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阿花与龟夫子的恩恩怨怨
“哎呀老大,你就别打哑迷了,快说!狸花猫不会真的被附身了吧!”
“我没探到魑魅的气息。”冬冬淡淡地回答道。
“但也不代表这小子没事……”
冬冬,张扬四目相对,皆是一怔。因为最后那句话,并非出自彼此之口,而是自房舍外传音而来,听上去低沉有力,犹如野地闷雷,叫人莫名心烦。
一听那动静,阿花脑瓜仁儿嗡嗡地疼。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传授武修功法的师者,弟子们都尊称他为龟夫子。是无极山下君临城赫赫有名的龟族族长,仙龄已有三千岁。
按常理推断,如此辈高长寿之人、总该有个道风仙骨、为人师表的样子。可事实正好相反,刚愎自用、好大喜功不说,还势力得很,因为阿花即没背景,也没背影,武学底子又差,基础的射猎、功法都不尽人意,龟夫子觉得这等同于拿着自己的石头砸自己的招牌,平时就没少找他茬儿。
当然,阿花也做了些力所能及的事讨好他,比如替夫子整理书籍啦,扫清宅院啦,倒饬花草啦……可收效甚微。龟夫子还是该吹胡子吹胡子,该瞪眼瞪眼。后来,阿花打听到龟夫子很喜欢收集贝壳,做法器。于是,狠狠心,用玩花牌赢张扬的银子,在一个法器小摊上买了一个青纹海贝,听那小贩说,这青纹海贝有水漫无极山之威。
阿花便把这青纹海贝当作寿礼,恭恭敬敬地呈给龟夫子,谁知他非旦没有接,还让阿花自己端着,阿花没奈何 只能照做,压根没察觉到龟夫子眼中那丝不屑。
若换作别人,早把龟夫子这一举动视为毕生耻辱,连张扬都替他羞得慌。
阿花却不以为然,许是被寿宴的华丽排场震得目瞪口呆,光顾注意大殿内的摆设、布局以及贵宾们送来的奇珍异宝,他还看到君临城的城主本尊,真如画像里一般神气十足,威风八面。阿花刚想要摆出一副两眼冒光,满满崇拜的小表情,就被龟夫子的豪言壮语搅得无影无踪。
龟夫子要向众人展示自己的镇宅之宝——幻花灯。
紧接着,气氛为之一凝,大家仿佛都商量好似的,一脸苦闷之相。阿花不明就里,挤挤蹭蹭来到张扬身旁,悄声寻问原由,张扬低声告诉他,说那幻花灯是上古神器,有毁天灭地之能,但也仅限于传说,如今神力全无,不过是个价值连城的古董而己。
而龟夫子之所以喜欢这幻花灯,是因为此灯是龙庭帝尊的最爱,并把它赐给龟夫子。龟夫子将此宝物视为龟氏一族的无尚荣耀,珍惜不己。每次寿宴,他都会拿出幻花灯在宾客面炫耀一番,而且是涛涛不绝,没完没了。
每年都要来这么一次,每次都要听龟夫子这么一段,每一段都是那几千句话,半个字都不改一下。新结识的宾客还好,听到一些陈封的热血传说,觉得挺新鲜。但相识千百年的老朋友,可是倍感折磨、生不如死。
阿花最初和新宾客一样,听故事听得津津有味,不过这样美好的感觉在一个时辰后,就变得百无聊赖了,无精打采地垂下头,两只手开始抚弄起青纹海贝来,忽见壳壁内则刻着一串符文,偶有灵光流动,觉得很有意思,就开始细细端详起来,口中不由得轻轻一念,结果引出了一片旋涡之海……
转眼间,阿花浇了个透心凉,心中正纳闷,再看整个龟府已是一片狼籍,众贵宾、客卿都变成了落汤鸡,更为恐怖的是那珍贵的幻花灯,不知裂了多少瓣,四散各处,还有几处碎片不当不正就插在龟夫子的脸上,木若呆鸡,难以置信。
阿花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下怎样的错误,连上去道歉的勇气都没有,还是张扬直接拉着阿花飞野似地往外跑,才躲过龟夫子的雷霆爆怒。随后几天,他都没敢去学堂上课,一想起寿宴上的种种,心中那个悔啊,肠子青了又红,红了又青,只差没把自己剁了。
向来标榜“吃什么也不吃亏”的阿花,为讨好龟夫子,下了血本,到头来,落得个竹篮打水一场空,把龟夫子得罪得透透的,也把自己坑的得死死的。所以阿花很是郁闷,非常非常郁闷,整日忐忑不安,不知龟夫子日后会怎么寻着法儿的收拾他……
最后,阿花想得都不敢想了……
结果,根本不用日后,龟夫子现在就要收拾他了。但这能怪谁呢?这机会是他自己双手奉上的,龟夫子不趁机一雪前仇,绝对有违龟氏一族“睚眦必报”的传统,领着十几号修者,气势汹汹地来到花木园,一见阿花气便不打一处来,中气十足地对身后人喊:“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这小妖精带下去!”
张扬一个错步挡身在龟夫子面前,“夫子,这是做什么?有话好好说嘛!”
