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论

花匠小妙招
2024-11-27 14:24

民间丨民艺丨民生丨民众

—ZHONGGUOMINYI—
编者按：

“史论”是对文化艺术理性认知的把握与显现。它通常是从历史线性的维度，还有艺术本体及其相关的人文要素为切入，以感性为起点，以归纳、演绎和阐释等的理性方式为手段，从而达到整合和了知文化艺术发展规律或特质的目的。它是思维理念的明灯，借以外观事象，内化自我，进而实现人与文化艺术之间的默契与洞明。

本期“史论”栏目，和大家一起分享西安美术学院艺术学理论研究生王博扬的文章。

《民艺》杂志2022年第1期母亲的花儿——石榴的民俗及其隐喻文 |王博扬摘要：石榴，从西域传来，沿着古丝绸之路东渐，在中土生根。就其物质层面而言，石榴如葡萄、胡椒等农产品，塑造着中国饮食文化的多样性；就其非物质层面而言，石榴作为寓意符号载体，也找到了位于东方的家园，丰富了中华传统文化中的类比与隐喻，承载了中华民族百姓生活的美好心愿。本文以期从类比与隐喻的视角解读石榴在民间文本与图像中的寓意，进而思考石榴民艺的当代价值。关键词：石榴民间艺术母性隐喻一、石榴花，长安花：从丝绸之路上的石榴说起

唐人李商隐遥望茂陵曾发出如此感慨：“汉家天马出蒲梢，苜蓿榴花遍城郊。”汉家天马，说明汉朝兵力的强势；苜蓿榴花，代表汉朝刚柔兼济的文化景观。此二者构筑起汉朝国力之强盛。石榴花，是西安市花。学界普遍认为，石榴原产自古波斯地区，在汉代已经传入我国。石榴沿丝绸之路传入内陆，最初生根于长安上林苑、骊山温泉宫，即今日的临潼。相传西汉刘歆撰、东晋葛洪辑《西京杂记》载: “初修上林苑，群臣远方各献名果树，有安石榴十株。”又注载: “余就上林令虞渊得朝臣所上草木名二千余种，邻人石琼就余求借，一皆遗弃，今以所记忆列于篇右。”[1] 这便是临潼石榴的历史溯源。隋大业元年（公元605年）营建东都，曾大量种植石榴树，“开大道，对端门，名端门街，一名天津街，阔一百步。道旁植樱桃、石榴两行，自端门至建国门，南北九里，四望成行，人由其下，中为御道”。[2]由此二则汉唐文献，可见石榴花作为长安花的历史渊源。宋苏颂云: “木不甚高大，枝柯附干，自地便生，作丛，种极易息，折其条盘土中便生。”[3] 石榴树对土壤、气候等种植环境的要求不高，适应能力较强。“石榴树耐酸碱，耐瘠薄，非耕地、石砾滩地都可栽培，稍带石灰质的沙质壤土或砾质土尤为适宜。”[4]在南北朝时期，石榴树的种植已遍及中国北方，并积累了丰富的种植培育经验。而这正是民间艺术中石榴图像广泛流传、石榴民谣广泛传颂、石榴寓意不断丰富的自然基础。

▲图1 姑娘爱我石榴情库淑兰 32.5×44cm 1983年

长安，作为丝绸之路的起点，在接纳异域文化、思想传入的同时，在互动中也构建起中国化的多元意义体系。首先来看丝绸之路沿线上关于石榴的几则例子是如何体现文化多样性的。古波斯人崇拜圣树，认为葡萄代表月亮，石榴代表太阳，取二者多子丰饶的寓意。在萨珊波斯的金银器上，安娜希塔女神手执石榴果，象征收获与爱情。源自中亚的佛经原典也有对石榴神圣性的描述。《守护国界主陀罗尼经》卷9有载：“若为癫癎鬼魅所着。当以杨枝及石榴枝。以上真言加持七遍。”[5]《陀罗尼集经》卷2有载：“若人被毒蛇所螫者，呪石榴枝一百八遍，以枝摩向身下，日日作者，蛇毒即差。”[6]《释摩诃衍论》卷8有载：“自室前中植二种大吉祥草故。云何为二？一者松木、二者石榴木，是名为二。”[7]石榴木如桃木、杨枝一般，具有辟邪的功能。随着石榴文化的普及，石榴花成为了中国农历五月的当令花。在本土道教中，五月花神是锺馗，其用意是，五月多瘟疫流行，请锺馗神镇守国土镇压瘟神，故而在民间艺术中所绘锺馗像耳边常有戴石榴花。诸如此类的文化现象还有很多，在接下来的论述中会有涉及。

