有手绘的范例呈现，学生要有手绘的技术支撑。下面是郑卓凡同学手绘的“澳门旅行日记”——
这是一个对传统写作毫无兴趣的孩子，可是对于用图文并茂的手绘方式表达旅行生活与思考时，他的作品却充满了强烈的现实感，新颖的创造性。用图文写自己的生活故事，使得越来越多的学生爱上写作。但是“手绘旅行日记”等创意写作活动，其成功的关键之处便是技术的完善与成熟。因此，设计“小学创意写作课程”，要考虑到“技术突破”等因素。
四、从时间突围，实现课程实施的灵活性
校本课程要区别于一般的兴趣课、活动课、点缀课，要让其成为实实在在立足学校的、学生的、教师的课程，就必须在时间上有所保证。
首先，纳入课程计划，统筹管理。无论是国家课程、地方课程，还是校本课程，只有纳入学校课程计划，才能确保它的完成。为此，把“小学创意写作”纳入学校课程设置的整体规划之中。原则上，每双周用一节语文课（或作文课）上“小学创意写作”内容。
其次，打通学科壁垒，联合设计。小学创意写作课程把小学创意写作和各个学科有效联合起来，实现“双赢”。下面是语文学科和其它学科“联姻”时的系列创意写作课程：
学科
主题
内容
美术
图画作文
用“图画+文字”的方式表现观察所得，进行想象类作文指导。
音乐
音响作文
学会用文字叙述自己对某段音乐的感受、理解，联想与想象。
体育
游戏作文
“绘”玩“绘”写：玩什么？怎么玩？玩得怎样？
科学
实验作文
围绕某一次实验，可以写一篇记叙文，也可以写一份研究报告。
信息
网络作文
创设情境，在线写作：写微信，发表博客，进行网络故事接龙。
品社
生活作文
文以载道，举行小小辩论赛，在生活中学会明辨、思辨。
综合
实用作文
一些实用文体、应用文体写作。
从上述表格中不难看出，一些创意写作课程完全可以在其它学科中“消化”掉。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小学创意写作课程不单单是语文老师的事，而应成为所有学科老师共同的事。因为“说”和“写”，本身就无处不在。
再次，捕捉生成契机，灵活处理。创作需要灵感，而灵感是不会按部就班，等你需要的时候就会来的。所以，教师要有敏锐的观察和捕捉，抓准创意写作的契机。比如，在新学期的第一节语文课时，刚好下雪。这样的机会实在难得，于是执教者调整上课计划，把当天的语文课变为创意写作课。用半节课时间，向学生介绍不同作家描写雪的诗歌，有金子美玲的，金波的、徐志摩的、几米的……解读完这些诗，老师就把学生带下楼，用半节课的时间和他们在雪地里“疯”玩，于是，一首首描写雪的小诗从孩子们的口中流泻而出：
“如果我是一朵雪花，我会落在一个读书孩子翻开的书页上，我想听到他喜悦的尖叫。”（盛衍钧《惊喜》）
“天上飘下许多白色的蒲公英，飘到我头上，朵朵花朵瞬间开放；//又顽皮地钻进我的颈子里，抵挡不了我的温柔，化作一滴清凉的水珠。”（贡超群《蒲公英》）
“我想知道，钻进泥土里的雪花会像种子一样发芽吗？ //我想知道，发了芽的雪花会长成一棵大树吗？ //我想知道？长成大树的雪花会结出什么颜色的果子呢？”（刘天琪《我想知道》）
笔者相信：有童心生长的地方，即使料峭春寒，也会有飘雪的浪漫。一堂创意写作课，不仅要有教师的真情投入，更要有学生的激情参与。而学生的激情则取决于教师“别具一格”的设计，以及对“课程时间”的有效安排和控制。每一节创意写作课，都应该是不可重复的激情和诗意相伴生成的过程。
五、从评价突围，实现评价功能的发展性
无论是在理论研究层面，还是在实践操作层面，许多中小学校的校本课程评价工作的基础仍相当薄弱，已成为校本课程发展的“瓶颈”。“小学创意写作课程”评价的目的不再是评价本身，而是“以评促改”，实现评价的发展性功能。具体做法如下：
第一学段：“让耳朵当小老师”，重在“听后评”
《课标》提出的“有表达的自信心。积极参加讨论，敢于发表自己的意见”其实就是在训练学生的“说”。在小学创意写作课程中，增加了“说”的内容，让“说”的练习更接地气，接近学生的生活实际，从而突出言语的交际功能，努力使学生将来能在不同的场合，面对不同的听众用合适的语言顺利地表达自己。有“说”就有“听”，对于低年段学生而言，评价不能复杂化，越简单易行越好。所以，对于低年级孩子，我们只关注两个问题：“听到了什么？”、“听懂什么？”这样的评价，遵循的是模糊性原则。
第二学段：“让表格当小老师”，重在“规范评”
中年级我们采取“表格引路”的方法，引导学生从“基础要求”、“拓展要求”以及“创意要求”等三个方面，进行规范地评价，这也就是常说的先“入格”再“出格”吧！
小学生自主评改细则
项目
目标细化
基础要求
1.格式
标题在第一排正中，正文各段开头自然段空两格。
2.文面
（1）整篇文章用一种颜色的笔书写。
（2）卷面干净，无乱涂乱画。
（3）本子平整，无卷翘脚。
3.字
圈出错别字并修改错字率少于百分之一，即整篇作文错别字不超过五个。
4.句
（1）不通顺的句子画“ ”；优美的句子画“ ”，精彩的词语下打“○○○”。
5.标点
正确使用，书写规范。
拓展
要求
6.材料
能围绕中心选择恰当的材料。
7.语言
表达准确，不啰嗦重复，无歧义。
8.立意
新颖、深刻
创意
要求
9.内容
内容选择“出其不意”
10.形式
表现形式“别具一格”
总体印象