龟夫子冷哼一声,“与那些邪魔歪道有什么好说的,你俩也离这个妖精远点儿,他现在八成已经就是魑魅的魂奴了,到时,可别怪老夫没提醒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还不快闪开,来人,把这妖精给老夫押入锁灵阵!”
“锁灵阵?”张扬不由得咋舌,“那可是困死邪灵恶鬼的大阵,狸花猫会吃不消的。”
何止是吃不消,一入锁灵阵,生死两飘摇。阿花的头更疼了,心道:不就打碎了你的幻花灯嘛!至于这么大的仇怨啊!要把人往死里整。冬冬脸色也十分沉重,“夫子,阿花是否被魑魅附身尚无定论,您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就先定罪了呢!”
“小子,注意言辞!” 龟夫子警告道,“你虽是景上神的得意弟子,但老夫也是月幽宫的长辈,怎么说得好像老夫公要报私仇一般!”
你难到不是吗!阿花撇撇嘴,心中暗想。
张扬仍就不服气,欲要上前理论一番,被阿花悄然阻止了,他按了按前额,心神愈发清醒。因三师姐楚莫瑶在域外修行时受了重伤,晓景为救治他去了天域龙庭,月幽宫大小事物全由冬冬代管,本没有龟夫子什么事儿,只是这魑魅祸患非同小可,绝不是这些小辈们所能解决的,龟夫子严阵以待,也不是没有道理,双方这样僵持下去,毫无意义。
与其懒在床上被人拖入锁灵阵中,不如大大方方的走进去来得痛快。阿花心中已有决定,而此刻的龟夫子也是消尽最后的耐心,直接下令带人,张扬亦是忍无可忍,倏然拔出双玄韧,挡在阿花前面,气氛愈发剑拔弩张。
眼看着自己的小屋即将沦为武斗场,以张扬那出手必见血的作派,不把他的小屋拆得七零八落才怪,为避免这样的惨剧发生,阿花急忙说:“我去锁灵阵!你们不要打。”
谁知此话一出,之前的腾腾杀气为之一消,龟夫子、张扬都将彼此敌视之态抛于脑后,不约而同地望向阿花,皆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就连坐在木轮椅上的冬冬,也是神色微变。
“狸花猫,你没事吧!”张扬满心疑惑,语气也少了几分底气,就好像阿花真的被魑魅付身了一样。
也是,以往的阿花面对如此阵仗那绝对是一哭二闹三上吊,一只手拽着二师兄,另一只手拉紧三师姐,一只脚还要勾住大师兄的木轮椅,吵着闹着要求救要帮忙。如今,阿花的反映实在太过冷静了,冷静的有些过份。
实话实说,阿花的确不再是从前的阿花,但也绝不是魑魅附身,因为花无谢乃是上古神族后裔,承袭着圣龙神血,本就滋万物,克邪魅,就算阿花灵力差得令人咬牙切齿,有花无谢王族神魂护体,魑魅根本近不了身,不过,他却也着实被魑魅狠狠撞了一下,撞完之后还昏了过去,这丢人可丢大发了。好在除了花无谢自己,没人知晓他是谁,不然,他就真成了整个天下的大笑柄。
看着龟夫子三人懵懵懂懂,好像还没缓过来的神情。躺在床上、只穿着中衣的花无谢要求先换身衣服,再入锁灵阵,请他们出去稍等片刻。那些人才有所反映,从小屋中鱼贯而出。
花无谢自己则翻开衣柜,满心好奇地往里一看时,登时捂住脸,天啊!他上辈子好歹也是这天下之主,衣食住行,吃喝玩乐,吹拉弹唱,哪一样品位不是天下第一,可是现在,瞧瞧阿花的衣服,不说款式,单说这颜色,就够惨不忍睹了,不是大红大绿,就是大紫大蓝,花里胡哨,真叫花无谢不知如何下手,挑挑捡捡半天,才配上一套,宝蓝长衫、浅白外套、勉勉强强还算有俗极致雅之感。再慢慢腾腾地穿好后,磨磨蹭蹭地走了出去。
来到锁灵阵法台,花无谢顿时有种转身遁逃的冲动,这哪里还是记忆中的锁灵阵啊,比自己所创时不知大了多少倍,八方石柱,每一根足有一人之粗,柱壁便布密符真言,石柱间由灵绡纱层层相连,一排排玉符紧挂其上,正中间还坠着一面锁灵铜镜,不用想,那威力足以震摄所有邪魅。
花地金话筒犹犹预预地放慢脚步,结果龟夫子没给他任何机会,粗暴地一推,花无谢整个人便送入阵中,瞬间灵光大盛,花无谢只觉自己一举一动,都变得笨着无比,胸口也压得喘不过气来,干脆就一动不动地躺在原地,心中翻江倒海。
锁灵阵,顾名思意,就是禁固灵力,并将附在身上的鬼魂剥离出来。不过,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要承受千重之压,那感觉就像身上背着一座通天高山,日子久了,不是压成一团肉泥,就是炼成一滩血水……
张扬与冬冬不忍再看,纷纷别过头去,望向别处。只有龟夫子死死的盯着他,不经意间嘴角还泛起一丝得意的笑,尽是不屑与嘲讽,这羞辱之感,在愈发痛苦的花无谢眼中,放大了无数倍,就算他现在还是曾经的阿花,没什么尊严,也没什么傲骨,但也绝不会让看不起他的人称心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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