有学者从词源学的角度梳理古语中“安石榴”的文化线索，发现石榴及其诸多别称皆是以中华民族“生于斯，长于斯”的认知方式和汉语的构词方式创造出的新词汇,具有乡土性。“民族的接触必然会导致语言的接触,但并非每一个本族没有的东西反映到语言上都是外来词。”[8]值得注意的是，关于石榴的一系列别称包含着自主命名的理解认知过程,是汉民族独特的观念结构，思维方式和文化内涵的结晶。

二、女性与爱情：缘于石榴的类比与隐喻

（一）石榴花红所见青春靓丽

石榴，一名丹若。[9]丹，即是红色之义。石榴及其花朵因“红色”的自然属性以及传统思想而产生的国俗语义。[10]石榴花常用来比喻年轻女子的青春靓丽。尤其是石榴花的红色，是女性爱戴并追求的颜色，因为“红”代表了健康，即气血的调和--在肌肤层面，红色主要体现在女性脸颊、嘴唇和指甲之上；在肌肤之外，主要体现在日常服饰颜色的搭配上。

在中国古代的服饰文化中，石榴裙也象征了年轻女子。南北朝诗人何思徵在《南苑逢美人》诗中言：“风卷葡萄带，日照石榴裙”，即是用石榴裙来隐喻女性的青春活力。大概到了唐代，女子很喜欢穿石榴裙。粱元帝的《岛栖瞌》中有 “芙蓉为带石榴裙”之填词。杜审言“红粉青娥映楚云，桃花马上石榴裙”，苏轼词中“石榴半吐红巾蹙，待浮花浪蕊都尽，伴君幽独。”在周昉《簪花仕女图》、顾闳中《韩熙载夜宴图》、唐永泰公主墓中的《仕女图》、曲阳王处直墓的彩绘汉白玉浮雕《奉侍图》中皆有红裙仕女的身姿。故而，“石榴裙”也有了类比年轻女子的国俗语义。

外貌妖艳的魔女，是佛教中欲望之化身，考验着修行人的修道决心。在描写魔女身材妖娆动人的章句中，有“兩乳百媚皆精妙，又復犹如石榴果”的描述。[11]在这里，将美艳魔女的两乳比喻为石榴果，可见在中古中国时期，石榴即因其外形的视觉特征与女子之身材形成了类比关系，进入了日常语言与思维体系。无独有偶，在古代，形容女子嘴唇的词汇也有石榴花的类比，如“脣者，言好脣、赤脣、齐整脣、石榴花脣”。[12]在这里，已有“赤唇”（对颜色的描述）和“齐整唇”（对形状的描述），故而“石榴花唇”位于文本最后的作用应是整合唇的颜色和形状，说明兼具二者特点。

石榴不仅象征青年女性的身姿，进一步讲，还象征着建立在青年男女关系上的爱情与婚姻。古老的《圣经》已有将石榴类比于女性的例子。《雅歌》作为《圣经》中较为独特的一卷，主要内容为男女间爱情的欢悦和相思之忧苦，其中出现过关于石榴的类比。《雅歌》第四章“你的嘴唇好像一条朱红线，你的口吻也秀美。你的两太阳在帕子后面如同一片石榴。”该译本中“两太阳”应是面颊之义。如另一种译本所见“妳的嘴唇像一缕朱红线，妳的小口娇美可爱；妳隐在面纱后的两颊，有如分裂两半的石榴。”由此可见，在这段文字中，女性红润动人的脸颊被比喻为“露出晶莹饱满石榴籽的石榴”。在《雅歌》中还有如下类比，“我的妹妹，我的新娘！是关闭的花园，是一座关锁的花园，是一个封锁的泉源。妳吐苗萌芽，形成了石榴园。”这段文字的作用是歌颂所爱之人，将其比作石榴花园。可见，在这里的“石榴”隐喻了爱情本身和处在爱情之中的女性。

▲图2 货郎子哥库淑兰 54×39cm 1987年

▲图3 库淑兰与孙保印夫妻合照黄永松摄

在“剪花娘子”库淑兰的作品中，石榴题材的剪纸十分常见。在《姑娘爱我石榴情》、《货郎子哥》等表现爱情的作品中皆有石榴图案。值得注意的是，库淑兰在其与丈夫的合影照片周围，设计了一系列的剪纸贴画，左右侧为象征男女阴阳的两种神树，两人合照上方则是同根石榴树。这无疑是婚姻关系的艺术化呈现。