从审题、立意、构思、选材、语言、创意等方面概括性地评价整篇作文的优点和不足。
分值
1-10项每个项目各10分，共计100分。分为优、良、中，三个等级。（优9-100分以上，打★★★；良70-80分，打★★；中为60-70分，打★。低于60分，尽量面批，对文章中的明显问题进行个别指出和辅导。
第三学段：“让伙伴当小老师”，重在“全员评”
学生间的互评作文分为“一对多”和“一对一”两种。前者，可以是在班上或小组内朗读或传阅，也可以举办“班级作品展”。比如，我们可以让全班同学把自己的创意写作定稿《我的汉字研究报告》张贴在教室里，或者教室外面走廊墙壁上，然后，发给每个学生5颗五角星，利用课间时间自由参观、评价，在认为写得好的研究纸上贴一颗五角星。而在作文单项评价中，则可以让“作者”与“评者”面对面交流，实现“以评促改”的目的。下面是一个创意写作的教学评改片段：
老师给二年级学生朗读自传体小说《小时候在山里》。
老师：请你们回忆一下做过的5件事，用“我记得”作为开头，把每件事写下来。写完后和你的同伴分享你的想法。（给学生分享的时间）
老师：把5件事连起来，并加个名字。（等几分钟）
老师：你能写出我们五官的感觉吗？（学生回答：触觉、视觉、嗅觉、听觉和味觉。）
老师：从5件事中写下你认为最重要的一种感觉。（等几分钟）
老师：选择你最想写的“我记得”，与小组同学分享。（等15分钟）
老师：接下来写你印象最深的或对你而言最重要的那部分内容，写完后与小组同学分享。在10分钟内尽你最快的速度写，看看你能写多少。写的时候不必注意标点或字。你可以过后再考虑这个问题。（等10分钟）下面是一位同学的初稿：
老树
这是一个炎热的夏天，后院的空气中充满了丁香的花香。我穿看短裤来到花园，脱掉衬衫，拿起斧子，面对丁香树，说了句：“再见，老树！我会想你的！”就砍起来。最终，随着撞击声，丁香树倒在地上。我盯着老树看了一会儿，就去喝牛奶了。
老师：与小组同学分享你的文章，并请他们就你文中写得不清楚的地方提修改建议。
这位同学听取了小组同学的建议，然后作了修改：
老树
我最愉快的记忆是父亲教我砍树。今天是我第一次尝试砍树。这是一个炎热的夏天，后院的空气中充满了丁香的花香。我穿着短裤来到花园，脱掉衬衫，拿起斧子，面对丁香树，说了句：“再见，老树！我会想你的！”就砍起来。最终，随着撞击声，丁香树倒在地上。我盯着老树看了一会儿，老树也看着我。我回到了屋里，妈妈问我：“为什么悲伤？”“我想念那棵树。”我回答。“不用担心，我给你喝些牛奶和三明治。”
老师和这位同学一起校订了故事中的错误，并准备发表在班刊上。老师要求学生像他们喜欢的作家那样给自己的作文设计一个封面并写一个献词，这位同学为《老树》画了一张插图，并把自己的作文献给了自己的宠物鹦鹉。
以上是教师组织学生“自改”，更多时候是同学之间的“互改”。在这个过程中，“小读者”重点查找文章中的错、漏、病句等，对自己读过的文章不明白的地方提出疑问。如：你这篇文章主要讲了什么？你为什么要选这些内容等，并提出自己的修改意见。“小作者”在聆听意见的同时，可以为文章辩护，说出自己的想法。这样“面对面”更具针对性，评讲者与作者直接对话，更能让作者集中精力来聆听意见和建议，对评讲者所说的优点和不足是不可能视而不见的。习作批改后，只要认真修改，就可能加分，肯定和鼓励同伴的习作投入和努力，肯定自我积极的修改，“105”“100”“110”等作文得分则是学生评改的过程见证。
当然，在实施评价主体多元化时，不能每份作品都要由学生本人、同伴、教师等多个主体同时评价，要适度，太多太细太密会增加参与者的负担，起不到应有的激励作用。总之，多一把评价的尺子，就多一个爱写作的孩子。写作本身就是一种不受约束的艺术。只有在自由的清风下，创意写作才有可能发挥它最大的魅力。
（本文选自《小学语文教与学》，2017.5）
卓越名师简介
郭学萍，江苏省南京市鼓楼区第二实验小学副校长，江苏省特级教师，江苏省优秀教育工作者，江苏省基础教育课程改革先进个人，全国教育科研先进个人、“全国小学创意写作联盟”发起人，微信公众号“长辫子老师的创意写作坊”拥有近万名的追随者。
她多次应邀在“千课万人”等全国性大型教研活动中执教创意写作课，曾荣获“江苏省优质课竞赛一等奖”、“江苏省第二届教学成果一等奖”。
她主编的《小学创意写作》（12本，供1-6年级学生使用，江苏凤凰科技出版社），荣获“2016年江苏省中小学优秀校本课程评比一等奖”。她的个人专著《小学创意写作》（中国轻工业出版社）荣获2016江苏省第四届教育科学优秀成果实践探究二等奖，并荣登“2016《未来导报》年度教育好书榜”。近年来她在省级以上专业期刊发表写作教学论文文章22篇。此外，她还出版有《诗意语文》《漫读古诗》《接手新班》等著作。
她在北京、天津、深圳、杭州、重庆、成都等全国20多个省市进行习作教学观摩课和讲座一百多场，她在全国的创意写作、诗歌教学、课外阅读推广等方面有着广泛的影响。她是《语文教学通讯》《当代教育家》《语文知识》《未来教育家》等多家刊物的封面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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