石榴情在这里指姑娘们喜欢自己的手指尖像石榴一样红润晶亮。[13]在传统民俗中，农历五月的端午时节，女孩都要带石榴花，或者用石榴花瓣加白矾染指甲，一谓避邪，二谓美观。《货郎子哥》主要作为歌谣在民间广为传唱。主要反映的是姑娘与货郎的爱情故事。

（二）石榴果实所见多子多福

《二十四史》记载，安德王延宗纳赵郡李祖收女为妃，后帝幸李宅宴，而妃母宋氏荐二石榴于帝前。问诸人莫知其意，帝投之。收曰：“石榴房中多子，王新婚，妃母欲子孙众多。”帝大喜，诏收“卿还将来”。

“生子继嗣”作为中国民间美术的恒常主题，在各类题材中几乎都有体现，主要集中在婚庆、生育等寓意延续后代的场域中。人的生物性存在包括两个方面，即活动中的生命和时间中的生命。[14]所谓活动中的生命，要求有机体需要完整地度过遗传学所规定的生命期限，即民间祝福语“长命百岁”；所谓时间中的生命，指的是有机体的存在、消亡和更替，要求一代代繁衍生息，永续后代。[15]

农耕文明依托两大“最少必要条件”：可持续之水源与可耕种之土地。这两点被中华民族亲切地誉为“母亲”--以黄河、长江为主流的水源与以广大平原为主的耕地。这也是中华民族兼容并包、开放自由之民族性的前提和基础。在民间艺术中，同是祈求后嗣的主题，有人取鱼莲为素材，因为水源除了用来灌溉以外，先民还逐步发展起以渔业养殖和莲藕等水生作物栽培的系统工程；有人则取葡萄或石榴为素材，因为适宜的气候和耕作条件有能力接纳外来物质文化在中土生根、发芽和结果。取用不同素材来表达祈求后嗣的心愿，这是由地理条件、风土人情与个人倾向决定的。故而，祈求后嗣的民艺题材有很多，比如“鱼变娃”、“莲里生子”、“榴生百子”等等。莲蓬子、鱼子、葡萄果实、石榴籽都有量产之属性，因其这种属性，与繁殖相关联，又被赋予人类延续后嗣的情感和寓意。

四时如意海棠花，你们二人结缘法。

石榴戴牡丹那就好，你们两个直到老！

——绥德民谣

“石榴套牡丹，两家都喜欢！”

——靖边民谣

陕北民谣中的“石榴套牡丹”，是指在刺绣工艺中，将盛放的牡丹花的子房夸大描绘，使其形象趋近于饱满的石榴。二者形似，边界暧昧，颇有“合一”之结缘法寓意。

▲图4 牡丹纹饰所见“石榴套牡丹”

民间婚嫁之时，常于新房室内明显处摆放剥开果皮露出籽的石榴，取“多子多福”之义，亦有以石榴相赠祝吉者。年画、剪纸、刺绣等民间艺术形式常以此为题材。民间艺术中有丰富多样的表现材料和技法。在塑造石榴形象时，民间手艺人可以凭借智慧将材料之物性与石榴的特征紧密结合起来。下方展示的是两种不同材料和技法塑造石榴形象的过程和思路。

民艺中的石榴图像寓意多为“多子多福”，故而石榴籽形象的塑造即是表达核心。

石榴籽的概念化表达。累格网绣针法在针织物石榴造型的塑造上十分常见，其具体做法是：以同一色素的各个不同色阶地线，在所编图案上依次牵成矩形的空格，再按色阶重叠起来，组成累格纹饰。[16]如上图枕顶上的编针绣又被老乡直接称作“剥籽绣”，原因是格纹与剥开石榴皮后露出的饱满石榴籽在形象上有同工之妙。在陕西渭北、关中和陕南地区均有此类刺绣针法。[17]

▲图5 累格网绣针法

石榴籽的艺术化表达。除了概念化的“剥籽绣”，更多的艺术表现形式是生动形象的石榴花纹。累格网绣针法根据针线经纬线直的属性传达概念程式性的石榴图案，而在蜡染、剪纸、年画等媒介中因解放了双手塑形的灵活度，而在石榴籽形象的设计上则有更多人文情感和趣味。

▲图6 “剥籽绣”石榴枕顶

石榴籽的人格化表达。认知科学家侯世达在《表象与本质》一书中认为，类比是人类形成思维的关键。人类需要将现在发生的事和过去发生的事进行对比，时刻把握已有经历和当前情况的相似之处，并以此帮助他们理解新事物。对比时产生的一连串粗线条类比，就是形成我们思维的关键。[18]将“石榴籽”类比成“孩子”，一是因为“籽”同“子”音，如名为《十六子闹学》的年画，二是因为生殖崇拜的观念。将童子形象放置于石榴内部，也是将石榴隐喻为女性子宫的一种尝试。

▲图7 贴绣石榴生子裹肚片

（三）石榴寓意所见母性神性

有学者认为，脚踩莲花双鱼，手执双石榴、里肚印有石榴图案的抓髻娃娃这一形象本身已具备主管婚姻与生育的高禖女神的素质。[19]

▲图8 布堆画 1984年延川县永坪乡

▲图9 三果花库淑兰 54×79cm 1987年

“生命树，即某些民族传说中的民族根源之所系，不仅是人类的祖先，又能生产食物，又是宇宙天体、云霞出入流连之所。这样的树如汉族心中的扶桑、桃...较晚时外来的则有石榴。”[20]这幅剪纸作品中即有“生命树”的素质。构图左右对称，三果分别为石榴、桃和佛手，对应多子、长寿、幸福的民俗寓意。库淑兰将三者安排在同一株植物上，已超越了其生物学的范畴，通过对美好寓意的思维类比，创造了想象中的神圣世界--用三种象征物集合了多种美好祈愿，其已具备神树应有的素质。值得注意的是，库淑兰在佛手的图案设计中使用了黄色符号突出佛手原本的颜色，在桃的图案设计中使用了桃花符号，巧妙地将桃花与果实结合起来，增强自身的属性并丰富了自身的特点，在石榴的图案设计中使用了石榴籽状的衬色剪贴叶片，突出石榴多子的根本寓意。三者共同借作为库淑兰个人特色的“红纸绿圈圈”表现了这株“生命树”的蓬勃生命张力。

日本民艺之父柳宗悦对创造之美有过如下论述：“未受过教育的工匠就没有幸运的意识和欲望的烦恼，在自然的作用下质朴地生活。无心之美之所以伟大，是因为自然所赋予的自由所至。当这样的自由存在时，作品就会自然地进入创造之美的状态。”[21]库淑兰作为普通村妇，对作品画面的设计布局常有精彩之处，这即是柳宗悦谈及的因自然而生的创造之美。

三、“祛魅”之后--石榴民艺的当代价值

石榴具有诸多寓意，与其说是承载了人类美好的祝愿，不如说其在流动的历史中与人类产生互动与联结。史至近代，人们很清楚，生育后代，并不取决于美好之祝愿与宗教性的寄托。事实上，生育取决于两性生殖系统，取决于人体本身所处的自然环境，甚至是社会环境中的政策因素。现代科学技术和医学，让生育一事越来越安全、便捷和高效，人类能掌控、能做主的环节也越来越多。正如马克斯·韦伯的“祛魅”理论--人类历史所赋予“石榴”作为象征物的意义越来越淡出了我们的视野，石榴渐渐回归了其本来作为水果的身份。[22]如今男女恋爱所赠对方之礼物少有石榴这类曾经象征爱情的物质，结婚现场也多是西装革履，红酒宴席，统一定制的鲜花和果篮，哪里还容得下石榴花和石榴果。

究其原因，这些现象反映了崇尚理性的西方思想引领着世界近代史和全球化的发展，舶来品大量涌入乡土中国，并塑造我们的生活，逐渐成为日常刚需。民间美术理论家王宁宇先生曾写道：“出于人类根性的生命创造力与在商业机制驱动下的'革新’并不是一回事。人类艺术须要随时代前进，出新，但同时要重新把握人类艺术的真谛与本质。抛开了永恒，艺术出新也要变成没有制动器的赛车，没有镇舱石的轻舟。那么，作为似乎刻满了'历史过剩的苦恼’的传统艺术，对于历史不那么充实的现代艺术变革来说，也将起到不可替代的作用：稳定与平衡。”[23]那些正向的、先进的、引发我们反思的舶来物、思想、技术与文化，不正如千年前同样来自异域的石榴那样，在中土生根、发芽、结果，被绘制在敦煌莫高窟的藻井上，被绣在送给女子与娃娃的衣物上，被传颂在名家诗篇和民间歌谣中，融入百姓家。

在这个意义上讲，石榴与其历史，可以为当代人提供颇为直观的类比--通过回顾石榴传入中国的历史和其逐渐丰富的文化寓意，站在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层面，理解舶来品的美好，为我所用。故而，我们有理由相信，研究诸如民艺所见石榴图像这类课题，挖掘深藏其中的意义、隐喻与类比，思考并使用人类共有的、能引发联想与创造的大脑认知机制，找到深植于这种认知机制中的东西方共同认定的人文价值与理念，在某种程度上可以有效解决近两百年来东西方因不平等交流而造成的种种误解，增进文化互认，求同尊异，协同发展。

石榴花曾经盛开过，见或不见，如今依然盛开；石榴剥开后露出晶莹饱满的果实依旧惹人垂涎。那曾经沿着丝绸之路移植过来的鲜红水果，会带着我们重走丝路，沿着来时的根脉，再度作为人类喜闻乐见的美好象征连接欧亚文明，讲述人类命运共同体视野下的全球化未来--石榴花开结子稠。

注释：[1]葛洪集: 《西京杂记》卷 1，载《汉魏丛书》，长春: 吉林大学出版社，1992 年，第 304 页。[2]辛德勇: 《大业杂记辑校》，西安: 三秦出版社，2006 年，第 3 页。转引自石云涛：《安石榴的引进与石榴文化探源》，《社会科学战线》2018年第2期，第119页。[3]苏颂: 《本草图经》卷 16，合肥: 安徽科学技术出版社，1994 年，第 557 页。[4]石云涛：《安石榴的引进与石榴文化探源》，《社会科学战线》2018年第2期，第119页。[5]《守护国界主陀罗尼经》卷9，《大正藏》第19册，第 569页。[6]《陀罗尼集经》卷2，《大正藏》第18册，第797页。[7]《释摩诃衍论》卷8，《大正藏》第32册，第656页。[8]楚艳芳：《“安石榴”正名--兼谈外来词的相关问题》，《西域研究》 2010年第4期，第114页。[9]段成式: 《酉阳杂俎》前集卷 18，北京: 中华书局，1981 年，第 174 页。[10]李雪丹：《“石榴”的国俗语义探析》，《柳州职业技术学院学报》2014年第14卷第3期，第60页。[11]《佛本行集经》卷28，《大正藏》第3册，第782页。[12]《摩诃僧祇律》卷5，《大正藏》第22册，第268页。[13]汉声编辑室：《剪花娘子库淑兰》，上海：上海锦绣文章出版社，2009年，第106页。[14]S.E.卢里亚：《生命--一项未完成的实验》，北京：科学出版社，1985年，第2页。转引自吕品田：《中国民间美术观念》，南京：江苏美术出版社，1992年，第9页。[15]吕品田：《中国民间美术观念》，南京：江苏美术出版社，1992年，第9页。[16]左汉中：《民间刺绣挑花》，长沙：湖南美术出版社，1994年，第41页。[17]王宁宇杨庚绪：《母亲的花儿--陕西乡俗刺绣艺术的历史追寻》，西安：三秦出版社，2002年，第351页。[18]Douglas Hofstadter and Emmanuel Sander(2013）.Surfaces and essences: Analogy as the fuel and fire of thinking. New York: Basic Book, pp.28[19]王宁宇杨庚绪：《母亲的花儿--陕西乡俗刺绣艺术的历史追寻》，西安：三秦出版社，2002年，第52页。[20]王宁宇：《中国西部民间美术论--根性文化与文化生态》，西宁：青海人民出版社，1992年，第165页。[21][日]柳宗悦：《工艺之道》，徐艺乙译,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8年，第88页。[22]祛魅”（Disenchantment）一词源于马克斯·韦伯所说的“世界的祛魅”（In the modern age we are witnessing the disenchantment of the world with the rise of science and the declining influence of religion.）韦伯有一个著名的说法：科学推动世界的祛魅。这意味着只要人们想知道，他任何时候都能知道；从原则上说，再也没有什么神秘莫测、无法计算的力量在起作用，人们可以通过计算掌握一切。马克斯·韦伯著冯克利译：《学术与政治》，三联书店，2013年，第29页。[23]王宁宇：《中国西部民间美术论--根性文化与文化生态》，西宁：青海人民出版社，1992年，第38页。本文发表于《民艺》杂志2022年第1期经作者及《民艺》杂志社授权推送

本帖编辑 | 王博扬

作者简介

王博扬，男，汉族，山东济南人，2020年保送至西安美术学院攻读艺术学理论（民艺与非遗）硕士研究生，山东大学儒学高等研究院高研班成员。主要从事美术史论、民艺学与本原文化及其相关领域研究。曾在中国美协、山东美协、首都师范大学历史学院、山东石刻艺术博物馆、加拿大英属哥伦比亚大学东亚系主办的学术会议上宣读论文。

中国工艺美术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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